他们两个现在蓬头垢面,衣服也是凌乱至极,不适合见人,顾见初连忙招呼进了竹夏带人伺候他们先行洗漱宽衣。
等他们收拾好,赵氏被程颂带了进来,女人穿着一件绯色衣裙,衣服歪歪扭扭,应该是在拉扯间挣扎所致,一头茂密长发随意披散着凌乱至极,应该是偷偷跑出来,根本没来及收拾,一双眸子内满是惊恐,如同受惊的小鹿。
与赵氏一同进来的,还有谢青栀和温昭仪。
这两人原本都各自准备休息的,却听到了赵氏吵扰的声音,两人忍不住凑热闹的心,都探头探脑的过来,正好在外面甬道碰到,谢青栀索性带着温昭仪一同过来了。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听到声音,好奇过来看热闹的大臣。
谢青栀整理着衣服,声音懒散道,“这一晚上皇上和皇后这边还真是热闹呢,接连闹了两起事情了。”
温昭仪诧异地看了***一眼,她倒是不知道,竟然闹了两起热闹,生生错过了一个瓜,不免有些遗憾。
“***不休息,怎么又跑过来了?”谢辞安冷声问了一句,随后牵着顾见初的手,在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谢青栀晃动着手中帕子,阴阳怪气道,“我也很想休息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人怎么休息嘛。”
谢辞安懒得继续同谢青栀说了。
赵氏见到顾见初后,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中央,“臣妇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殿下,求皇后娘娘救救臣妇吧。”
顾见初眉头紧皱,“你只说让本宫救你,可没有说发生什么事情,让本宫如何替你做主。”
顾见初声音落下的瞬间,赵氏拘谨地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谢辞安,还有守在旁边的程颂,犹豫了许久结结巴巴道,“臣妇难以启齿,只想同皇后娘娘说。”
谢辞安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被排除在外。
【也不怪赵氏觉得难以启齿,毕竟渣男打的都是赵氏不能示人的私密部位,就连中书令赵氏都不好意思说,好不容易和亲娘说了,亲娘还不相信,毕竟赵氏手臂和腿上等部位都没有伤。】
【周翰就是故意的,知道打在那种地方没有办法示人,丝毫不担心赵氏会往外说。】
顾见初转而看向谢辞安,“毕竟是女子,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不如回避一下子吧。”
听到顾见初的心声后,谢辞安自然明白自己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好,但是皇后到时候要补偿朕。”
谢辞安凑到顾见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顾见初耳垂不由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眸子根本不敢去看谢辞安。
她感觉谢辞安就是故意的。
谢辞安很快将宫殿的太监侍卫都带出去,只留下一众宫女护在顾见初身边,以防万一。
等到谢辞安离开大殿后,顾见初幽幽开口道,“现在只剩下本宫和***以及一众女子,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可以说了。”
赵氏跪在地上双眸猩红,给顾见初磕一个响头后才道,“求皇后娘娘替臣妇做主,臣妇的相公就是一个畜生,成亲之前臣妇觉得他是一个清风霁月的书生,没想到成婚没多久,他就露出本来的面目了,每每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臣妇动手,每到白日又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甚至还收买臣妇身边的婢女,监视臣妇的一举一动,臣妇实在受不了,才会深夜冒死过来求皇后娘娘做主,臣妇但凡能忍受,断然不会来打搅皇后娘娘。”
赵氏说着去解身上的外衣。
衣服被一层一层脱下,只留肚兜和亵裤。
温昭仪狐疑地询问,“可是你身上明明没有伤呀。”
“有,那个畜生非常聪明,害怕臣妇给外人看,所以留在臣妇身上的伤都在私处,绝不在手脚这种容易发现的地方。”
说完赵氏将肚兜解开,露出上半身的私密部位,处处都是淤青的痕迹,还有不少地方都泛紫青,应该是没有好的旧伤,叠加了刚被打的新伤,除此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咬痕,以及被香烫过的痕迹,这咬痕明显还能看到新咬的痕迹。
温昭仪被这一幕吓得身体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大殿内伺候的宫人也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顾见初往那方向看了一眼,那个宫女瞬间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周翰那个畜生每次对臣妇行凶的时候,都会捂住臣妇的嘴,不会让臣妇发出半点声响,所以整个府中的下人都不知道臣妇被虐待的事情,甚至还以为我们夫妻非常的恩爱。”
“之前周翰心情不好地从翰林院回来,就对臣妇拳打脚踢,臣妇的孩子就这样被他生生打没了,他却对外宣称是我不小心将孩子滑掉了,甚至还威胁臣妇不要说出去,臣妇实在害怕她,才没有对外说。”赵氏说着就要去脱亵裤。
只是稍微脱掉一点,就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各种痕迹。
这次别说是温昭仪了,就连***都被吓了一跳,愤恨地拍着桌子,大骂了一句,“畜生,什么破读书人,背地里竟然做出这等恶心人的事情,皇后无论如何都要给这赵氏做主,不能便宜了那个畜生,否则的话,那个畜生反应过来,肯定会对赵氏变本加厉。”
“本宫知道,竹夏。”顾见初自然是要处置了周翰,周翰何止是对赵氏拳打脚踢,他手中还有另外的人命官司,她那个前妻想必还在地下等着周翰去偿命呢。
竹夏立即上前,帮赵氏将衣服穿好。
“秋桃你去将林太医请过来。”顾见初吩咐了一句。
谢青栀虽说疑惑,却没有多言,皇后这么做,肯定是有皇后的道理。
赵氏穿好衣服后,擦了擦眼角的泪,似是下定了重要的决心,再次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妇还知道一些事情要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