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
徐云楼懒得跟对方废话,他用膝盖顶着对方的后背迅速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拿出来后割下对方的腰带作为绳子将对方双手捆在了背后。
“起来。”
徐云楼将对方从地上拎了起来,又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之后将对方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
三张一千两的银票,一枚刻着‘玄’字的腰牌,剩下的就是一些碎银子了。
徐云楼的眼睛落在腰牌上看了一会,随后将其收入自己怀中。
“三千两银票,揣这么大一张银票来保定城,你这是要买什么?”
徐云楼。
“买宅子,我想到保定城安家落户,这可是我全部家当。”对方解释道。
徐云楼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三千两银子,这可是个天文数字。
他一个总旗一年的俸禄才三十两,不吃不喝存一百年才能存到这个数。
而且就算是其他地方的某个富商要来这儿买宅子,他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带着这么大的银票起来。
至于安家就更是鬼扯了,已经做上路的买卖人最忌讳的就是换地方了,除非有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理由,比如杀了人被通缉等等。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徐云楼问。
对方听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好像不是土匪,你又是何人?”
“我是保定府府署的官差,现在是官老爷在问你的话,现在到底是谁在盘问谁?”
徐云楼一声冷笑,“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老实点,说实话这三千两银票倒是让我挺眼红的,不如就当一回山贼把你宰了,我自己吞了这张银票,还当什么官差。”
徐云楼说着将匕首又往对方脖子靠近了一些。
对方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于是赶紧开口道:“我叫周韩宇,山东济南府人士,那边闹饥荒又常有战祸,所以就变卖了家产来保定府想安家落户做买卖。
本想着这里毕竟是拱卫京城的重镇,安全许多,但今天刚到就听到城里有妖怪作祟,心里好奇就去听听官府怎么说,然后就碰上你了,真是倒霉催的。”
这人所说的话徐云楼半个字都不信,这年月,从山东府到保定府,揣三千两银票都够被抢上百次了。
恐怕名字都是假的,不过这里也不是审讯的地方,得把此人安置到府署之后再说。
押着对方朝着城门口走,周韩宇问:“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儿?”
“当然是衙门了。”徐云楼答。
“要不这样,我给你一百两你把我给放了,我真是一个买卖人,咱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你要是没问题我自然会放了你,你何必掏银子?再说了,你很赶时间?”
徐云楼一声冷哼,对方叹了口气,“倒不是赶时间,我这一千两银票进一趟府衙那还不得缩水啊?到时候剩下的钱别说买宅子,就算是租也不够啊。”
“放心吧,你这银票没人会动。”徐云楼接着问:“我看你不像是来安家的,倒像是来做买卖买东西的。”
“大人说笑了,这保定城里什么东西能值三千两啊?这儿也不产宝珠美玉。”
周韩宇笑着回道。
“我看不见的,比如说什么童男童女之类的,达官显贵们可是最喜欢花大价钱买了。”
徐云楼的话让周韩宇为之一振,“大人,这可开不得玩笑,私贩人口那可是死罪。”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紧张什么?”
徐云楼冷笑道。
从他在京城中得到来这儿查案子,知道被人掳走的都是少男少女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就有这个猜想。
这种龌龊的事情在京城之中也不少,虽然之前整治肃清过,但依旧有许多人在暗地里干这种勾当,只是不敢从京中下手,毕竟那是天子脚下,城中又有东厂和锦衣卫震慑。
来到城门口后,正好守城的将士在府署见过徐云楼,见他绑了个人过来,正要问,徐云楼一摆手,“什么也别问,去给我找辆马车来。”
没一会的功夫守军将士就前来了一辆马车,徐云楼拉着对方上了车轿便让一名士兵驱车把他们送去府署后门。
“都说去府署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紧张?难道你当真犯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你如实跟我说说,兴许我能放你一马呢?”
徐云楼试探。
周韩宇笑得有些尴尬,“当然没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对方一个人带着巨款跋山涉水如果只是让徐云楼觉得蹊跷和,那么刻着‘玄’字的令牌就让徐云楼觉得诡异了,因为这令牌理应消失七八年了才对。
徐云楼回想起了自己从前线战场刚进锦衣卫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小旗官,跟着当时的锦衣卫总旗吴森在执行捣毁潜伏在京城之中一个叫‘青天会’的一个反贼组织的时候曾见过这种腰牌。
当时瞧见的那个腰牌上刻的‘黄’字,腰牌样式也跟这样有些不同,但徐云楼十分肯定周韩宇这个腰牌上就是当初‘青天会’成员身上佩戴的腰牌。
不过有关腰牌的事情他就没有更多的头绪了,因为整个案子都没有记录在案。
那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东厂密令管杀不管捉,凡是这个‘青天会’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所以捣毁了那伙人的老巢之后付之一炬,连尸首带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什么线索和案子记录都没有留下。
此时再见到这个刻着‘玄’字的腰牌,让徐云楼回想起了许多当年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当时带他算是半个师傅的吴森就是死在那场行动之中,徐云楼现在接的就算是他班。
没一会的功夫马车就行驶到了府署,在暮色的掩护下徐云楼拉着对方迅速地进了府署将其带到了一间屋子当中。
“大人不将我关进牢房审讯么?”周韩宇疑惑道。
“我又没有证据证明你是犯人,关进牢房做什么,就在这儿审,没问题我就放你离开。”
徐云楼将对方反手困在了柱子上,随后开始了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