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徐云楼点了点头。
这件事阴谋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很难不会让人多去揣测,连他这样的人都能知道,上面那几位大臣恐怕也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估计很快就会看到各种应付这件事的后招了,到时候或许能够看出来耍这阴招的到底是谁了。
“你特地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燕雪晴问。
“恩,你让我小心些,自然也能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人的阴谋了,你千万不要往这火坑里跳,也不排除是有人想引出当年青天会残存的人。”
徐云楼说完之后,燕雪晴笑着回答:“你放心吧,就算我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你和弟弟妹妹们考虑,绝对不会莽撞行事听风就是雨,我没那么傻。”
徐云楼听得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这些日子估计京城里面会有大事发生,柴米油盐我会买回来,没事尽量别出门了,等度过了这阵子平静下来之后再说。”
“好,我听你的安排。”燕雪晴乖巧地点头,徐云楼心里的石头这才沉了下来。
不过他随后想到了那个叫古怪的家伙,信王派他来试探自己,那就绝对不可能当着杀了他,这人在京中广布耳目,想来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徐云楼觉得自己该去找找对方,但一想到当时对方说‘最后一面’,大抵凌烟阁早就踪迹全无了。
“雪晴,那个古怪到底什么来头,此人叫我捉摸不定,若是对他心里没数,我不太踏实。”
徐云楼说着一抬头就看到了燕雪晴面色有些为难。
“若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徐云楼开口后,燕雪晴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因为我以为我对他比较了解,后来才知道知之甚少。
他的身份有许多,既是幽市之中酿酒的大师,又是凌烟阁的阁主,还是京中一个情报组织的头目,但这就都是他能让我知道的身份,其他的呢?或许还有更为重要的身份隐藏了起来。
我担心我对他的了解都是他故意为之让别人知道的,怕都是假的,万一说给你听了,日后在你下决定的时候让你做了误判……”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说这个人了。”
徐云楼点了点头。
其实这已经算是回答了,因为徐云楼对之前古怪所说的什么兄妹之事有些介意,只要不是这层关系就好。
不过越是细想,越是觉得这个古怪的手段高明,他太知道怎么样拨弄人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那你现在就回衙门?”燕雪晴突然问这个问题,徐云楼心头有些诧异,“对,是要回去,怎么?你有事?”
燕雪晴摇了摇头,“没,没事,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离开家门之后徐云楼就觉得燕雪晴有些怪怪的,回到衙门之后他找到了凌一山。
“一山,你帮我看着一下雪晴,我担心她还是会被这个消息引诱出去自己去打听,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徐云楼说。
“嫂子……她跟青天会有联系?”凌一山面露惊讶之色,徐云楼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按照她所说,她父亲曾是青天会的一员,而且青天会也不是什么反贼,你应该在坊间流传的故事里面知道一些猫腻了。”
徐云楼说完之后,凌一山点头道:“恩,是有说青天会只是一帮文人聚集在一起编录什么书刊文集之类的。”
“恩,反正你帮我看着点,我不方便露面。”
“明白,大人放心吧,我会把嫂子看好不让她落入他人圈套的。”
凌一山笑着回答然后便离开了,等他走之后徐云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反驳对方对燕雪晴的称谓。
“似乎,这样也不错。”
徐云楼心里对京城,对锦衣卫以及与信王的纠葛萌生了退意。
下午的时候骆养性找上了他,两人关上门后开始合计闹鬼的案子要怎么结案。
“咱们现在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这结案不好结啊,着实了说也没人信,还得罪信王,但编瞎话也不好编,毕竟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
骆养性叹了口气,他看着徐云楼道:“徐总旗,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时间一到没法结案,咱们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徐云楼点了点头,自从知道是这案子是信王安排的后,他就明白为什么东厂指名道姓要自己来办了。
“东厂那边对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一开始就打定了这案子破不了的主意好拿我们治罪。”
徐云楼苦笑道:“我现在心里也没个主意,咱们俩现在里外不是人。”
骆养性听后愁眉不展,徐云楼也沉默地思考要怎么应对这件事,不过好在时间还算充裕,有十来天的时间让他们足够谋划。
“骆总旗,咱们这些几天只要表现出为了案子忙进忙出就可以了,我想这坊间开始流传青天会的事情,八成又会多出什么人的尸体。”
徐云楼说完之后,骆养性当即开口道:“徐兄的意思,是到时候来个故技重施?”
“恩,我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脱身之计了,到时候找个理由,谁死了咱们就把罪推到谁的身上。”
徐云楼心里苦涩,为了自保竟然得用东厂那一套了。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骆养性点头,随后看着徐云楼道:“徐兄,现在坊间流传的青天会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必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想再借一次青天会的事情来一次清洗。”
徐云楼看着骆养性沉声道:“特别是像你我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选择了站边的人更得要当心了,对东厂来说我们是信王耳目,可对信王来说,我们又有可能是他的把柄。”
“多谢徐兄提醒了,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骆养性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站队了,那就不能摇摆不定,只能与殿下共存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