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宁没有再去看心理医生,她最近喜欢去公园。
听着老人们说家长里短似乎也挺有意思的,还遇到给要她介绍对象的,只是知道她已婚后就歇了心思。
不过关于她的传言也多了起来,毕竟没有谁家的小媳妇没事就在公园里晒太阳听大妈们说八卦的。
公园呆不下去后许岁宁又发现了一个猫咖馆,想起简依伊她们养的元宝,许岁宁也想养一只。
只是她现在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每天在咖啡厅里撸撸猫还是可以的。
虽然许岁宁一呆就是一整天,但她出手大方,又没有恶意对待小猫咪,店员也没有太在意。
甚至每天都会给她留出最好的位置和最乖的猫,直到30天冷静期到了。
“季景修,我到了,你什么时候来。”
“我今天有事,改天吧。”
“推了,如果今天不办理手续,我们下次还要冷静三十天。
我不想再挂着你妻子的名义,也不想耽误你和明兰心,我在这里等你,你快些。”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季景修揉了揉眉心。
明兰心此时敲门进来,看着季景修坐在办公桌前,似乎无意的开口。
“景修,今天不是你和许岁宁约好领离婚证的日子么?怎么还没动身?是时间定的下午?”
自从许岁宁去明兰心公司闹过后,明兰心就辞职了。
她工作能力很好,就入职了景宁,依旧是公关部经理。
此时她正拿着一份不太重要的文件借口来提醒季景修一声。
“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不要操心,回去工作吧。”
“景修,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和许岁宁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大家都重新开始。
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总不想我一直挂着小三的名头吧?”
“你不是不在乎名声么?”
“季景修,我是因为爱你才不在意名声,可不代表我愿意被人说三道四。”
明兰心眼睛一红,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走到季景修身边轻轻亲了他脸颊一下。
“我不说了,你随意,我先出去工作了。”
明兰心很识大体的离开,这也是季景修最满意明兰心的地方。
他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穿上衣服去了民政局。
看着季景修出现,许岁宁转身就要进去,季景修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许岁宁的胳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你都没有好好吃饭么?怎么瘦了这么多?”
“和你没关系,我们快进去吧。”
季景修抿唇,还是和许岁宁进了民政局。
“你们两人真的想好了,一旦我这戳盖下去了,你们可就由最亲密的人变成了陌生人。
我看你们也年轻,俊男美女的又般配,别因为一时冲动以后后悔。”
“不后悔,麻烦您快一些,我们赶时间。”
许岁宁冷声开口,打断了季景修到嘴边再考虑一下的话。
工作人员叹息一声,啪的一下钢印下去,季景修突然就有一种他也许错了的感觉。
只是许岁宁却是拿着离婚证就起身离开,一副再也不想和季景修联系的样子。
季景修忍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冲动,起身也离开了,他想着等许岁宁心情好一些了联系她好了。
许岁宁回家后,正好中介来看房。
这房子她和季景修买的时候选了很久,即使现在房价有些下跌,不过这里的地段优势在,反而还有一些升值。
因为许岁宁想要尽快脱手,要价也不算太高,所以买主很快就签订合同,过户,一气呵成。
这一天,许岁宁领了离婚证,卖了自己的家。
走在大街上,许岁宁突然有些不想回旅店了,只是她发现自己没有去处。
拿出电话,想要给简依伊他们打电话,到底还是忍住了。
走着走着,突然走到了电影院,许岁宁一顿,她好像很久没去看电影了。
记得上学时最喜欢看电影的,买了一张观影人数最少的电影,是一部意大利的影片。
讲述一个孤独老人独自旅行遇到形形色色人们的故事,里面一个小环节让许岁宁印象最深。
老人遇到一对中年夫妻,他们看着很恩爱,很热心,在周围人眼里是恩爱多年的模仿夫妻。
只是回到家后,两人好似一个陌生人一样。
每天周而复始,可在意外来临时,双方却同时选择为保护对方而死。
他们的爱情也许早已死去,他们的婚姻也名存实亡,但潜意识里,他们彼此仍然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害怕那份羁绊被斩断,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宁愿演戏也不愿离婚的原因。
虽然矛盾,但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
“所以季景修和我离婚,是因为他已经确定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羁绊了吧?”
许岁宁没有等电影结束,出来的似乎已经十点多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许岁宁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身份地方。
她看着桥下的河水,映照着灯光,却看不清自己的脸。
这一刻,许岁宁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没有家人,丈夫也不是她的了,好友都有自己的归宿,也许会为她难过,但时间总能抹平一切。
只有她,被时间留在原地,不是不想走出,而是她太累了。
许岁宁慢慢爬上桥墩,没有一丝犹豫的跳了下去。
许岁宁纵身一跳后似乎听见有人在后面呼唤,但她不在乎了。
入水后许岁宁彻底放弃抵抗,河水灌进喉咙那一瞬间的难受并没有让许岁宁做抵抗。
闭眼前,她似乎看到一个人奋不顾身地向自己游来。
许岁宁想要挣扎,她想说不用救她,可是她没有力气了。
另一边,傅家老宅内。
“说罢,为什么让依伊替希玥顶罪?我了解你,就算你母亲求你,可依伊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会如此不理智。”
回到老宅,傅老爷子让傅鸣修跪在书房,傅鸣修也立在旁边不说话,他也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