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祖宗勉强地来到此处。
未料,这位平日沉稳的大曾孙,真会对亲人痛下杀手,险些致其重伤
可能是疲惫令怒火消散些许,或许是老祖宗的威望起了作用,封寒终究打开了门。风无忌和喻婉婉飞快涌入卧室
卧室中,封寒坐于寝室门前,手中燃烧着烟尘,一副挡我者皆需跨过我躯的决心。
“你过火了”
老祖宗平静地陈述事实,并未流露责备。
封寒冷笑,冰冷地保持沉默,拒绝回应。
“封寒,我在同你讲话。”
他吐出一团烟雾,缭绕上升,笼住了自己冷漠的脸庞,留下一片暗灰色的阴影。
“那又怎样?”
面无半分温度的神情,语气同样寒冷,老祖宗微皱眉心:“封寒,你现在是对我也置之不理了吗?”
“是的。”
双眼圆瞪,拐杖重重一顿,老祖宗疾言厉色:“封寒,你是要造反不成?”
早应反抗,但他觉得意义不大,才容这些人在封家长驱直入。只可惜,他昔日过于温和的外表,让这些人忘记了,谁才是真正执掌封家的人。
他冷笑不止,就连老祖宗的颜面也在这一刻不再在乎:“爷爷,你是在让我饶过封渝吗?”
老祖宗抿唇不语
封寒与封渝虽皆为其孙子,但这理性的老祖宗,若是二选其一,必定会选择更为得利的封寒。但手足间的互相残害,是他不愿见到的。尽管封渝绝非封寒的对手,只是他处心积虑,未曾预料人心难测。眼前的封寒依然是骄傲的大曾孙,只是那眼神,已与过往截然不同。
他已经对那女子动情了!
身为封家的继承人,必须以大局为重,家族为先,事业次之,至于个人的情感,只能位居末位。若是封寒的心已被沐雨晴所牵引,那么,他势必要出手制止
帝王之心,不容许感情的存在。只有孤独,方能铸就辉煌的皇图霸业——千古定律。
于是,他微微颔首:“对,我希望你能释放流光,毕竟他是你的胞弟。”
“胞弟?”
封涵发出讥讽的轻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
老者双目微沉,刚要阐述兄弟亲情的道理,封涵已挥手熄灭指尖烟雾。
“并非不可以”
他话音未落,随即指向风云笙:“让风铃草带着她的追随者全部退出Fc。”
此言一出,风铃草率先腾地一站:“胡说八道,为何我必须离开Fc?”
这关键时刻,他还质问缘由?
封涵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原本以为流光于这位而言何其重要,原来也只是用来争取家业的筹码。
他嘲意的目光锁定父亲:“如何?舍不得吗?你不总是最怜惜流光的么?为何此刻没了怜爱之心?”
“是你弟一时被迷心智,怎能怪罪我们?”
风云笙涨红了脸,依然强词力争:“再说,你能肯定那莫玉瑾毫无问题?他想要的女子何曾缺少?为什么独独痴迷于她?必定是她暗中做了手脚”
未待他说完,一个烟灰缸猝然飞掷而来
风云笙本能一躲,烟灰缸在耳边轰然破裂,破碎的玻璃擦过他的手背,鲜血沿着皮肤流淌下来。
封涵怒火熊熊,红着眼眶紧盯着对方,仿佛盯着随时可以碾碎的卑微虫豸:“还敢诋毁她?”
“封涵,你真的疯了?为了个女人,值得这么做吗?”
“十三号区”
他对风云笙的叫嚣充耳不闻,只字眼愈发冷酷:“我计算了,流光身上的每一根碎骨我都清清楚楚。”
风云笙闻言,脸色瞬息僵硬。
一旁的虞婉婉听罢心如刀绞,几乎要晕厥:“你你怎么胆敢如此对待我的儿子,我要报警,让他坐牢”
封涵仅是淡笑,薄唇微翘,未言一词。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请便!
“封涵,你”
风云笙额上泌出了冷汗,终于察觉到大儿子今日本异于常日,平日虽然冷漠无情,但从不玩真的。
然而今日,流光是真的触动了封涵的底线。
他隐约感觉到,大儿子不是在开玩笑,倘若自己拒绝,他真的会动杀机对向流光。
但是,要让自己退出Fc?
笑话!那可是他倾尽半生心血的事业,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如若不退,十三道伤,仅是想一想,风云笙已是背心沁汗:“你真的狠毒至此?那是你弟弟,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会不比女人重要?封涵,你好好考虑,你还年轻,要风得风,日后美丽的女子哪个不自愿投怀送抱?你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