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典雅的中式房间内,面对面,远远地摆两张木制沙发。
中间是一张的精致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充满艺术气息的插花和茶具。
不远处的地方,还立着一面巨大的屏风,由价值昂贵的金丝楠木所制,上面绣着华丽富贵的图案。
“坐吧。”
覃瑞林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正中间。
他拿过身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朝身边的李秘书抬了抬下颌。
李秘书立刻满脸殷勤地给宋砚西端过一杯茶。
“宋教授,请喝茶。”
宋砚西接过茶,道了一声谢。
覃瑞林又朝秘书转了转头,李秘书立刻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覃瑞林和宋砚西两个人。
“覃先生,您好,不知道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何贵干呢?”
宋砚西首先开口道。
他知道,两年前指使人将自己的不雅视频传到网上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个尊贵傲慢的男人。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覃郁的父亲,宋砚西依旧对他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
“宋教授,果然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怪不得我儿子会对你这样痴迷。”
覃瑞林脸上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您过奖了。”
宋砚西不卑不亢道。
此时此刻。
就在不远处那扇屏风的后面,覃郁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按压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们特么到底要干什么?!”
“大少爷,您别动,请您继续往下看。”
“你们两个动手轻点,没看见少爷肩膀上还有伤呢么?伤了少爷一根汗毛,我要你们两个的命!”
胡管家一脸威严愤怒的神情。
“是、是……”
两名保镖立刻松了手,满脸乞求道。
“求求大少爷安静一些,不然老爷要怪罪我们了……”
覃郁瞥了一眼身边快要哭出来的两个保镖,靠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抱起了手臂。
“滚!”
屏风另一边。
覃瑞林抿了一口茶,状似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说道:
“小郁是我的儿子,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还不到10岁的时候,我跟他母亲就离了婚。确切地说,是董婉秋有一天忽然就走了,不要他了,这件事对小郁的心理造成了很深的伤害。后来,我跟董婉秋各自有了家庭,我承认,我跟他妈妈,对小郁都只有物质上的支持,对他的精神上却缺少关心,所以,虽然小郁表面上玩世不恭,但他的内心始终是缺爱的。”
宋砚西暗暗咬了咬牙。
他从覃瑞林平淡的语气中感受不到丝毫的诚意,更别提对覃郁的后悔和心疼了!
接着,只听覃瑞林话锋一转。
“宋教授,我承认你确实给了小郁,我和他妈妈从来没给过他的东西,你可以称之为爱,或者关心什么的吧,所以小郁才会对你如此地痴迷。但是,这只是因为你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小郁都会这么做的。”
说着,覃瑞林又勾起唇角,似是得意一笑。
“因为我的儿子,是一个真正的情种,他可以为了爱,付出一切。”
宋砚西眉心微微皱起,目光如炬道:
“覃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覃瑞林的脸色缓缓变得凝重、深沉。
“我想说的是,我的儿子覃郁,是一个万里挑一的优秀之人,而你宋砚西,无论从年龄、家世、地位、品格,甚至是对他的爱,都远远配不上我儿子!”
宋砚西只觉得呼吸一滞。
配不上……覃郁?
他本能地张了张口,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覃瑞林见宋砚西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呼吸急促,瞳孔都在微微发着颤,心想着自己果然一击,便击中了他最脆弱的部分。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覃瑞林继续咄咄逼人道:
“从一开始,你故意接近覃郁,目的就不不纯粹。你酒吧买醉,遇见了小郁,于是便觊觎他年轻矫健的身体,你在学校千方百计接近我儿子,对我儿子关怀备至,不过是为了要回他手中那段足以结束你职业生涯的不雅视频吧。呵,虽然那颗雷,最终还是爆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宋砚西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脸色也愈加苍白。
覃瑞林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
“你的真面目被揭发,不得已丢了工作,逃到了首都。我的儿子放弃了覃家的家主之位,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准备了足足一年,跨越三千里去追你、找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亲手撕毁了他的申请书,将他的自尊和骄傲碾压在脚下、随意践踏。呵,别提后来他又为了你,差点殉情,这一次还为了你,孤身一人潜入黑社会的赌窝,被虐的遍体鳞伤,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苏醒……”
覃瑞林的语句,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一样,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宋砚西的心口。
将他的一颗心刺的鲜血淋漓。
今天上午。
宋砚西听到医生说的话,覃郁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才不愿意醒来,已经心疼的快要崩溃。
今天下午。
他又从刘媛那里得知,覃郁原来在背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自己却毫无察觉!
他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听了覃瑞林的这些话,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确实对不起覃郁。
“事到如今,我儿子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造成的!”
只听覃瑞林怒斥一声。
“宋砚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我儿子遇到你,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劫!”
*
与此同时。
“草!”
屏风内响起一声咒骂,覃郁的骨节都被攥的发白!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就要向前走去。
“覃瑞林特么的有病么?!他有什么资格和砚西说这种话?我要去找砚西!”
“少爷,您先不要过去。”
胡管家赶紧按住了覃郁的肩膀。
他跟在覃老爷身边多年,此刻怎能不明白,老爷这是故意在激怒宋教授,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两人的感情。
“少爷,您再等等,我相信宋教授如果真心爱您,是会自己跟老爷解释清楚的,您这样贸然出去,不仅帮不了忙,还会让宋教授更加难堪。”
“您忘了,宋教授还不知道您已经苏醒的事……”
覃郁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胸口。
正在这时,屋外又传来覃瑞林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离开我的儿子。”
“这是1个亿的分手补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