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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纵马疾驰,那马蹄翻飞得似要踏碎一路风尘,不多会儿,便离了皇城根下。
李澈在旁,小脸蛋上满是疑色,到底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夫,我瞧着姐姐们待你都不同寻常,你……?”
杨炯回首,睨她一眼,笑骂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咱行事磊落,莫要胡言。”
“你最好如此!要是让我知晓你又……,可休怪我不讲情面!” 李澈咬着银牙,举着拳头,狠狠威胁。
杨炯苦笑摇头,也不多解释,扬鞭抽了几下马臀,不多时,便至封丘门下。
抬眸望去,杨渝一袭大红麒麟服加身,端坐在高头骏马之上,身姿挺拔,仿若苍松傲立,尽显英姿飒爽之态。那一头墨发如瀑,随风肆意飘散在身后,冷风拂动,发丝狂舞,更衬得她豪迈洒脱。
再看她身形,那两条夸张的大长腿最是引人注目,笔直修长,恰似雪后琼枝,又似新藕出水,兼具了霜雪的清冷高洁与莲藕的白皙细嫩,弯折处线条优美,仿若弯月,亭亭玉立间,豪迈之气与撩人的妩媚完美相融。侧目而视,柳眉轻蹙似燕,臀部线条微微上翘,于英气勃发中透出丝丝妩媚韵致,魅力难掩,直叫人移不开眼。
见杨炯前来,杨渝神色淡淡,开口道:“一万兵已整顿齐整,咱们这便出发?”
杨炯点头,拱手道:“杨姐姐久候了,此番北上,还望姐姐不计前嫌,鼎力相助。”
杨渝闻言一怔,随即摆手:“你无需与我客气,此次我身为麟嘉卫参军,一切但听你吩咐。这些日子事儿忒多,我还没理清爽,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杨渝不是那等公私不分之人,决不会做出残害同袍的事。”
“姐姐大义!” 杨炯拱手,再不多言。
转身看向身前这一万兄弟,高声喝道:“出发!”
全军得令,刹那间,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向着登州奔去。
这一路前行,风餐露宿自是常态,好在众人皆是精兵强将,什么大小战役、跋山涉水没经历过,倒也没甚怨言。
一日,行至一处山林,天色渐暗,四周雾气弥漫,杨炯见状,下令就地扎营。士兵们迅速忙活起来,搭帐篷的、生火的,各司其职。杨炯带着李澈在营地周遭巡视一番,确保无虞后,回到营地中央,篝火已然熊熊燃起,众将领围坐一处,显是在等他。
杨炯也不啰嗦,启开三个罐头,切了放入行军锅,这才在篝火正中坐下。
毛罡见此,率先开口禀告:“大人,卑职的计划是只在大名府和青州稍作停留,出青州便直奔登州。如此算来,要十日才能抵达登州。”
杨炯沉思片刻,补充道:“路线倒无大碍,只是耗时太久。我早前便命登州筹备船只,想来咱们一到便能登船。若是顺风,一日半便可登陆高丽本土,即便逆风,航向不差,三日也足够。从高丽的西京快马奔袭至金上京,急行军需七日。
这般算下来,赶路就得花十七日,我原计划是十日攻下金上京,这路上耗时太长。能否再缩短些时日?”
毛罡闻言,沉思片刻,咬着牙道:“七日!若在大名府和青州只停留四个时辰休整,全力赶路,待登州上船再歇息,卑职保证七日内登船。”
“要这般急?咱们都是内陆兵,如此急行军,上了船怕也是晕船的居多。别说歇息了,下了船还能不能骑马都难说。” 杨渝皱着眉头提醒。
杨炯瞧着煮开的面,示意众人捞面,接过毛罡递来的一碗,转手递给杨渝,叹道:“就得急!登州不比别处,金国、高丽、倭国、辽国的谍子遍布。登州大规模集结船只,他们不可能不知,如今他们唯一拿不准的,便是不知咱们到底要干什么。
即便知晓咱们要出兵,也猜不透是打谁。这便是我选在高丽登陆的缘由。一旦计划有变,他们也只会以为咱们要攻高丽的西京,断不会猜到咱们的真实目的。
说来说去,咱们这次行动,就一个‘快’字!能多快就多快,快到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更没空揣测咱们的意图。”
杨渝盯着杨炯看了半晌,再没吭声。
“大人,杨将军所言确有道理,咱们兄弟许多人都没坐过海船,您可有法子解决晕船这难题?” 贾纯刚猛吸一口面,忧心忡忡道。
“沿途我已吩咐内卫知会各州府官员,补给务必充足,咱们兄弟只管急行军。在大华境内饮食随意,过了青州就得严控食量。登州已备下大量藿香和生姜,多少能缓解些。其他的,先登陆高丽再说。” 杨炯神色凝重。
卢启沉默良久,咬着牙道:“大人,要不这样,只在青州停留如何?其余时间就在马背上进食,等坐上海船,从高丽登陆以后,咱们兄弟再好好歇息一日?”
