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有些冷,李叉叉赶紧将车窗关好,免得外面的雨淋到自己身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其实挺关心他的,也不知道他这一觉睡得怎么样。李氏被李叉叉吵得一夜没合眼,嘀咕着:“臭小子,你就不能让老娘歇会儿吗?”
听着李氏的咒骂,李叉叉慢慢的停了下来。
昨晚她没怎么好好休息,倒是李叉叉的卧室,躺着的容闵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第二日,风和日丽,被雨淋得一片金黄的竹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行走在乡村小道上,只觉得山越来越绿,水越来越绿,茶园也越来越绿,一条小溪从山脚下流淌而下,变得更加的美丽。连绵不绝的春天给土地披上了一层绿色,轻柔的春天温暖了河流。看,又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小,很小,很小,没有雨滴的声音,也没有雨滴的声音。就像是一团湿润的雾气,轻柔地滋养着大地,滋养着人们的心灵。春天来了,小麦变绿了,蔬菜花也变得更加金色了。春天的泉水在田间交错的沟渠中汩汩流淌。杨杨,在春天的细雨里,伸展着它的叶子,贪婪地吸吮着甜美的雨滴。
三人沿着一条乡村小道往前行去,路边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就象一个个含羞带怯的少女。小草从泥土中伸出脑袋,对五彩缤纷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树上长出了新芽;农夫们牵着一群牛在耕地,田地里到处都是小鸟,有些小鸟在低空飞行,有些小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在空中飞来飞去,在空中抓着虫子,他走在最前方,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两人。
李氏心想,最好是跟丢了,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街道上有不少牛车经过,却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想要送李氏一家人,容闵就像个孩子一样,前一秒还很兴奋,下一秒就觉得双脚发软,根本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他停下脚步,大声叫道:“姑姑,妹妹,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的脚好疼,我们休息一下!”
李氏盯着他,骂道:“休息个屁啊,你就会休息,不休息我们可就没法走路了,咱们以后还怎么在大街上行走?”
“真是麻烦。”
被李氏这么一吼,容闵直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李叉叉一听就明白了,容闵这是怕他妈把他妈吓坏了。
李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小混蛋丢到一边去,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他冷静下来。
李氏给李叉叉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讨好。
李叉叉蹲下身子,揉着他的脑袋,“蓉蓉,不要再哭泣了。”
听到李叉叉温柔的嗓音,容闵才止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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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叉叉温柔的嗓音,容闵才止住了哭声。
李氏一听容闵不哭了,继续道:“要走三个多时辰,以前我和狂战士可不会做这种事,每次都要交钱,不过为了你,我决定帮你一把。”
李叉叉听到自己要去做一辆牛车,心中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还是头一次乘坐马车。
终南庄赶车的人都清楚,李氏向来小气,一分银子也拿不出来,因此没人肯让李氏过去。
李叉叉一家子在路边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遇见一个赶车的。
李氏以五十文的价格,和对方谈了一笔生意。
一家人乘坐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市场。
这里的人,可比村子里要多得多。马路上的人们挤来挤去。叫卖的声音,讲价的声音,混杂成一片,给集市平添了几分人气。李叉叉看到这么大的一条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一条鱼了。
待到饭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容闵早已经饿的不行,回头一瞧,李氏与李叉叉都觉得自己好饿,可他们这些穷人,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吃饭呢?
李氏问她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容闵一听,顿时就乐开了花,“姑姑,我们现在就在这吃!”
李氏往容闵手指的地方一瞧,顿时吓了一跳。
“你就想着吃,你以为这里的东西有多难吃?”
“姑姑,你有没有吃过?”他能闻到食物的味道,但她说味道不好。
李氏咬着牙,怒道:“这么多钱!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请你出来吃个饭,还这么挑剔,家里有钱你不清楚吗?你说的这些,我都买不起。想要吃饭也得找个土豪啊!我们那个破地方可供不起你这样的人。”
容闵听到这句话,眼帘一沉,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但是他却不清楚他们家里的情况,不然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提这么多条件了。
李氏领着他们去摊位上点了三份饺子,容闵觉得自己还是饿得慌,见李氏估计也不想要了,李氏问他们买了什么东西,容闵点了点头,一脸惶恐。
李氏看着容闵,“容荣,我知道你饿坏了,等下我请你去一个好吃的,那里有好多有钱人,好吃好喝的。”
容闵面露喜色,“是吗?”
