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煜城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微妙的得意:“皇上,这是从我国南齐精心挑选的美人,特地献于西周,以表我南齐对西周的深厚情谊。”
众人随着齐煜城的手势望去,只见几位佳人盈盈而立,她们或丰腴婀娜,或清瘦如燕,各具风韵,确实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周帝微微皱眉,目光在殿内流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瑞王的身上,淡淡道:“这些美人,便赐给瑞王吧。”
瑞王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向着周帝恭敬地行了一礼:“谢父皇恩赐。”
然而,他低垂的眼眸中,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一切,都被他巧妙地隐藏在心底,无人能够窥见。
赐婚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宴席继续歌舞升平,常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时候了。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断弦之音,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撕裂了原本悠扬和谐的乐章。
那音波激荡,如同滚滚雷霆,瞬间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这片刻的沉寂中,只剩下琴弦的余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悠扬而又哀伤,像是诉说着什么未竟的故事。
大殿内的众人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纷纷为这突如其来的断弦而扼腕叹息。
然而,就在这众人惊愕之际,一道雪白身影如闪电般冲进大殿,正是带着禁军过来的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直指那群正在跳舞的舞女,“给我拿下她们!”
殿内所有人被吓到了,尤其是周帝,回过神来眼神还看向了南齐一行人。
“快!护驾!”夏贵妃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挡在周帝面前。
随着夏贵妃的惊呼,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只见禁军统领率领的禁军如狼似虎般冲入舞女之中,铁甲寒光闪烁,将那些原本柔美动人的舞女们团团围住。
周帝面色铁青,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般扫视着这一切。
夏贵妃则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那群琵琶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得花容失色,她们瞬间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泄露。
那些南齐的使者们,此刻也一个个面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好过来联个姻,竟然还能碰上刺杀。
随着禁军统领一声令下,禁军如狼似虎般冲进大殿,一部分气势汹汹地冲向那群琵琶女,一部分将周帝护了起来。
舞女们瞬间乱了阵脚,她们原本精心编排的舞蹈在此刻变得杂乱无章,琴瑟之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惊慌失措的喘息声。
只见一名琵琶女脸色苍白,手中的琵琶滑落在地,她转身欲逃,却被一名禁军士兵紧紧抓住。
其他舞女见状,也试图四散而逃,但大殿的出口早已被禁军封锁。
一时间,大殿内乱作一团,舞女的尖叫声、禁军的呵斥声、以及众人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常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群冲到了角落里。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不远处还能看到顾家人惊慌失措寻找她的模样。
常念微微低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让她心口微微一痛。
就在这时,一名舞姬亮出了匕首,足尖轻点,飞跃上前,直冲着顾风华而来。
就在匕首的寒光即将触及顾风华的瞬间,顾念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出现。
她紧闭双眸,解脱般的淡然一笑。
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刺耳尖锐,大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顾风华身形微转,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身闪避,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握住了那舞姬持刀的手腕。
两人身影交错,舞姬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最终无力地垂落。
\"念念!“顾风华急忙拉着她已经快速闪到一边,把她护在自己身旁,怒道:”谁让你这样子冒险的!”
常念没有说话,低垂着眸子。
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全都打乱了她的计划。
似乎又不能死了。
常念微微仰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常家人。
常渊将他们死死护在身后,呵,这一幕看着真有些讽刺。
宴会上的武将不多,并且他们所有的兵器都在进门时被收走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又冲入一群刺客。
皇宫的守卫似乎松懈过头了。
这时,一支利箭带着冷风划过殿内,直直地射向顾言深。
常念眼眸微闪,几乎没有犹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顾言深的身前。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支箭矢突然从某个角落射出,与原本射向常念的箭矢在空中相撞。
两箭相击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原本射向常念的箭矢因此微微偏移,最终只是射中了她的胳膊。
常念感受着箭矢带来的剧痛,她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常念紧咬着下唇,额头的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呵呵,就这么巧,哪来的一箭,怎么就会偏了?
顾言深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前,想要查看常念的伤势。
然而,常念却用力推开了他,眼中那一抹求死的光芒让顾言深一怔。
就在这一愣神的瞬间,常念已经摇摇晃晃地转身,逃离了这座混乱不堪的大殿。
“顾念!”顾言深焦急地呼唤着,但殿内早已乱作一团,他的声音在这喧嚣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大殿内,灯火摇曳,人影晃动。
顾言深在人群中焦急地穿梭,在一张张慌乱的面孔中搜索着常念的身影。
然而,常念就像融入了黑暗中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慌。
“哥,你怎么了?”顾凌霄在人群中劈开一条通路,向他奔来。
“顾念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她竟然一心求死?”
顾言深心中翻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如何看不出来。
世上能伤他之人寥寥无几,可她偏偏要多此一举跑到他身前去,再加上之前她为父亲挡刀,还有更之前的落水,一桩桩无不说明常念她在寻死。
不,绝不只是这样。
她的眼神中,那深藏的决绝和痛苦,她是以死亡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