“大人!我赞同老卢的提议。如此行军,咱们五日半便能抵达登州,反正横竖都得晕船,倒不如到了高丽的西京好生歇息一日。” 姬德龙附和道。
杨炯没言语,而是看向一旁的阿里齐。
阿里齐见状,拍着胸脯保证:“驸…… 大人,没问题!这般急行军,对咱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杨炯点头,下令道:“那就这般定了,全军疾驰,一路马背上饮食,只在青州停留四个时辰,力争五日半抵达登州!”
“是!” 众人高声应和。
首次军会结束,众人用过晚饭,纷纷前去巡查营帐,告知往后的行军计划,安抚新入麟嘉卫的那两千将士。
深夜,杨炯望着篝火,难以入眠,心中反复思量往后的行动路线、作战方案,还有可能出现的变故及应对之策。
忽然,身后一道黑影闪过,杨渝裹着大氅,施施然坐在杨炯身旁,抬手往篝火里添了根木柴,轻声问道:“这般晚了,怎还不睡,可是有心事?”
杨炯看向她那双明亮眼眸,轻笑道:“姐姐不也没睡?”
杨渝沉默片刻,继而悠悠道:“你有事瞒着我,不对!该说,你们有事瞒着我。我只晓得是要震慑金国和周边番邦,才经高丽攻打金上京,可听你所言,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你这般急着行军,且目的明确,丝毫没有敲打高丽的意思,与我所知全然对不上。”
“这便是你深夜不眠的缘由?” 杨炯递她一杯热水,似笑非笑看着她。
杨渝眉毛一挑,瞪眼道:“明知故问。”
杨炯长叹一声,幽幽道:“你的家事,我不便多言。”
“家事?我家如今不正与你家作对么?” 杨渝调侃道。
“你不与我作对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杨炯认真道。
杨渝闻言一怔,继而揶揄道:“哟!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我与简若可是好姐妹。”
“先前还当杨家姐姐是个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女汉子,今日再见,没想竟是这般有趣的妙人。” 杨炯嬉笑回应。
“你这臭小子!先前就觉着你是个风流公子,今日一看,更是如此!你再敢与姐姐油嘴滑舌,我一枪捅死你!” 杨渝柳眉倒竖,作势要踹他。
杨炯微微耸肩,顺手端起一杯热水,轻抿一口,解释道:“我便直说了,天波府能有今日局面,自杨昭将军战死沙场后,至少一半功劳得归姐姐。想那神符卫,皇帝为何迟迟未将其拆分收回?很大程度是因姐姐反应机敏,第一时间接管军权,又在神符卫深耕多年,根基稳固,令皇帝有所忌惮,这才拖到如今尚未动手。
如此一来,问题便明了。
现今你家已然坐实大华第一将门的名号,手握大权,可你娘却执意要将这一切交予你弟弟,你又该如何应对?”
“你让我如何应对?罔顾家族利益,拉着神符卫与神策卫火并?或是投靠李漟?又或是找人宰了我弟弟?” 杨渝没好气的回应,眉间满是愁绪。
杨炯静静听她满是怨怼的话,微微转头,凝视她的眉眼。
在这大华,杨渝在别人眼中已是大龄剩女,可在杨炯心里,评判却不同。花信年华,本就是女子最美最风姿绰约之时,而杨渝恰恰是此间最为明艳动人的一个。
她性情多变,时而冷若冰霜,时而风趣诙谐,更有时,不经意间展露的英武霸气,直叫人折服。最是那双眉眼,平日里不怒自威,叫人心生敬畏,可若细细观瞧,其间竟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妩媚,为她清冷面容添了另一种别样韵味。
再看她身形,本就生得容貌姣好,却又得天独厚,拥有一双修长且极具力量感的大长腿,行走间风姿绰约,当真是人间罕有的尤物。
这般风姿,让杨炯脑海中瞬间浮现高山上盛放的山茶花。
那山茶花,花团锦簇,色泽艳丽至极,却独独散发清冷高雅之气。它红得夺目,却无半分艳俗;花朵簇拥成团,却不给人繁杂之感。过往行人每每遇见,先被震撼的便是那硕大夸张的花团,可一旦驻足细赏,便会越品越有味,甚至能从中体悟出磅礴壮丽之感,杨渝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我有何不妥?为何这般瞧我?” 杨渝见杨炯转头,原以为他要与自己说话,可瞧他眼眸飘忽不定,神色奇怪,便疑惑问道。
“我只想说,事情没那般复杂,是你想得太多!我问你两个问题,你便能想明白。” 杨炯回过神来,认真道。
杨渝喝口水,静静等他发问。
杨炯也不兜圈子,直接道:“第一个问题:你觉着你弟弟怎样,能否做杨家的家主,能否守住家业。”
“你莫要套我话,让外人,尤其像你,知晓我家族矛盾,我若答你,便是蠢笨至极。” 杨渝冷声道。
“呵!杨家姐姐,长安权贵圈子就那么大,咱们相互虽说不上熟悉,可多多少少也知晓对方家里的事儿。你不说我就不知?我是让你直面内心,你又不是蠢笨之人,之所以心烦意乱,不过是不愿深想,不愿面对那个结果罢了。” 杨炯耸肩,似笑非笑。
继而又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大家心里有数。老太君当家都不是我爹对手,更何况你弟弟。他是个好人,是个猛将,却做不得好家主,更守不住家业。
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会嫁人么?”