李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姑姑怎么可能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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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姑姑怎么可能会骗人。”
李氏把李叉叉打发了,让她到服装店去买布料,好让他穿上自己的衣裳。
李叉叉觉得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挺讲道理的。
达州县青云镇最大的一个奴隶交易场所,李氏领着他去的地方,是个人高马大的人,李氏一想,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应该是个好东西。
李氏在奴隶集市上吆喝着:“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这是最棒最壮的,双手都能拿得动,肩膀也能拿得动。你说你是来买的?”
容闵像是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姑姑,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是奴隶?”
李氏喝道:“住口,你怎么说话那么多?”
容闵低着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氏这么一喊,倒是把不少人都给引来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既然如此,那就多花点钱吧。
其中一名商贩说道:“老鸨,您要怎么卖?”
李氏道:“一分钱一分钱,一分钱,你看看他的个头,你在全国各地都没见过吧?少说也要五百两,我才能把它卖了。”
“五百两,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李氏眼睛一瞪,“要就要,不要就滚一边去,总会有人来买的。”
李氏立刻笑眯眯地看着那商贾:“这位客官,要不要?
“你要是不想,那就继续做我的买卖。”摊主上下看了一眼,对这大汉很是满意。像他这种人,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的!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容闵本能地觉得眼前的男子很危险,扯了扯李氏的袖子,“姑姑,我要妹妹。”容闵都要哭了,却被李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商贾一咬牙,从包裹里拿出五百两白银,递给李氏,李氏瞪大了双眼。
接过钱,又从里面掏出一两,用嘴嚼了嚼,这才放入怀中。
李氏笑眯眯的看着容闵:“蓉蓉,你跟着这位大叔走吧,他给你买好吃的,你要什么有什么,等你吃完了,姑姑和妹妹就过来了。”
容闵对着商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
容闵其实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姑姑说过要来看他,所以他决定先吃点东西,然后等姑姑来接他。
容闵随那名富商到一家饭店用餐。
李叉叉盯着李氏,又盯着容闵看了半天,却只看到李氏的人,却不见容闵的身影。
“娘亲,人呢?”李叉叉说道。
李氏又说:“他啊,你放心吧,他已经另觅良人,和别人一起吃饭去了,怎么会把咱们俩给忘了?”
李叉叉嘟着嘴,眼眶都红了,这家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竟然把自己救了他一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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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叉叉嘟着嘴,眼眶都红了,真是忘恩负义,有了食物,就把自己给忘了。
李茶不时回头望去,生怕这家伙躲在什么地方玩起了躲猫猫。
容闵带着那个商人去了一家餐厅,他明明已经很饿了,可他的动作还是很优雅的,完全没有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该有的模样。
等容闵酒足饭饱,那商人才对他说:“年轻人,既然你已经被我收买了,那你就跟着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奴仆。”
容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奴役的人,其他人都是被奴役的那种。
他高昂着头,向商人投去鄙视的目光。
那个商人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竟然如此的有魄力,看来自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嚣张,什么叫做嚣张。
容闵:“叔叔,您要走就走!我要在这儿等姑姑和妹妹,如果她们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那个商人一脸愤怒的说道:“蠢货,你还在等谁,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出卖了你吗?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会对你好,否则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容闵一把将商人推开,直接将他推倒在地。
一想到他的力量如此之大,那富商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生意人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又高又壮,可是脑子却不太好使,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小孩子,哄一哄就行了。
生意人果然狡猾,几句话就把容闵给忽悠住了。
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容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说要把我带到妹妹和姑姑那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回来,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容闵的智商只有2-3岁,却能记住所有看到的内容。
“我不想跟着你,我要去见我的妹妹和姑姑,你这个坏蛋,我不想跟着你。”
商人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鲜血淋漓的巨龙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容闵盯着那个商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凶狠,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被吓到。
“事已至此,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等着我的皮鞭吧。
富商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容闵抽了过去,容闵猝不及防,被这一鞭抽得生疼。
容闵气坏了,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那富商又是一鞭抽向了容闵,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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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富商又是一鞭抽向了容闵,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一股来自侯爷的戾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定了定神,一把将那个富商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富商的脖子,富商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不停的求饶着。
容闵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那个商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他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商人被捏着喉咙,深呼吸了一声,心里很是不甘,这家伙就是个白痴,哪来的这么强的力量,难道是自己一时不察,给了他机会。
趁着容闵愣神的功夫,那名富商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向容闵,眼看着那锋利的匕首就要扎入他的心脏,可就在匕首即将没入他心脏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匕首却突然调转了目标,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个劲地哀求容闵:“求求你,求求你,本座没想过要你的性命。”
我刚才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那名富商也明白,这一回他可是损失惨重,完全是赔本赚吆喝。
还险些丢了性命。
他一把夺过了那个商人手中的剑,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一边骂着,一边骂道:“你敢不敢动手,想要我死,你真当我是个孩子吗?”
