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颜归于外宗弟子,仅能住在游云坪之下的地方,不过饶是如此,也是个极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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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时间,喻客川也逐渐对玄清御剑术有了更深的理解,譬如“共鸣”其实与灵气的配合度以及操纵度有着莫大的关系,而青年身上的清痕便恰好对此类有着较大的提升......喻客川隐隐觉得那日从天而降的仙子冥冥之中是在受着某人的指引,亦或是天意的指引......?
他向来不会质疑自己,但总感觉这一切太过蹊跷......过多的,也再懒得去思索了。
玄清御剑术并不像修为境界,若有一定的天赋,参悟得快的话,会与不会......精与不精,不过是一念之间,而修为不同,主要靠沉淀。
绥山群峰地势极高,在这无比接近天穹星辰的位置,修炼速度无疑会在效率上有较大的加成,短短两月时间,喻客川丹田内的气息便攀登至了五境巅峰......然后便是老样子,陷入瓶颈,再难往前一步。
正当他颇有些苦恼,准备去往依水院找姑娘试图走一些偏径时,安芷玉便自主找上门来,不过自然不是为了“双修”这样不矜持的事情,而是因为那古焰宫开放颜君秘藏的日子已然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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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子与小姐下山时,已经有十位由长老挑选出的弟子在山门等候。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日给客居处小丫头传话的姑娘与青年也位列其中,并且似乎属于领军人物。
喻客川一眼扫去,发现普遍都是八到九境的玄灵修士,而为首的姑娘与青年皆是五境的玄灵修士。
他低声朝身边的姑娘问道:“不是说只要非清风榜上的弟子就可以吗......苏师姐为什么不来?”
安芷玉轻笑一声,“你可能不知道,苏师姐按辈分已经归于长老那一辈了,不过她不喜欢苏长老这个称呼,所以我们就叫她苏师姐咯。”
喻客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同时那两位为首的弟子也带着身后八人走上前来,纷纷躬身抱拳,“见过师兄师姐!”
喻客川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礼节,显得他高人一等,便摆了摆手,“躬身可免。”
之所以说躬身可免,乃是因为抱拳并不是低人一等的动作,而躬身便带着下位者的姿态,虽说按照辈分,这些弟子在地位上确实低于他,但他早在东岭拜入凉洪山顾鸣门下时便抛去了这些,如今在绥山......反倒极其不习惯。
然而经喻客川这么一说,几位弟子反倒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崇敬了。
喻客川看向最前方的姑娘与青年,与之交谈一番,得知姑娘名叫庄入画,青年名叫卢雨衡,若是此番秘藏表现良好,便可入内宗,来到群峰。
在此之前,喻客川原以为五行修士皆是内宗弟子,如今才知道原来游云坪以下也有身怀五行的弟子。
焚州位于中土最西边的位置,路途稍有些远,将会由周和豫长老带队,只不过到了古焰宫后,长老们便会被禁行。
“山主对你们几位给予厚望,这次可尽情发挥,在秘藏里面,表面上是禁止修士厮杀的,只不过难免会有卑鄙小人,所以还是要多加注意,第一保全自身,而机缘造化,尽力争取,得到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周和豫叮嘱一番,不过这一番话大概是说给那十位弟子听的,毕竟喻客川和安芷玉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柄代表火行的古剑。
......路途上,喻客川一直在思索着,那位颜君大概会与许君一样是位姑娘,同样冠以君的称呼,却不知具体姓名。
颜君与许君落得个截然相反的两个结局,甚至说颜君至今还在世人所无法接触到的地方,修得更高境界,而许君却凄惨逝去,只能留得一道孤独执念在剑气洞天不得散去,也是在喻客川的到来才得以解脱。
许清萍的结局,让喻客川分外难平,也同样使得他对那位“威然登天”的古焰宫老祖愈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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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数日,到达古焰宫时,已经有不少各山门的弟子聚集在此,由于绥山距离古焰宫的距离颇有些远,耗费了些时日,慢了其余宗门一些。
古焰宫有二位长老在宫门,领队的长老被纷纷拦下,周和豫也不例外,再嘱咐了两句,便让庄入画与卢雨衡带着另外八名弟子进入了,而后将喻客川与安芷玉特地留下,说道:“芷玉,小喻啊......那八位师弟师妹,记得照顾点啊,这次天沙府也来人了,万万小心。”
听到“天沙府”三字,姑娘很明显有些情绪上的变化,克制住表情对周长老笑道:“周叔叔放心吧。”
喻客川抱拳同样回答道:“周长老尽管放心,只要我在,没人可动我绥山的人。”
周和豫看向这位素衫青年,眼神流露出复杂与感激,不知为何......哪怕是他这样的大修行者,也能够在这位后辈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安全感。
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配得上他身后那柄名为“长流”的剑刃啊......
随后,公子与小姐被古焰宫那位名叫洛焰的弟子带到了宫外长林中较为隐蔽的一处石壁,在那石壁之上,有着赤红色图案,灵力波动明显,如同鬼画符,也不知画了什么。
“二位,进去之后请与所有前来的人一同等待,直到所有人到齐,我们的长老便会开启秘藏......至于规矩,里面的长老会说清楚的。”
两人冲洛焰点了点头,正欲进入......
“安小姐,奉劝你小心点......哈哈......”
有身着土黄色长袍的青年从姑娘身边快步走过,回眸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便伸手扶上石壁,眨眼消失。
那是天沙府的衣袍......
安芷玉不予回应,她心中也不知掀起了怎样的波澜,但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不曾有太大的变化。
这一幕,被那位背着长流的素衫青年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