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杨鸣虽然不务正业,专门坑蒙拐骗,不过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加上当时区块链的兴起,他做元宇宙游戏割韭菜赚了个盆满钵满。
人一旦有钱之后,就会开始享受生活。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填充自己的精神生活,学音乐、旅游、探险……
后来由于贪心不足,他做了个大项目,导致事情搞得很大,钱虽然赚到了,不过却让他开始了逃亡生涯。
每次一想起这些事情,杨鸣总是觉得很唏嘘。
走到小舞台上,他拿起旁边放着的吉他,调了调音,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
这一世他还没有碰过吉他,一开始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伴随着音符的滑动,他唱了起来。
“我带着比身体重的行李,游入尼罗河底,经过几道闪电看到一堆光圈,不确定是不是这里。我看到几个人站在一起,他们拿着剪刀摘走我的行李,擦拭我的脑袋,没有机会返回去……”
“我带来了另界的消息,可我怎么告知你,注定失忆着相遇……”
“我记得这里是片树林,后面有个山坡,山坡上的枣树,每当秋天到来,我们把枣装满口袋……”
“我记得除了朋友,我还做过你的叔父,你总喜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只是为了那几个铜钱……”
杨鸣本身的嗓音就有些低沉,把《我记得》这首歌诠释得非常有味道。
特别是颤音让人听着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在唱歌,仿佛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萧宇达并没有听出这么多门道,他只是震惊于鸣哥真的会弹吉他,而且还弹得有模有样。
詹心怡心思比较细腻,加上她本身也学过声乐,当杨鸣一开口,她就被惊艳到了。
原本人不多的酒吧,伴随着杨鸣的歌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漂浮在酒吧的空气之中,有些忧伤,又有些无可奈何。
一幕幕上一世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地闪烁,像幻灯片一样不停地播放。
别看杨鸣平时什么也不在意,可他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只不过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隐藏了起来而已。
这是一种属于他自己的,自我保护方式。
女人的出卖,兄弟的背叛,这些都是他心里的伤疤。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在意了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曲终,杨鸣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管如何,至少老天重新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一世,说什么自己也要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刚放下吉他,一个突兀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掌声是从角落里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那传来的。
杨鸣瞄了一眼,冲对方礼貌地笑了一下。
“大晚上还戴个墨镜,怎么想的?”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杨鸣回到萧宇达他们的卡座。
“卧槽!鸣哥,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萧宇达手舞足蹈地问。
杨鸣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你唱歌好好听。”詹心怡也开口说了一句。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戴墨镜的那个女人走了过来:“你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杨鸣打量着过来的这个女人,虽然对方戴着墨镜,不过从鼻子和嘴巴来看,对方应该是个美女。
“什么问题?”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
女人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又问:“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当然不是,是一个我喜欢的民谣歌手的歌。”
“哦?那个歌手叫什么名字?”
“赵雷。”
“好的,谢谢。”
女人不再多问什么,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她一走,萧宇达忍不住说:“这人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要是美女,你就眼熟。”杨鸣没好气地道。
“不是,鸣哥我说的是真的……”
杨鸣懒得再搭理他,拿起桌上的骰盅问詹心怡:“你会玩骰子吗?来我教你……”
……
夜幕低垂,白溪姗姗来迟,推开酒吧大门时已是晚上八点半。
原本她可以早些到达,无奈被一些事务耽搁。
白溪刚刚落座,酒吧老板便殷勤地送上两瓶佳酿和精致的果盘。
酒吧内弥漫着淡淡的音乐声和酒香,营造出一种慵懒而惬意的氛围。
杨鸣啜了一口果汁,轻声询问:“小溪姐,照片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后天应该就能看到成片。”白溪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
“谢谢小溪姐,回头我把拍摄的费用结算一下。”杨鸣诚恳地说。
白溪闻言,挑眉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怎么?你和姐姐我也要算得这么清楚?”
杨鸣露出无奈的笑容:“小溪姐,这不是算不算清的问题。我和你关系好,是我们之间的事。”
“行吧行吧。”白溪轻叹一声,“你这人,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
杨鸣愣了一下,心想不付钱不是自己在占便宜吗?
怎么反倒成了他不让别人占便宜?
其实,白天杨鸣与白建忠的谈话给老爷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白建忠向来不轻易夸人,可对杨鸣却赞不绝口,这让白溪感到十分意外。
正因如此,白溪觉得现在帮助杨鸣,很有可能是自己在占便宜。
虽然杨鸣现在一穷二白,但让他欠下一些人情,将来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对白溪而言,拍照、请客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
除此之外,白溪对杨鸣越发好奇。
一个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高中生,为何能如此沉稳,对谁都不卑不亢?
她觉得杨鸣身上一定藏着不少秘密,这些秘密如同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让她迫切想要一探究竟。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晚上十点多,几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萧宇达自己开车回家,而杨鸣则骑着摩托车载詹心怡同行,毕竟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
再次坐上杨鸣的摩托车后座,詹心怡心中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犹豫片刻,最终轻轻地将双手环绕在杨鸣的腰间。
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却掩不住她内心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