富商惨叫着,而容闵心中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而熄灭,他的双手依旧在不停的挥舞着,而他的惨叫声也在一点点的减弱,最终消失不见。
容闵总于这才收手,见那商人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他怒道:“这就是你的错,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
容闵一拍手,嘿嘿一笑:“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就是我和大姐还有姑姑见面的时候了,都这么晚了,还没来。”
容闵薄唇抿了抿。
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所以暂时不会被妹妹和姑姑发现,所以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事后,那名富商被人从一个偏僻的地方挖出来,上报给官府,可县令却找不到原因,只说他是染上了一种病死的。
容闵循着来时的路线,在市场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李狂一家人。
李叉叉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不敢相信,回头一看,果然是荣蓉,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看来这家伙还是很有良知的,并没有和其他人走。
李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家伙没跟着其他人离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氏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容闵忙关切地问:“姑姑,您没事吧,着凉了?”
李氏讪讪道:“见到您,一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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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讪讪道:“见到您,一时高兴。”
李叉叉在李氏的背上轻轻拍打着,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李氏忙停了下来,忙道:“蓉蓉,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闵解释道:“姑姑,有人告诉我,他出了五百两,说你要买我,可是姑姑我不信,那人想要用鞭子抽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容蓉身手很好,三两下就将他打倒在地,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醒过来。”
“娘。”李叉叉叫道。
李氏尴尬地垂下头,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蠢货运气那么好,竟然能找到回去的道路。
李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在容闵耳边低声道:“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容闵故作无辜地问:“你能告诉我吗?”
李氏白了他一眼,容闵闭上眼睛,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句:“哦”。
李氏摸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说:“真乖。”
李叉叉的目光落在了容闵身上,容闵说:“大姐,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容荣有他的秘密,他不能说。
“恩”李叉叉点头,反正他没事就行了。
李氏低头沉思,容闵站在她的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一句一句的,一句一句,“嗯一下。”
李氏边走边想,总觉得这孩子不能让他活着,既然不能把他送回去,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要把他送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氏脑子一动,马上就想起,官府不是挺好的地方么?
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氏领着他们进了县衙,李叉叉便问:“母亲,您来这里做什么?”
“走吧,我们进去说。”李氏说道。
三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院子里。
一个胖乎乎的大耳朵,油光水滑,虽然说将军额头能骑一匹马,宰相肚子里能拉一条小船,
但此人的肚皮足有三个婴孩那么大,走路时一晃一晃,好像一只小鸭似的,晃来晃去,真是少见。
容闵在看到李叉叉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小白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氏回头,对着容闵怒目而视。容闵猛的一捂嘴。
李叉叉看到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这种情况,她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能低着脑袋,低着脑袋。时不时的抬头看看。
“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李氏道:“回老爷,女儿前天在山里遇到了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脑子也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我就来了官府,想请你帮个忙。”
那县县长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长得这么帅,原来是个白|痴,怪不得我一出门他就笑眯眯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呢。他道:“这个简单,但也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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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县长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长得这么帅,原来是个白|痴,怪不得我一出门他就笑眯眯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呢。他道:“这个简单,但也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县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停在了容闵的面前,“傻小子,你的姓名,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容闵被骂了一句蠢货,顿时就不高兴了:“我不笨,是你笨。”
县令也不想再和容闵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你快告诉我,我问你什么。”
容闵挠挠头,缓缓开口:“我只有三岁,怎么可能记住自己的位置。”
县令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我家有很多人,我都想不起来了,我记得我的名字叫做蓉蓉,也许是因为我在家的时候,父母给我取的名字。”
县令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便装模作样地问:“你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家境不好吗?”
