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源的实力一如刘瑕观察的一样,处于炼体圆满,但是根基比张成要更加稳固,准确来说,他其实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到练气境了。
对肉体的锤炼已经达到了这个阶段的极致,而且从这个拳架上来观察,修习的武学也比自己要高深许多。
虽然这些时日刘瑕也修习了一些缘山入门的武学,可那都是杂役和普通弟子接触的水平,都是一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养生拳法,难登大雅之堂。
沽源抓住刘瑕的一个空挡,抢攻三拳,直取刘瑕的下盘,明摆着是要抓刘瑕的下盘不稳。
刘瑕反应迅速,提气凝神与他对了两拳,吃了一拳在腰间,后退了两三步的距离,大致摸清了对手的力道后,缓缓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有了计量。
沽源眼神多了几分轻蔑,对方根本没学过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学,手上这庄稼汉一般的把式,都是仗着炼体圆满的肉体力量使出来的,相当浅显!
于是加快了进攻的节奏,拳拳奔着要害处找去,时不时还加上一记鞭腿,让刘瑕稍微吃了点苦头,心中更多了几分轻蔑!
“你的本事若仅止于此,还是快些认输吧!”
半山腰上的一众弟子,见状已经不抱期望了,从头到尾刘瑕都只是在挨打,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缘山的长老也是心中轻叹,果然是秦蝉长老押宝出错了吗?
这少年之前不过是杂役,倒是忘了他接触不到什么高深功法这一茬了!
不过刘瑕却抓住了一个机会,在硬吃了沽源一套快攻之后,飞身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狠狠往前一扯,旋即接上了一记相当漂亮的飞膝!
膝盖狠狠砸在了沽源的面颊上,顿时后者鼻血长流,鼻子连带着眼睛一阵酸痛,霎时大怒!
沽源后撤一步,真气凝聚在拳锋之上,浮现出淡青色的光华,使得刘瑕一阵警觉!
这是功法,看样子品阶不低!
功法分境界的同时,也有其对应的品质,分别是凡品,下品,中品和上品,以及举世罕见的超品!
凡品功法或者武技,遍地都是,不过是个人的一些小感悟,灵光乍现时的偶有所得,能给修士带来的加持一般,譬如刘瑕现在掌握的修炼心法,就是缘山最寻常的品质,导致气血之力和真气凝聚比不上同阶的寻常弟子。
对方明显是上了品级的功法,最次也是下品,给修士带来的加持相当可观!
沽源大踏步上前,起身挥拳照着刘瑕的面门冲上来,刘瑕一个后手翻躲过后,心中划过一阵无奈,他还没练过任何可用来进攻的功法或者武技,更别说对上上了品级的技法!
旋即他就想到了刚才爆发出来的火毒!
这东西,掺杂在真气当中,是不是也可以凝聚在掌心,用来进攻呢?
刘瑕在思索的当口,不慎肩膀中了一拳,只感觉火辣辣的疼,仿佛胳膊要脱臼了一般!
“你倒是挺有骨气,那就等死吧!”
话音落,沽源用真气凝聚出了一柄匕首,握在了掌心,真气凝物,这是半步练气的表现!
刘瑕不去管手臂上的剧烈疼痛,而是咬着牙将真气之中的火毒,逼出掌心,死死攥在手里,掌心血流不止,血液都是滚烫的,但他硬是一声不吭,大踏步直接冲了上去!
沽源攥着匕首转身直取刘瑕的喉咙,一记横抹,刘瑕突然侧身一个空翻,在空中的同时,真气凝聚在掌心,狠狠轰了出去!
一道明黄色的炙热火焰凝聚成模糊的手掌模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沽源的胸口!
后者顿时应声倒飞,缘山的长老马上反应过来,制止了比试!
沽源倒地之后,嘴角和鼻孔都窜出了鲜血,血液呈现出紫黑色,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就是使不上力气!
缘山长老检查了一下沽源的状态后,朗声宣布:
“缘山杂役弟子,刘瑕,胜!”
一片死寂。
没有人能想到,刘瑕在颓势尽显的情况下,突然一举反杀,而且硬生生把古石门的精英弟子,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那明黄色的火焰是什么?刘瑕一个杂役,从何处学得的功法?
而且沽源可是会凝物的半步练气!
为什么会被一个炼体圆满的杂役打成这个样子?
除了秦蝉和镜玄等人之外,没人知道,刘瑕只不过用了三成真气和气血之力,就达成了现在的效果!
刘瑕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转身就要离开半山腰,突然云海一阵翻涌,古石门的山渔长老,竟是突然出手,一掌向着刘瑕拍过来!
“孽畜!暗中动手脚,暗算我弟子,拍拍屁股就想走吗?”
山渔是计算好的,在所有人没回过神来之前,先废掉这个小子,到时候就硬说是他偷着动的手脚,左右不过是一个死无对证!
不过愿景是极好的,现实却是相当残酷的,山渔的手掌还没接触到刘瑕,侧翼突然飞出一柄古剑,带起了一道划破天际的长虹,威势极大,切开了小半竹林,被切断的竹子和竹叶居然一起被裹挟着,向他席卷而来!
这一招若是不躲,最轻也是重伤!
山渔咬牙只得放弃进攻,一个翻身躲开,单脚踩在了石阶上,脸色阴沉开口质问:
“秦蝉!什么意思?!你这弟子出手暗算我家徒儿,还不许我出手惩戒一二?”
秦蝉踩在竹林中一颗最高的竹子上,手持古剑,剑尖指向了山渔:
“你心里的龌龊盘算,三岁小儿都能看清楚,我看你是觉得我缘山好欺负,今天就拿你来试试剑!”
旋即,秦蝉甩手就是一道泼天长虹,夹杂着锋锐的竹叶,将半片云层一分为二,一众弟子只觉得狂风拂面,面颊生疼!
这还是隔着数百米远,山腰上离得近的弟子,已经被长老出手护住!
一道长达百米开外的剑光闪过后,山渔略有些狼狈地收起了身前的一面铜镜,颇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镜子上的划痕,脸色难看地说道:
“好好好,你要硬保这弟子,我就看看到时在宗派大会上,他会是个什么结果!”
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山渔带着本门弟子,告辞离去,似乎是察觉到自己颜面有扫地的迹象,便不再自找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