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提供点吃食,能吃多少。
这些都是专业工匠,为了高丽去的,于情于理他们也该提供吃住才对。反正他们早就跪了,有了这新式作物,就能将民心安顿下来,如此跪的彻底些也行啊。反正他们也打不过大明。
林开云这话都这般说了,肯定是有消息的,即便没有大明皇帝陛下的首肯,肯定也有任首辅的消息,如此他就放心了。
王成笑容满面道:“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将他们都安排好,宾至如归这句话小王是明白的。”
林开云笑道:“有贵使这句话便好,您知道的,这出远门一趟不容易,若是还要带着家当就不美了。”
王碌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讨价还价,虽说没有得到什么样的事实保证,但以林开云的名声说出这句话肯定是有根据的。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们能得到这新式种子肯定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见他们心满意足的样子,林开云笑了笑,看!如今这理由更加名正言顺了。
“不过.......”
王臣皱了皱眉,“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林开云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近些年冬日天气是愈加寒冷,东北之地一年大半年都是寒冬腊月,这土地本就看天吃饭。而高丽多山林,多河流,天气与东北不无二致。也不知能不能种出新式作物,即便能种出来也不知要什么时候了。这实验需要的就是时间,所谓实验种植没有收获之前谁都不敢说。再则高丽与大明一衣带水,与倭寇更是隔海相望,这倭寇若又侵扰该当如何。”
林开云这话说得很明白了,你要的东西我们给,但是时间我们不保证,倭寇若是侵扰该怎么办?
对比大明,倭寇确实与高丽更近,而且大明国力不弱,前几年又在大明吃了亏,加之去年侵扰高丽又是败在了大明人手里。若他们真又来一波高丽确实抵抗不了啊!
再来倭寇与他们气候差不多,应该说他们更冷他们是海岛。他们高丽这些年都难,更何况是倭寇,这也是为何他们要抢劫的原因,除了自己本土小资源不够,其次便是气候不好,收成一年比一年少。大明不一样,国土大,即便北方不行,还有南方,南方才是大明的大头。
当年倭寇首先就是侵扰大明!
王碌年轻,城府不深,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王臣,见他在思考,而林开云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低声开口:“大明不是有军队还在高丽吗?倭寇肯定不敢再来!”
一说出口,见王臣看过来的凝重脸色,猛的意识到不妥。
可具体哪里不妥,他没想明白。如今倭寇都败给大明2次了,有大明将士在肯定是不敢再次侵扰的。
高丽如今想要支持,想要大明给东西,现在大明说了给,这不是很好?
他想不通!
王臣皱眉道,“贵国一番好意,高丽感激涕零,只是这路途遥远,怕水土不服,不知可否将种植交由我等,自行回去播种,若实在不行,就那红薯,据说很是好养活,到时贵国支援我们一批滕蔓就行。”
王碌看他的样子,也跟着附和,“如此倒也方便行事......”
这打听的消息不少啊!
林开云把玩这手里的茶杯,看样子似乎没将他们的话听进去,突然一把将茶杯顿在桌上,茶水四溅,厅中一静,此时他才淡淡开口:“纵观历史,我们两国相互交流不少。从本朝开始贵国但有所求,我朝无有不应,所谓互邻友好可不是一句空话,说点不好听的,你们年年要我们年年给,文章书籍、种子粮食,多不胜数。丢块骨头给狗,狗都还要叫几句。大明待高丽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啊。我朝出人出力,冒天冰天雪地的气候,跨高山、走千里之遥,驱倭寇。贵国如今是要将这份真心弃之如敝履啊?”
王成二人脸色一变,他这话不重,但句句甩在他们脸上。这不就是在说他们高丽翻书比翻脸还快,说他们连狗都不如吗!
瞬间厅中瞬间鸦雀无声。
正在这时,知书低声道:“公子,谢公子回来了!”
林开云回过神,看了二人一眼,王成变了变脸色,“林大人误会了,贵国待高丽之心,我国上下都是明白的,如今贵国有意扶持,我等感激涕零,不胜欢喜,哪里会推辞呢!”
见他起身,王碌也站起身跟着附和。
林开云稳稳坐着,“哦,是么?”
“当然……”王成面上含笑,实则心中苦闷不已。
这位林大人是个难缠的主,他们最介意的就是大明的军队,刚说要走,现在听他那意思难道是要留下保护吗?
林开云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到前世看过的一部影片,是关于他们的外交官在巴黎上被无视,也是历史上着名的——巴黎和会。弱国无外交,说的就是这个,只要你自己不强大,即便你胜了又有什么关系,照样看不起你。但若是你自己强大,不用多说别人也会看你的眼色行事!
此时他的国家是如此强盛,很好!
谢有乐走进来便看到这幕,高丽使臣站在一旁小心翼翼,而他师兄坐在椅子上默认无语。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瞅准空子出声,“师兄,你们在说什么。都是朋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笑着看向王成,“今日对不住,不知道贵使过来,不然定扫榻相迎,我这个师兄年纪轻轻便进士及第,又被陛下重用,这脾气大了点,您见谅......”
王成抽了抽嘴角,“明白明白,我等明白。”
谢有乐点点头,又转向王碌:“如今师兄上值,我一人无聊,时常出门找学子交流一番,殿下无事也可出门走走,这京城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王碌一楞,赶紧行礼:“下次公子出门可否给小王知会一二!”
谢有乐点了点头头,才迈步走到林开云,“师兄,莫要生气,这年都还没过完了,莫要伤了和气。”
林开云看了他一眼,皱眉叹道:“是我的不是,忘了这是在过年,贵使对不住。我这人对百姓看的及重,常悲叹其命运,怜其辛劳。冲动之下说话不好听,还望海涵...…”
“师兄,大过年说这些做什么,污了贵使的眼,你这性子得改改,如今你是首辅徒孙,清贵的翰林可不是以前的穷小子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士农工商是几千年留下的规矩,民就是民,你可怜就可怜吧,可不能犯糊涂.......”
还想说什么,王成给王碌使了眼色,“林大人,时辰不早了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