容闵嗯了一声,这两位自然就是我的姑姑和妹妹。
县官哈哈一笑,说着:“他管你叫姑姑,管你女儿喊妹妹,我猜他一定是你家的人,有些家庭,为了赚更多的钱,就让男人去干活,等力气用完了,就把他们赶走,对不对?”
李氏忙道:“老爷,您误会了,我一个寡妇,怎么能让一个男的去干活呢?”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我的女儿。”
县令看了看李叉叉,问道:“姐姐,你母亲说的是真是假?”
李叉叉一看情况不对,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万一说的不对,那可就惨了,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县令对李氏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抵赖。”
李氏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还想着自己的人头要掉下来了。
县令又说:“这孩子是你的,你可以带走了。”
李氏一听说没有责罚自己,立刻点头应了一声,“嗯嗯,”谄媚地说道:“公子果然英明神武,慧眼如炬,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奴这就带着这个蠢货离开,免得耽误了您的睡眠。
李氏这次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了。他的头都快被砍下来了。
李氏恨恨地看着李叉叉,这废物,在老爷问她问题的时候,就装傻充愣,害得我险些丢了性命。回头我一定要好好么收拾她!
李氏这回算是开了眼界,这县官长得倒是挺机灵,嘴上说得一钱不值,还说自己是个县令,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一堆装模作样的牛粪,又臭又脏。显然是找不到证据,所以才会被赶走。
李氏离开后,县令还在这里玩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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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离开后,县令还在这里玩了一段时间。
李氏回到家里,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李叉叉拖到屋子里,一顿暴打,眼泪汪汪的道,“你一个人欺负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人来欺负我,你是不是也该让我休息了,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对你也不薄,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现在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地方,老娘还怎么混啊!”李氏想到自己的伤心事,把手中的木棍一丢,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容闵被挡在了外面,气得直跺脚,却没有任何办法。
李叉叉强忍着疼痛,缓缓的向母亲走去,这些年来,她从未见李氏被人揍了一顿,还会如此难过。
她知道,在这个家庭里,过得并不轻松。
“母亲,我错了。”
李氏却是道:“抱歉,已经晚了。既然带了人,自然要给他安排住处。改天我就跟村长说一说。”
终南山的外地人,就算不住在村子里,也要去村子里登记,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有,那就可以住,要是没有,就得走。
李叉叉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家庭收入上补偿一下。
李叉叉又对母亲道:“母亲,咱们家刚好还差一个男丁,咱们家好多粗活都做不成,这种壮丁,上山打猎都行,双手能拿,两条腿也能跑。她那帮人,一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什么神仙!”
李氏想想也是,以他的个头,能一巴掌拍昏一个富商,实力肯定不弱,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不过,看到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也变得爱说话了。
自己的女儿提到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脸的开心,显然是很关心自己的儿子。
李氏对此很不爽,女儿从来没跟外界的男子见过面,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就算智商再低,也会对他动歪心思,这可不是李氏想要的。
那个人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认识他,他穿着打扮也很普通,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的脑子里的淤血被清除了,他就会变回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
他现在很天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那个时候,李氏却想到了李叉叉的父亲,那个曾经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让她死心塌地的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小妾,却被他的老婆处处压制,她只能离家出走,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她还……。
每当想到这里,她就会在深夜里一个人哭泣。这其中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她想让自己在这里找到一个书生,哪怕不是为了功名,也要当一个老师,等她娶妻生子,她就可以成家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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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自己在这里找到一个书生,哪怕不是为了功名,也要当一个老师,等她娶妻生子,她就可以成家立业了。
李氏无奈地叹息一声:“哎……”
既然已经将她留在这里,那就让他暂时住在这里好了!
