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末将知罪。但那凤台郡有古怪,他们有军阵,威力巨大,我等实在难以抵挡。”
靖王怒拍桌子:“军阵?哼!难道你就没有应对之法?五万骑兵,如今只剩这点,你让本王如何咽下这口气!”
“王爷息怒,末将无能。但末将已经拼尽全力,那军阵之下,我等如蝼蚁般脆弱。”
靖王怒目圆睁,盯着罗云天看了许久,缓缓道:“罗云天,你是宗师,本王一直器重你,可这次你让本王太失望了。念在你往日功劳,本王暂不重罚,罚你一年俸禄,你可有怨言?”
“多谢王爷开恩,末将绝无怨言,愿戴罪立功!”
靖王挥挥手:“退下吧,好好反省。”
罗云天如蒙大赦,暗自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待罗云天离开后,靖王爷再也无法压制心中那如火山般喷发的愤怒,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了出去。
那五万骑兵,是他多年来苦心训练的成果啊!
本想着凭借他们去凤台郡耀武扬威一番,向各方势力秀秀肌肉,却没想到竟折损了四万骑兵。
这损失就像在他心头狠狠割了一刀,让他心痛得仿佛在滴血,怎能不愤怒?
他确实动过杀了罗云天以泄愤的念头,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次的失败不能完全怪罗云天,凤台郡如今有军阵守护,换做是谁去攻打,结果恐怕都一样。
况且,罗云天还是宗师,若因这次失利就将他斩杀,那手下其他的宗师会作何感想?
军心必然大乱。
其实,对于这次战斗的过程,靖王爷早就一清二楚。
那位大宗师比罗云天更早返回,已将一切详细告知于他。
想到这里,靖王爷的心中除了愤怒,又多了几分凝重和贪婪。
那军阵的威力让他垂涎不已,如果能将军阵据为己有,在这乱世之中,他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甚至能在荒州占据一席之地,进而拿下整个荒州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这念头一旦产生,便在他心中疯狂滋长,让他的眼神愈发复杂。
靖王紧皱眉头,回想起黑袍人归来时的情景。
黑袍人那时脸色苍白如纸,平日里沉稳的气息变得混乱不堪,身体也微微颤抖,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靖王见状,心中大惊,赶忙上前扶住黑袍人,满脸震惊地问道:“发生何事?您为何如此狼狈?难道凤台郡有大宗师坐镇?”
黑袍人靠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王爷,并非大宗师。凤台郡有军阵。”
靖王瞪大了眼睛:“军阵?你确定?”
黑袍人点点头:“千真万确。这次他们出动的军阵约有一万人,那白虎军阵,实在惊人。若不是我见机得快,只怕……”
靖王爷眉头皱得更紧:“军阵如此厉害,连您都险些折在那里?”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王爷,这军阵非同小可。若人数再多些,我恐怕就回不来了。我拼尽全力才得以脱身。”
靖王爷满脸惊愕,眼神变得茫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凤台郡怎么会有军阵?朝廷也才只有几位会军阵,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
靖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军阵那毁天灭地般的威力,眼神中渐渐被贪婪所填满。
那军阵就像一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磁石,深深吸引着他。
其实,早在知晓凤台郡有军阵之后,他就暗中部署,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探子前往凤台郡。
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获取军阵的机会。
靖王深知自身的实力,他手下虽有几位宗师,但大宗师却只有黑袍人一位。
当初,黑袍人主动前来与他商谈合作之事,这对靖王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大宗师的存在就像是定海神针,有了大宗师,就等于有了在江湖和权力争斗中立足的底气。
哪怕他身为王爷,若无大宗师相助,也难成大事。
对于黑袍人的身份,靖王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慎重地考虑了一番,最终选择与黑袍人合作。
随着势力的逐渐发展,靖王心中的野心也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这些年来,他不断地拉拢各方人才,扩充自己的势力。
同时,为了消除潜在的威胁,他暗中对不少势力痛下杀手,那些被他盯上的势力,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荒州的舞台上。
靖王看似与黑袍人合作愉快,可实际上,他的心中对黑袍人一直忌惮有加。
每次面对黑袍人,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都藏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他很清楚,在这残酷的江湖与权力争斗中,实力才是根本。
然而,他自己在突破宗师境界之后,修炼进展便变得极为缓慢。
领悟大宗师意境,更是一头雾水,看不到一丝希望。
这种无力感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心急如焚。
他深知,不是大宗师,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就如同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覆灭。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每一刻都是煎熬。
面对黑袍人时,他既要依靠对方的强大力量,又时刻提防着对方可能带来的威胁,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在夜里常常难以入眠,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
他虽贵为王爷,拥有尊贵的地位与不小的权势,可面对大宗师级别的黑袍人时,往昔的威严却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平日里与黑袍人相处,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小心翼翼,言辞之间满是敬重与客气,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深知黑袍人实力深不可测,为了进一步稳固与黑袍人的关系,他甚至做出了让自己儿子拜入黑袍人门下的决定。
他期望通过此举,能将黑袍人与自己的利益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哪怕这份保障带着几分不确定性与风险,他也别无选择,只能在这微妙的关系中艰难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