杨渝眼眸一冷,一字一顿道:“潘简若都未必是我对手,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敢调戏我?”
杨炯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谁调戏你呀!我是告诉你,你嫁不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娘默认你会嫁人,默认你会带走神符卫。”
杨渝死死盯着杨炯,寒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炯目光紧锁杨渝,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缓声道:“还不明白?你娘执意要将一个不合适的人推上家主之位,她会不清楚杨朗难当大任?她心里门儿清。那为何还要这般行事?缘由再浅显不过,她笃定你迟早嫁人,到时必然带走神符卫。既然如此,她宁可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肉烂在锅里。
需不需要我帮你推演一下,你娘后续的盘算?” 杨炯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出声调侃。
眼见杨渝眉间愁苦愈发浓重,他轻轻一笑,接着说道:“依照你娘与我爹过招的路数推测,下一步,你娘定会和李淑联手,拆分、打散龙朔卫,把原本的皇帝亲军变成自己手中的势力。可要怎样才能速战速决,一箭双雕呢?
自然是从神符卫里挑出那些对你不够忠诚的将领,与打散的龙朔卫合并,重新整编一卫归杨朗统领。等剩下的神符卫换防回京,你娘再顺势安插进半数神策卫,到那时,你回家还指挥得动神符卫吗?
你以为这就完了?远不止如此。
紧接着,她就会给你挑选夫婿。她不会任由你自选一个她掌控不了的人,必然要选一个她能拿捏得住的女婿。咱们就把长安城里的适龄男子捋一遍,这人选上限是李泽,不过他身份太过特殊,可能性不大,李淑倒像是有这个动机。
下限嘛,便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张盛懋。太差的入不了你的眼,家族势力强盛的又过不了你娘那一关,所以,大概率会是些闲散武勋或是清贵文官家的子弟。
哎哟!我险些忘了,以你娘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的脾性,在年龄方面或许会放宽要求,这一来,可选之人可就海了去了。”
“你住口!” 杨渝气得牙关紧咬,怒目而视,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
杨炯见此,好笑道:“这就生气了?你若不想放弃神符卫,不想受你娘摆弄,就不该答应她跟我来北地。你既然来了,那便是先输一招,往后必然处处被动。”
杨渝盯着杨炯许久,半晌,仿若泄了气的皮球,眼神重归清冷,望着篝火愣愣出神。
“你在挑拨离间。” 杨渝将一根柴扔进火中,笃定说道。
“确实!这我没什么好遮掩的,但你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浮言皆作钝镐,真话才是快刀。” 杨炯盯着这被自己说破防的大华女将军,直言不讳。
“我原以为自己足够优秀,便能逃脱被人摆弄的命运。” 杨渝眼眸黯淡,声音几不可闻。
“你足够优秀,但不够绝情。” 杨炯一针见血。
杨渝抬眸,质问道:“就因为我是女人?”
“呃,有这方面原因,本质还是你不够狠!”
“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她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杨渝逼近杨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哎!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杨炯没想到杨渝反应这般大,她明明知道原因,还这般激动,问出这话,明显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
杨渝见他不答,叹息道:“你这般刺激我,可想过如何收场?”