但他却被安排在了厨房后方的一间木屋里。
李叉叉道:“住柴房?”来吧,我给他留个房间,我要跟你一起睡。
李氏却是道:“我把他留在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咱们府上一共才三个房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咱们两个,哪还有什么其他的住处。”
你都那么大了,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也是看在他受了重伤的份上,才让你跟我坐在一张床上,现在他已经好了,手脚也恢复了,自然是不能再睡在你的房间里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跟一个未婚的姑娘睡在一起呢?”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李叉叉除了一个“哦”字,别无他法。
李氏把药膏抹在李叉叉的身体上,这才拉开了大门。
容闵站在门口,听见开门的声音,忙喊道:“姑姑,你不要打我,我是男人,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打我啊!我才不会觉得痛呢。”
李氏后面跟着的李叉叉听到容闵的话,心中一动。这一刻,他的内心就像是干涸的河床,被一股暖流给填满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她很开心。”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氏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容闵走近李疯子,伸出一只大掌,替他擦了擦眼泪。
李叉叉隔着雾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容闵发现,他越是擦,妹妹的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了。
容闵见李叉叉哭得梨花带雨,又是一脸的同情:“姐,你不疼,你身上有伤,我给你吹一吹,你就不会疼了。停止哭泣,停止哭泣。你这么一哭,我都心疼死了。”
李叉叉一看容闵都要哭了,连忙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蓉蓉,别哭了,我只是想让容蓉和我住在一起,你开心么?”
容闵很开心,很开心,终于可以跟妹妹住在一起了。
妹妹,你别再哭了,蓉蓉从今天开始,就对你言听计从。
“嗯了一声”,朝他点头。
李叉叉拖着容闵走到了隔壁的储藏室,储藏室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剩下一个小地方。
“姐,你怎么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了?”
李叉叉结结巴巴的说:“蓉蓉,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跟我妹妹一起睡觉了,你得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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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叉叉结结巴巴的说:“蓉蓉,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跟我妹妹一起睡觉了,你得跟我一起去。”
容闵扫了一眼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柴火,很是杂乱,他并不喜欢这种杂乱无章的感觉,因为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拉了拉李叉叉的袖子,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姐,我能不能不要在这睡觉?”
李叉叉连连摆手:“蓉蓉,你要乖一点,这样我妹妹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不然我娘亲会给你穿小鞋的。”
容闵点了点头:“行!你要是不想让我妹妹伤心,我就在这里睡觉好了。”
李叉叉终于放下心来,他终于说服了容闵。
李叉叉将容闵所在的地方收拾了一遍,然后在地上放了一张木板,又从自己的卧室里,搬来了被子和被子,让容闵躺下。
两个人合力,总算是收拾好了这间屋子。
容闵发现自己的床没有妹妹和姑姑的大,但也足够他喝一杯了。
他兴致勃勃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房间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床铺还是很舒服的。
李叉叉瞥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容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李叉叉又道:“蓉蓉,你快点起床,饭菜还没做好呢,娘可能出门了,咱们要抓紧时间做饭,今儿在大街上都没怎么吃饭呢。我都快饿死了。”
李叉叉一边搅拌着米饭,一边解释道:“这样的灶台,要有个规矩,里面的木头不能加,否则会堵塞,烟就会进不去,火势就会大打折扣。真是暴殄天物啊!”
