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闵伊可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口干舌燥的从睡梦中昏沉的醒来。
“水……水……”
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只感觉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面纱,什么都瞧不真切。
一杯温热的水被递到她手上。
闵伊可饥渴的一个劲吞咽,都顾不上形象了。
喝完,她身体重重的重新躺回到床板上,喘息间,身体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酥痒。
一种莫名的欲望从身体深处钻出。
她脑子里闪过不久之前喝到的那杯酒,“酒,酒还有吗?我要喝,我要喝……”
“闵伊可。”
头顶传来声音,闵伊可费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朝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这下,她尽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是晏才俊。
晏才俊神情不太好看,但闵伊可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依旧在床上打着滚。
“酒,还有吗?我要喝,给我。”
突然,晏才俊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闵伊可的脖子!
“啊!咳咳咳……”
晏才俊手背青筋暴跳,脸色黑沉的似锅底,整个人都像是发怒的狂狮,恶狠狠地摁着她的脖子往下压。
闵伊可都能清醒听见自己脖子好似断裂的声音!
“你……你放开我,你干什么!”
闵伊可气急,想要推开晏才俊的手,但现在她浑身无力,手软得没劲,跟晏才俊较量了一会儿,一阵气短,迫使她手垂落下来,只能绝望的感受着自己的窒息。
良久,晏才俊才忽地放开了手。
狭窄的房间里,两个人都呼哧呼哧喘着气。
闵伊可摸着自己的脖子,气得推开晏才俊。
“疯子,你是疯子!你掐我干什么!”
晏才俊冷笑,“别装了,闵伊可,你在我这儿呆了这么久,我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结果你居然跟外面透消息,让人来搅我的局?”
闵伊可捂着脖子还心有余悸,看见晏才俊杀人般的眼神,心都凉了半截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人来搅你的局了?”
“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你父亲的人突然就闯入我的酒吧,大肆打砸一通?!”晏才俊再次上前,把人从床上提了起来。
他指关节不断的收紧,指节咔咔的声音听得闵伊可头皮发麻。
“我……我没有……我每天都在你眼皮底下,怎么给我爸传递消息?况且,我已经跟他闹掰了!”
“这间酒吧,我只带你来过,除了你之外,其余人每次来的路上都是我派人专门开车去接的,一路上都会把他们眼睛蒙住。他们记不住地址,也根本不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晏才俊眯着一双寒凉的眼睛,上下扫视着闵伊可。
“你走之前,你爸是不是在你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闵伊可被他拎着,喘不上气,费尽全身力气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又重新掉回了床上。
床板僵硬无比,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更怕面前之人,只能咬着牙撑着头往后退,摇头道:“我没有。”
“我身上绝对不可能会有定位器,至于你这是怎么被发现的,我不知道,万一是你手底下有人背叛了你呢?”
此话一出,晏才俊一时间竟然沉默了下来。
闵伊可捂着脖子,胆颤的打量着他,再次小心翼翼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可就是沉默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她竟然感觉到身体里的难受再次入浪潮般涌来。
她疯狂的想念那杯酒,难受到浑身上下都好使有无数只蚂蚁在挠。
闵伊可顶着莫大的压力,抬眼朝着发怒的晏才俊看去。
“你……你之前给我喝的那杯酒,还有吗?我……我想喝……我有点难受……”
这话说出来,闵伊可心头咯噔一跳,忽地就闭上了嘴。
她突然反应过来那杯酒里是什么了。
“你让我沾染上了毒品?!”
晏才俊斜眼瞧她,冷笑:“还算是聪明,没有很笨,能反应的过来。”
嗡——
闵伊可只觉得脑子都炸开了。
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瞳孔剧烈的颤抖着。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吃那种东西?!”
闵伊可怒气一上来,大小姐脾气顿时又压不住了,从床板上撑起来抬起手就要给晏才俊一巴掌。
晏才俊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狠狠的又摔了回去。
“闵伊可,你装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的场子会被端掉这么多?”
“我现在能给你享受这些好东西,已经是天赐了,你就该好好受着,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晏才俊说罢,转身扬长而去,将门狠狠关上。
闵伊可傻了眼,瞧着面前那道沉重的大门,心口也被重击。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尤其是手。
疯狂的渴望压不下去,她看着自己的手,只感觉天都塌了。
“怎……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之前从没有听说鸿蒙阁会染指这些东西……这,这怎么会!?”
闵伊可崩溃了,小房间里顿时传出她尖锐的喊叫声。
但是离开的晏才俊却全然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他脚步匆匆的想回到酒吧里看看情况,小弟迎面走来,冲着晏才俊拱手:“晏少,酒吧那边现在都被查封了,官方的人把我们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检验了一遍。”
“我们回不去了。”
“还有……您家里几个长辈找您,要你赶紧去顶层……”
晏才俊的心沉到底。
不用猜都知道,这次定是一场批斗大会。
他咬牙,看着旁边的手下,问:“之前让你们送出去的货,送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手下低头:“送了,我们的人已经抵达m国了,但目前还没跟我们恢复联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晏才俊紧抿着嘴,指尖发怒的直抖。
“这明川……他派个小弟就过来跟我对抗上了,是看不起我?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神情阴沉得可怕,令周围的手下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生怕会惹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