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的娘手艺不错,给三人做了一桌子菜。
酒足饭饱之后,秦臻向着杨慎和裴琰道,“陪我回去下今日拍卖的宅子。”
杨慎一头雾水,“这么晚了,你回那里做什么?”
裴琰也是满眼不解。
秦臻却道,“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上了马车,又戴上了帷帽,在黑沉的夜色中一路向着荒郊宅院行去。
到了宅院,马车停在了距离后门不远的地方。秦臻吩咐二人在马车中不要下来,之后自行下车向后门走去。
只见玄宫还有人未离去,正在后门等候,一见秦臻过来,便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物事奉上。
秦臻双手接过,两位黑衣人又行了一礼,便消失在黑暗中。
杨慎和裴琰在车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二人都大吃一惊,惊讶的合不拢嘴。
直到秦臻上车,他们看清她手中抱着的东西之后,惊讶更甚。
杨慎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相。。。相。。。相思木。。。你怎么。。。”
裴琰虽然也受到不小的震动,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情,问出了二人心底的疑惑,“你是怎么拿到这块相思木的?”
杨慎又呆愣半晌,终于捶了秦臻一拳,“你这厮!哪里来的一百万!快老实交代!”
秦臻道,“我拿王人禾兵器的独家售卖权跟玄宫宫主做了交易,并且承诺日后用相思木做出的东西,也会送给玄宫一件。”
杨慎惊愕,“没了?。。。这就完了?那一百万两呢?”
裴琰却是立刻明白了,“哪有什么一百万两,那是玄宫私给阿臻的,代价就是她日后做出的兵器的售卖权。”
秦臻摸了摸鼻子,她太想要这块木头了,而那种情况下,只得暗箱操作,将木头黑下来,“阿琰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杨慎看着秦臻的眼神难以言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你能让玄宫将相思木私给你,可真有本事。。。玄宫行事向来公正严谨,这次竟然也被你带歪了,给你开了黑东西的先例。。。这玄宫以后还能信得过么。。。嘶。。。”
先是自己,后是裴琰,然后连燕王殿下也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连玄宫都逃不脱秦臻的影响,这厮就是有这种本事能将人潜移默化。
裴琰却道,“你今日行事担了莫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日后不可如此莽撞,你若真的缺钱,大可来找我拿,我虽然钱财不多,却也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
杨慎一拍脑袋,“没错,你今日怎么就没想着找我们俩拿钱呢?”
秦臻道,“找你们拿钱也没用,单单是一个容时,咱们手头的钱根本就不够,更别提七号厢房那个活爹了,看来以后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她又向杨慎问道,“今日拍弩的钱呢?”
杨慎这才想起来,赶忙掏出银票递给秦臻,然后向着二人道,“抛开玄宫的提点,这次咱们到手九万两。”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秦臻叫价的用意,他斜睨着秦臻,“你哄抬物价这么熟练,老手吧?”
秦臻照旧每人点了三万两,“我抬价,咱们多拿银票,不香吗?”
杨慎无言以对。。。毕竟这厮说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拿了钱自然是开心的。
他又想起了什么向秦臻道,“刚刚送走容时为什么不直接回来,还要等吃完饭再来?”
秦臻道,“你没发现最近有人跟踪咱们么?”
此话一出,二人大惊失色。
秦臻是杀手,感知能力天生敏锐,裴琰一介书生,杨慎虽然习武,可是到底还是弱了点,也难怪二人一直都没发觉。
“从上次咱们对姜初然出手我就发现了,不过那些人没什么敌意,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这次也不例外。也不知这些人目的何在,咱们最近行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二人慎重点头,秦臻若是不说,他们还真的没有发现。
秦臻又向两人叮嘱道,“那个容时,你们与他打交道都要小心,此人心机不浅,千万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些话不用她叮嘱,裴琰自然知道,他对容时始终抱着谨慎的态度,一直提防着容时。
杨慎却有些悻悻,他今日与容时还一起研读了云怜风的一百零八式春宫图呢。。。关系才刚刚破冰,不过既然秦臻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日后多留意一些便是。
“那现在这块木头怎么办?”裴琰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接触相思木,只见它纹理特殊,是有点惹眼。
“殿下还在别院住着,我现在没法把它拿回去,就先放在双茶巷吧,这里还算安全。”毕竟沈暮宸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被他看到难保不起疑。
“回头等我想好做什么了再过去。”
杨慎又轻轻捶她一拳,“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秦臻点头,“那是自然,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老子叫儿子做事天经地义。”
杨慎自知说不过她,又捶了她一拳。
之后三人各自回了府邸。
次日秦臻在书房继续研究沈暮宸那几本无名书,兴致勃勃地思考着要用相思木做些什么。
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刘福突然进了书房,见她正在看书,轻轻唤了两嗓子,“世子爷?”
秦臻茫然抬起头,只见刘福跪在案前,向她谄笑,“小的给世子爷请安!”
刘福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位爷现在可是殿下身边的大红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世子爷这些日子进出听雨居如无人之境,殿下甚至还多次派身边那位张大人来请。
这段时间他将别院的情形看在眼里,对秦臻敬畏之心更甚,保不齐这位落魄的世子要起势了。
秦臻最近忙,好些时间没关注过刘福了,乍一见他找过来,有些莫名,“什么事?”
刘福笑着搓搓手,“小的能有什么事啊!是二爷!二爷说有要事找您,小的也不知您是在听雨居还是在耳房,就让他现在沉香阁等着了。”
秦臻斜斜扫了他一眼,刘福笑得更卖力了。这奴才最近还算有些眼力价儿,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小。
秦如平来了?
秦臻忙于赚钱,几乎忘了二人先前的约定,“请他过来吧。”
“是!”刘福忙不迭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