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一边在石板上画线条，一边说着其中的山川地势和其中的妖怪。
陈午在一边远远看着，时不时的吼上一声。
他可不会忘记，要给这老东西持续伤害。
生怕老牛缓过来，然后给他绝命一击。
同时心里也暗暗防备。
老家伙每介绍一个地方，必然说‘某某至宝’。
很明显是没安好心。
这他妈妥妥的是祸水东引，下饵钓鱼呢。
它也通过这种说法，侧面告诉陈午。
这地方哪哪都是宝贝，从而降低神鼎山的存在感。
作为一个思想成熟，且行事谨慎的成年人。
陈午只是默默听着，仔细记着。
他又不是精神小伙，热血青年，怎么可能听见宝贝就嗷嗷不可自控。
要把所有宝贝全部据为己有？
天道致公，泽备苍生。
这是世界运转的最根本逻辑。
一旦一个人独揽了所有好处，宝贝。
那么这个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上辈子，天庭玉皇大帝还不是被人制衡？
太上老君的丹药，王母的蟠桃，镇元大仙的人参果。
这种独一无二的资源，还不是被别人占了？
如来佛也只是现在佛，还有燃灯过去佛和弥勒未来佛呢。
道教也是三清祖师。
哪一个是既无敌，又独得所有了？
鸿钧祖师是这么一个人，结果呢？
不得不合天道。
要知道，他合道了，其结果就是‘他是天道，而天道却不是他’。
换句话说，就是‘失去了自我’，要遵从天道运转规律。
而天道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天道致公！
所以陈午的想法从来就是，他可以无敌，可以掌控最强大的东西，最好的东西。
但绝对不会独揽。
这从他之前的一系列行为就能看出来。
得了法宝了，他就分给白乌鸦，梁虎它们，也给它们用金刚八宝池。
也把青灵液，灵茶，和多余的一个金刚八宝池送给了金钥。
虽然他最终的目的，依旧是强大自我。
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不‘独’。
所以老牛的‘诱饵’对陈午来说，有诱惑，但不至于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陈午也对神兵天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里的妖王似乎很多。
每隔几千里好像就有一个什么什么至宝，有什么妖王或者族群在那里。
很像上辈子打游戏时，妖怪boos守护宝物一样。
只是不知道神兵大尊出于什么想法，为什么要这么布置。
在陈午想来，神兵大尊这样布置，肯定有原因的。
甚至涉及到，大尊灵境的某些核心秘密也说不定。
这个是陈午好奇想知道的。
作为一个有野望成仙做祖的人，这对他很重要。
“你们与这个神鼎山，有什么联系吗？啊！”
陈午眯着眼睛问道。
他很期待这个答案。
“联系？”
“哦，有联系。”
“我们靠近神鼎山修炼，会对血脉凝练有好处，能让我们更强大。”
老牛听到陈午问话，先是一愣，之后明白过陈午的意思。
果然！
果然如自己所想。
神兵大尊这种布置，别有用意！
“这个神鼎山……”
“我在此中出，此宝与我有缘！”
“你觉得呢？”
该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陈午就把心思放到了最重要的地方。
说话的时候，双眼紧紧盯着老牛。
看它识不识时务。
“是是是，神鼎山合该为您所得。”
老牛血海此时哪还有其他的意见？
命都要不保了！
哪怕心在滴血，但还是第一时间乖乖说出违心的话。
“好。”
“怎么收了这个宝贝？”
陈午自然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妖力炼……”
说到一半，老牛突然停住了。
现在无法使用妖力，炼不了呀！
炼不了，就拿不走！
这，这这……
老牛想到这里，眼神深处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是吗？啊！”
“没有其他办法？”
听到老牛的话，陈午眼睛马上就眯了起来。
他打定主意，要是老牛没啥用了，那就不要让它再浪费空气。
“我……”
老牛是什么妖？
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陈午的杀意，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它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炼化神鼎山啊！
“不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着老牛的样子，陈午就能猜得出来，它没有其他法子炼化神鼎山。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留着它了。
“唉……”
“我，我愿意自绝于此……”
“只愿待我死后，您可以留我全尸，让我长眠在这里，与我的族人作伴。”
老牛知道与陈午之间不能善了，于是艰难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说话时，十分悲戚，泪水连连。
呵！跟老子在这玩鳄鱼眼泪？
作为妖王，哪个不是心如神金。
哪一个没有基本尊严，会有这悲戚眼泪？
难道这里面还有事？
陈午被老牛的一番做作搞得有点不解。
“自绝。”
“留全尸，长眠在这里。”
“这里，全尸……”
沉吟了许久，反复想着老牛的话。
“难道……？”
想到了某种可能，陈午盯着老牛，缓缓说道，“那就看你表现了。”
陈午没有明确的答应它什么。
修行界的事，很诡异。
很多事都会一语成谶。
一旦很直白的答应它，到时候自己违反约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可就不妙了。
能防着点，就要防着点。
苟道人士行为第一准则。
安全第一！
“好，请您一定说话算话。”
“老牛就算死，也会感激您的。”
“老牛去了！”
老牛血海此时说话，完全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托孤一样。
话语诚恳又客气。
完全没有一个妖王，被逼的这么窝囊自杀的怨恨。
“砰！”
说完话后，老牛的身体轰然倒下，没了生息。
“卧槽！”
“真死了？”
看到老牛毅然决然的倒下，陈午还是有点懵逼。
他很清楚，自己丧魂鼓可能给老牛造成了很大伤害。
让它再也无力厮杀。
跑也跑不了。
两相都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又出于某种陈午不知道的目的。
所以有了这样自绝的选择。
但……
一个妖王，被自己就这么给搞死了？
虽然被规则压制，但这是一个妖王啊！
就这么死了……
不对。
不对，不对！
陈午总是感觉这其中哪里有问题。
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妈的。
要是在外界，这可是瞅自己一眼，自己都受不了的人。
就像灵相王那个臭娘们，老妖婆一样。
瞅自己一眼，差点搞死自己。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只是……”
“怎么才能验证呢？”
想了许久，也围着老牛尸体转了好几圈，但依旧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神识中，也确实察觉不到老牛的生命迹象。
“啊啊啊啊……”
最终。
陈午选择了苟道做法。
再给老牛来一通丧魂鼓。
猥琐是猥琐了点。
但安全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