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高阁听到余宛之说出要留下这个孩子,反倒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想试一试,努力的、认真的去学着扮演父亲的角色,尝试进入人生新的阶段。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里,他的脑海中只有余宛之和孩子,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分去他的一点心思。
晚上,当余宛之躺下之后,金高阁敲响了门“宛之,是我,我能进去吗?”
余宛之起身穿上拖鞋去给他开门,发现这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抱着一大摞故事书站在门外。
余宛之以为自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意思,伸手去拿那些书,哪知金高阁不给她。
余宛之带着疑问望着金高阁“这些不是给我的?”
金高阁微笑着“是给你的,但不是让你自己看,我坐在一旁读给你听。”
余宛之“这。。。。。。”
金高阁“你去床上躺着,等你入睡了,我就会回自己的房间去。”
余宛之“好吧,辛苦你了。”在床上坐好。
金高阁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要听哪个故事,小熊的,小羊的还是小猪的?”
余宛之“你看着读吧!”
于是金高阁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一本封面上有小星星的故事书,一页一页的读了起来,声音轻柔,语调和缓。
余宛之一开始觉得新奇,看着金高阁认真的模样甚至想笑,后来进入故事里,听着听着,困意袭来。
金高阁看着余宛之安稳地睡去,合上书本,搁在一旁,起身轻轻地帮余宛之把被子盖好,用极微弱的声音说了声“晚安。”悄悄地退了房间。
一夜又一夜,没有一个重复的故事。
金高阁有好几次,看着余宛之毫无防备的睡颜,想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担心惊醒了这个好不容易哄入梦乡的小公主。
余宛之在金高阁的故事里能够很快入睡,但是这个睡眠并不能持续一整夜。有的时候余宛之一睁眼,发现才凌晨三点钟,她看着天花板又开始止不住的乱想,所以白天还是会感觉疲惫。这还只是怀孕的初期,余宛之开始担心以后。
有了孩子后,余宛之没有那么排斥金高阁了,甚至于她开始相信金高阁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这些日子以来,金高阁无微不至的照顾余宛之,每天他都比她要早起来,晚上要讲完故事再入睡。
白天还要去公司,明明很累,却始终在她的面前表现的乐此不疲,毫无怨言。
因为担心余宛之会摔倒,家里的拖鞋都换成了防滑的。
余宛之随意说了句想吃炒栗子,金高阁就去买来一个一个剥出来“呐”递给余宛之。
这是第一次,余宛之看着这个男人,没了当初风流不羁的样子,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想,如果生下了这个孩子,为了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她和金高阁的婚姻也应该是一辈子了,虽然说他们的合约上已经白纸黑字的写了一百年的期限,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期限不再那么可笑。
这天夜里,金高阁照旧读着绘本上的故事,余宛之闭上了眼睛,安稳得好像是睡着了。
金高阁靠近余宛之,帮她掖好被角,说出一声“晚安。”准备悄悄地退出去的时候。
余宛之把手伸出被子外面,拉住了他的衣角,金高阁微笑的看着余宛之“你没睡着么?”
余宛之“快睡着了。”
金高阁坐回椅子上“那我继续给你讲故事”打开了合上的书本。
余宛之停顿半刻“高阁,你,你能陪孩子和我一起睡吗?”
金高阁明明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但是听到余宛之的话,眼睛里仿佛瞬间镀上了一层光芒“会挤到你和宝宝吗?”
余宛之笑了“不会的,只要你不乱动。”这床可有两米多。
金高阁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他能感觉到女孩睡着后微弱的呼吸,望着女孩安稳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慢慢的沉下那颗跳动的心,进入睡眠。
清晨,金高阁醒的很早,他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余宛之,嘴角微微上扬,他眼里,晨光中,余宛之的素颜胜过她见过的所有女人的万分姿色。
虽然昨天夜里他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却是他有记忆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夜,心里很充实,这种充实感,是他拿下多少财富和成就都比不上的。而此刻这种感觉,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金高阁希望余宛之可以晚一些醒来,好让他仔细地多看她几眼,也许今后还有无数个日夜,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一样珍贵,他不想浪费。
这一晚,余宛之也睡的格外踏实,因为她的心里知道,她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伸出手就能触碰到的人,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是会努力的去保护着她和孩子的人。所以她的内心很安定,睡了一个沉沉的觉。
当余宛之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盯着她看的金高阁,金高阁被余宛之突然睁开眼睛惊了一下,但又立马装作若无其事。
余宛之“你什么时候醒的?”
金高阁“刚刚。”
余宛之“哦,那你盯着我看干嘛?”
金高阁“刚好想看看你醒没醒的时候,你就醒了。”
余宛之被男生这个听起来没毛病,却怎么都像一个借口的解释逗笑了。
金高阁看着余宛之笑,也跟着笑了,起身“我先洗漱,下楼去,你再赖一会儿床,不要着急起来。”
余宛之看着金高阁走远的背影,心里很平静,这种平静对她而言已是难得。
有人说:消息的存在是为了传播。
余宛之怀孕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钟旭川知道了,左立欣在左安南之前也知道了。
至于董舒扬和范上原是余宛之主动向他们坦白的。
这天,左立欣约左安南吃饭,看着自己像个木头般不苟言笑的大侄子“他们结婚才三四个月,而你和宛之生活了三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左安南眼神黯淡“也许吧。”
左立欣叹了口气“安南,木已成舟了,你再爱宛之也得走出来。”
左安南看着窗外“我可以看着她幸福。”
左立欣皱起眉头“真不知道我们左家是祖上造了什么孽,个个都是痴情种!”生气的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