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然轻蔑道,“给五两都是抬举你!”
杨慎怒骂,“你这贱人!老子若是值五两,你就值一两!”
“你一两不值!”
“你他娘的就是个赔钱货!还得倒贴!你给老子钱,求老子打你,老子都嫌脏手!”
两人当街就开始对骂起来。
众打手一听有五十两银子拿,顿时生出勇气,他们一拥而上。
秦臻手持子母剑挡在杨慎和裴琰前面,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抵挡着众人的攻势,刀棒相接,一时间木屑乱飞。
杨慎护着裴琰后撤。
落在众人眼中,显然顶在最前面的小子是个棘手的货色,要想拿下他们三人,必须得把为首的这个小子揍趴下。
于是众人十分默契,手持残缺的棍棒都冲着秦臻攻了过去。
一群人围着秦臻打,杨慎和裴琰落了单,没人找他们麻烦。
姜初然在众人后面观战,不时叫嚷着,“打!给我狠狠的打!”
杨慎知道秦臻的本事,见她此刻应对自如,并不是太担心,裴琰听到喊声转过头,目光落在在一旁观战的姜初然身上,此刻一众打手都围在秦臻身边,姜初然也落了单。
裴琰想也不想就朝姜初然走去。
“诶,阿琰你做什么?”
杨慎本来在观战,见裴琰走开,急忙跟了上去。
只见裴琰走向了姜初然,杨慎似乎能够领会他的用意了,果然,坏还是阿琰坏。
姜初然正在聚精会神地观战,已经忘了一旁的杨慎和裴琰,冷不防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被踹倒在地。
姜初然捂着屁股回头去看,又是一巴掌袭来,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裴琰比姜初然高了一头,此时将他按在地上,挽起了袖子,左右开弓,下手毫不留情。
姜初然不住挣扎想起身却起不来,他被裴琰按着揍,只能抱着头哀嚎,口中还在骂骂咧咧,呼唤着那群打手。
杨慎觉得两个打一个胜之不武,眼看着裴琰单方面输出,且明显占了上风,于是就没插手。
可姜初然这样乱叫难免把人给招来,他想了想又把袜子脱了下来。
姜初然正在怒骂,嘴里猛地又被塞进去一个东西,这东西味道又臭又咸还似曾相识。。。熏得他直翻白眼。
姜初然透不过气,拼命呼吸想要吸入些空气,哪知他越是呼吸,这臭味越是浓郁,几次深呼吸之后,他几欲晕厥。
身后的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打得姜初然鼻青脸肿,没一会儿,在拳脚和臭袜子的夹击之下,姜初然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旁的秦臻料理这十来个人不在话下,没一会儿,一群大汉都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她抬头一看,杨慎和裴琰立在了姜初然身边,姜初然口鼻流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趴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好家伙。。。这俩人竟然把姜初然给撂倒了。
杨慎触及她的目光,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指了指裴琰,“我没出手,阿琰干的。”
裴琰却云淡风轻,没事儿人似的,只是额间发丝垂落几缕。
啧。。。裴琰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被她和杨慎带歪了,连打架都学会了。
她还以为早先在五柳巷里,裴琰对姜初然揍几拳踹几脚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自己一个人就把姜初然给打晕过去。。。
呵,忒,姜五千大菜鸡,又菜又爱找事儿。
“走吧!”
秦臻向着两人招呼道。
“慢着!”
秦臻和杨慎朝裴琰望去,只听他道,“今日这是一场极为恶劣的拦路霸凌事件!侍郎之子姜初然仗势欺人当街作恶!必须要报到五城兵马司!让他们严肃处理!”
???
杨慎半天合不拢嘴,“不是,阿琰,你都把他揍成这样了,还不能饶过他吗?”
裴琰道,“今日之事并无外人在场,就怕姜初然反咬一口。”
行吧。。。还是裴琰周到,这一架,不仅把对方全打趴了,还先发制人甩给对方一口锅。
杨慎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人找来。
果然对方听着裴琰义正言辞控诉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姜初然及其打手的恶行,再看看站在这里毫发无损满脸悲愤的三人,眼神都匪夷所思。
不过弄清了几人的身份之后,兵马司指挥便晓得了,他捻着下巴上的一缕小胡子,听着裴琰叙述事情经过。
又是一群大爷!这些人都得罪不起。
五行兵马司在京里是个边缘化的机构,京城这种地方,往人群里扔根竹竿子,打着十个人,里面有八个得是官!干不完的事情,背不完的黑锅!
虽然事情多,但是它钱还少啊!
妈的,上辈子德行不修,这辈子干兵马指挥使司。
裴家这位公子把他们叫来,无非是想做个证。
兵马司指挥也算是个有眼色的,姜家现在情况不明,虽然自己官小职微,但是也不用一味捧着姜家,回头上面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把今天见到的说出来就行了。
想来这位裴公子也是这个意思。
三人一走,姜初然就被送回了姜府,至于那些打手也被带走关押起来。
姜尚祖乍一见到满脸是血的姜初然吓了一跳,迅速叫了下人拿凉水来。
姜初然被泼了凉水,一个激灵,这才悠悠转醒,姜尚祖忙问道,“阿然,怎么了?你是被人打了吗?还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姜初然恨恨吐出一口血水,“爹!还能有谁!就是秦臻这个贱种!还有杨慎和那个野种!”
姜尚祖一听怒道,“又是秦臻吗?好大的胆子!我姜尚祖还没被降罪,她就敢这般狂妄嚣张?!”
兵马司指挥还没走,一听姜尚祖误会了,立刻陪着笑脸澄清道,“姜大人,今日这事可怨不得秦大人,是令公子带了十几个打手先去找秦大人的麻烦,秦大人这才。。。这才。。。况且秦大人还是以一敌众。。。你看这。。。”
姜尚祖一听顿时气焰灭了三分,自己儿子带了一群人去找事,还被对方打了。
对方年纪不大,心机颇深,打完了人还知道叫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做见证。这事儿就算闹到皇帝面前也不占理。
“阿然,你糊涂啊!你去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