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宗原说完,屋里鸦雀无声。
凤锦书单手支着下颌,怎么想,怎么觉的怪异,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长安率先一脸同情道:“虽然我之前很讨厌张宽,但如今他娘死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还有他爹啊!”游宗原接话道。
“哎!那是你还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儿,他可是被他爹赶出来的。”于是,长安又把他们看到的事儿,给游宗原讲了一遍。
“不会,他爹娘还没正式和离,如今他娘去世,张宽爹再不满意这大儿子,都得接回家去了。”游宗原想了想,缓缓道。
“那也挺惨的,他后娘说话怪怪的,他在那家里,爹不疼,后娘估计也不爱,也是寄人篱下。”岳知希附和道。
“话说回来,我总觉得照杨氏那性格,能去拿刀砍人,咋还会自杀呢?想不通,想不通!”吴氏连连摇头感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凤锦书本来还在想哪里不对劲,听了吴氏的话,眼前一亮,颇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杨氏那么泼辣,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看不起的相公养外室,就自杀?
自个儿有铺子,钱也不缺,以前都是自己作家里的顶梁柱,怎么就因为屁大点儿事儿,一蹶不振的自杀呢?
家里上有老娘要侍奉,下有宝贝儿子要养活,绝对不可能是自杀,她定不会舍得自家儿子无依无靠,落在那外室手里磋磨。
但她为什么会死呢?谁杀了她呢?
凤锦书想不通这一点,不过,这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儿,端看衙役们查的怎么样了。
眼见时辰不早了,众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吴氏便催促众人歇息了。
明日还有一天假期,但火锅店还要正常营业,所以还是得早起。
一夜无话……
……
第二日,火锅店的生意依旧很红火,但有了凤锦书几人的帮忙,显得轻松不少。
“小凤姐,你歇会儿,我来洗吧!”凤锦书今日和祁小凤在后厨忙活。
“不碍事,我不累!”祁小凤笑笑,用袖子擦一擦汗道。
“那也得注意身子,我见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啊?
大人怎么样都好说,你还怀着身子,怎么都得为孩子着想。”凤锦书不赞成的接过她手里的活,强行让她坐下歇着。
“这冯叔也真是,你脸色不好,还让你来!回头得让婶儿好好说说他,自个儿娘子不心疼。”凤锦书补充道。
“没有,你误会了阿锦,你冯叔他对我很好,都是昨儿个我们巷子里那家人闹的,吓得我一晚上睡不着。”祁小凤赶紧笑着解释,深怕凤锦书对自家相公有什么不满。
“这是为何?那家人咋了?”凤锦书好奇道。
“嗐~我们巷子里昨儿个日落时分,有个妇人自杀了,她家小孩儿哭的可惨了,惊动了街坊邻居,我们跟她住的又不远,听到哭声便去看了看。
哎!自从当了娘,我就最见不得这孩子哭,虽说那家孩子平时吧,也不讨街坊四邻的喜,他娘也是个泼辣的,与周边人都相处的不咋地。
但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大家都挺难过。
尤其是那妇人,挺衙役说是喝了砒霜自杀的,我们当时都挺纳闷的!
也不知谁那么恨她,毕竟平时大家也就拌拌嘴,没那么大仇怨。”
祁小凤自顾自的说着,凤锦书却越听越不对劲儿,总感觉这剧情有点跟张宽他娘杨氏有点像。
于是,凤锦书忍不住问道:“小凤姐,你家在青衣巷?”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祁小凤边说边想昨天的事,正唏嘘不已。
听凤锦书这么问,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后来又好奇凤锦书怎么知道的。
“额……那就对了,你说的妇人姓杨吧?她儿子叫张宽,丈夫外面养了个外室。”凤锦书跟祁小凤说了下情况,也是想进一步证实两人说的没劈叉。
“哇塞,阿锦,难道你真的像长安说的,能掐会算?那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还是大胖小子吗?”祁小凤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凤锦书。
凤锦书却是满头黑线。
这几日长安老在家里说她会算,吴氏知道内情,祁小凤可不知道。
倒不是凤锦书故意不告诉,实在是祁小凤也没问,她也不可能突兀的过去跟人家解释:我没有,我不会,我骗长安的。
“那是我忽悠长安的,你怎么也信了!”凤锦书无奈道。
接着又说:“肚子里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儿,你肯定一样疼她,所以管他男女,几个月后就知道了。
至于杨氏的事情,是我们之前认识。”
凤锦书接着把他们和杨氏、张宽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祁小凤这才恍然大悟。
“天哪,这世界可真小,原本那日你们说是有个叫张宽的打长安,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就是我们认识的张宽,没想到还真是同一个人。
这真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啊!”
祁小凤颇为感慨道。
“既然认识,咱就更有说的了,你是不知道昨儿个有多乱。”祁小凤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绝的跟凤锦书讲昨日所见所闻。
“那张宽的爹可真不是个人,以前在杨氏面前唯唯诺诺的,让朝东不敢往西。
却不想蔫儿坏,早在外边跟外室你侬我侬,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昨儿个杨氏的娘、和那张本都被衙役叫到现场了。”
怕凤锦书不知道张本是谁,祁小凤还特意解释了一下,“张本就是张宽爹,要我说啊,他不该叫张本,他应该姓王,王八蛋的王,忘本的本!”
凤锦书看着祁小凤义愤填膺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已,以前刚来的时候,祁小凤拘谨又害羞,现如今说话都特别滔滔不绝。
“我刚刚说哪儿了?”祁小凤不好意思问道。
“说到衙役将张本和杨氏娘叫到现场了!”
“哦!对对对!我现在这记性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老人们说的一孕傻三年!”祁小凤微微一笑,不自在的捋了捋鬓角的掉下来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