“啊?我说杨姐姐,你这就有些耍赖了,是你非要聊天的,我说了你又不开心,现在倒赖我头上,不合适吧。” 杨炯无奈苦笑。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杨渝目光炯炯。
“呃,一点点。”
“一点点?” 杨渝挑眉质问。
“两点。” 杨炯笃定非常。
杨渝懒得跟他废话,冷哼道:“我看你至少七点八点!挑拨离间,伤人恶语,我不爱听什么你偏说什么。故意在我心里种下一根刺,你打算什么时候鼓动我反叛天波府呀?”
“你无理取闹!你爱反不反,不反你就等着嫁给八十岁老头子去吧!” 杨炯跳脚,瞪眼怒骂。
杨渝看他这模样,先是一愣,继而扑哧一笑,冷声道:“给我坐下!好歹是个侯爷,这般没个仪态。”
“哼!” 杨炯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杨渝白他一眼,悠悠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不欺负你。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杨炯冷笑:“你问我干嘛?我只会挑拨离间。”
“你这臭小子脑子比我转得快,挑拨离间与否,要看我是否行动,我不行动,你永远不是挑拨离间。” 杨渝眼眸一抹促狭,淡淡而言。
“真要听?”
“你都挑拨这么久了,不就是还差最后总结陈辞了吗?不说完你心里好受?” 杨渝微笑调侃。
杨炯懒得跟她争辩,直接道:“两个法子。第一,立刻回兴庆府,守着神符卫,永远不回大华。”
“不现实!一纸调令,我不得不回,况且我现在麟嘉卫参军的职是走的中枢明令,理论上我已不是神符卫的人了,若私自回去,依旧会被撤职。” 杨渝叹息摇头。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爹可以重新将你调回去,并且让你永远镇守西夏故地。” 杨炯目光炯炯。
杨渝闻言扑哧一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果然没安好心,我要是受了你的安排,不就事实上背叛了天波府,且投靠了你相府了嘛,你当姐姐是那些任你欺骗的小姑娘吗?”
“那没辙了,别人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还跟她讲感情,你主观上不反抗,什么法子都没用。” 杨炯双手一摊,一脸无语。
杨渝沉默,而后轻叹一声,靠近了与杨炯的距离,伸出那夸张的大长腿,双腿交叠,有意无意摇晃几下,轻声道:“不是还有第二个法子吗?”
“你第一个都不愿,第二个更不会乐意。” 杨炯淡淡回应。
“你还没说,怎知我不愿意?”杨渝目光犀利,催促他快说。
“其实也简单,嫁一个能帮你争权的人,你不愿跟你娘闹僵,就让你夫君出面呗。反正最后你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眼不见心不烦不就成了。” 杨炯认真道。
杨渝听闻此言,眼眸闪烁,继而轻轻揪住杨炯的耳朵,面带微笑,语气却是冷寒:“不知道这扮红脸的人包不包括你呀?臭弟弟!”
杨炯没好气地拨开她手,骂道:“你别跟我发疯,我有简若,殿前司不比你天波府差。”
“看着我!” 杨渝语气冰冷,威严道。
“看就看!我说的不对吗?” 杨炯转身,针锋相对。
“臭弟弟,你偷看我腿以为我不知道?” 杨渝咬牙切齿,恨恨而言。
杨炯闻言一愣,色厉内荏,大声反驳:“污蔑!你这是污蔑!”
“浮言皆作钝镐,真话才是快刀!你叫什么?你心虚!” 杨渝冷笑不止。
“我…… 我就看了!怎么了?这叫光明正大的看,不叫偷看!欣赏不行吗?” 杨炯大义凛然,迎上她那戏谑目光,毫不退让。
杨渝被这话弄的一愣,眼眸冷到了极点,一字一顿道:“能将好色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全大华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
杨炯挑眉,荤话张嘴就来:“倒也不是好色,只是花开的正艳,若我不看一眼,反而显得不解风情了。”
杨渝听闻此言,怒极反笑,缓缓起身,盯着杨炯,慢慢解着自己的大氅。
“杨姐姐,你……你要干嘛?” 杨炯心虚地后退几步。
“你不是喜欢看吗?不知道我那梨花枪你解不解它的风情。” 说着,便要去拿身后那寒光闪闪的梨花枪。
“不至于不至于!那个,杨家姐姐,我还要巡视营帐,你早点休息哈!” 杨炯见杨渝真动了怒,撒腿就跑,再不停留。
杨渝看着杨炯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声,重新坐在篝火旁,望着篝火愣愣发呆,突然没来由扑哧一笑,嗔骂道:“臭弟弟!”
许久,她又轻轻一叹,似把满心无奈都吐了出去,随后缓缓起身,裹紧大氅,没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