“恩”了声,容闵点了点头。
容闵觉得灶台上的火怎么也烧不旺,可能是柴火不够吧,他又往灶台上放了几根木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学着妹妹的模样,对着炉子就是一顿猛吸,结果什么都没做,反而是从灶台上冒了出来,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李叉叉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抬起头,就看到厨房中一片浓烟,李叉叉冲了进去,浓烟熏的她睁不开眼,李叉叉捂着鼻子,一步一步走向容闵,容闵已经被浓烟熏的双眼湿润了。一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猫。
李叉叉蹲下身子一看,容闵加了太多的木柴,导致里面的烟冒不出来,她连忙将灶台上的木柴都取了下来。
用水浇灭了火,他拉着容闵往门外走,直到出了门,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容闵垂下了脑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连给妹妹做饭都做不到,还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李叉叉揉了揉他的脑袋:“蓉蓉不会有事的,等你学会了,你就会的。”
只见那袅袅的青烟,就像是一道轻纱,缓缓升空,时而像是从香炉中升腾而起,时而化作一道巨大的旗帜,迎风飘扬。
远处的烟雾,或细或细,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深或浅,或深或浅,在寂静的空气中,慢慢地升起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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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烟雾,或细或细,或轻或重,或深或浅,或深或浅,或深或浅,在寂静的空气中,慢慢地升起来,消失了。
待到屋内的烟气彻底消散,李叉叉也没让容闵留在屋内,好在只是熏了一层烟,并没有烧到屋内,否则让李氏发现,怕是要挨一通骂,好在他娘没在家,李叉叉将每家每户的窗子都给开了,以便能早点将浓烟吹走。
李叉叉低着头,对他说道:“蓉蓉,你应该是不太熟悉柴火吧,回头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了!完美是完美的,你看看我是如何做到的。
容闵:“……”他在别人家,当然要工作,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太笨拙了,会连累到妹妹。
想到这里,容闵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叉叉明白容闵的心情,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孩子也要懂事,李叉叉安慰他:“蓉蓉,你先冷静一下,回头我给你做个煎蛋。”
容闵一听有鸡蛋,顿时就将之前的不开心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饭菜做好,李氏也从外面回家,李叉叉将三大盆白饭摆在桌上,又送上一盘拌好的黄瓜冷盘。
李氏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的碗,气得七窍生烟,“你个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我连这蛋都不舍得吃,还打算用来和别人交换呢,结果你却把它做了,喂了那家伙。”
李叉叉低头道:“母亲,我只做了一碗,容蓉的伤还没好,我这不是在帮她吗?”
“你这家伙,还挺讲道理的,你这是恩将仇报啊,亏你还把我当外人。”
李叉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李氏这一吼,容闵哪里还能继续在椅子上坐下,立马起身,期期艾艾的开口:“阿姨,我想要吃个蛋,您不要怪我。”
李氏一巴掌拍在桌上,容闵和李叉叉都打了个寒颤。
你给我住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女儿了?
李叉叉一听李氏叫容闵氏野,抬头一瞧,见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便心疼的叫了一声:“娘亲,你别这么对他!”
是我不好,不经我同意,就将这颗蛋给煮了。
李氏道:“行了行了,我怎么就没狠过呢,我跟你聊了这么久,早就饿坏了,赶紧坐下吃点东西啊!你的蛋已经做过了,不可能再恢复原状,所以,你的病还没好呢!我可没这么小气。”
容闵小心翼翼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将自己面前的一只手夹了一块蛋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这一餐实在是太紧张了。这一餐,就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李氏吃饱喝足,站起来,礼貌地对容闵说:“吃饭的时候洗碗!”
我们不是来当保姆的。
“哦。”容闵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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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来当保姆的。
“哦。”容闵嗯了一声。
容闵总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洗盘子,所以他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洗不干净。
李叉叉也意识到容闵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抬头望向容闵,容闵看到妹妹冲他笑了笑,他就觉得有妹妹在,洗盘子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李叉叉的教导下,他已经将餐桌洗得干干净净,连盘子都洗得干干净净。
容闵扫了一眼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感觉自己也不算太废柴,心里也挺满足的。
做完这一切,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李叉叉站在他的身后,在夕阳的照耀下,他显得更加的挺拔,更加的威严,更加的神圣。
李叉叉甩着脑袋,不会吧,自己可是在山上随便找的,哪有这等气息啊,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李叉叉得意的一笑,上前对着容闵比了一个赞:“蓉蓉,你可真是厉害,把自己弄得那么整洁,厉害。”
容闵被李叉叉夸得有些尴尬,挠着头嘿嘿直乐。
五月天,草木茂盛,正是采摘好茶叶的好时节。这个时节,正是最昂贵的时候,村民们都在忙着采摘,想要多赚点钱,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也越来越高,到处都是鲜花。
整个世界都进入了梦乡,荒凉的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微风和偶尔传来的犬吠声。
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容闵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折腾了半夜,他终于睡着了,直到凌晨五点多,他才听到外面传来的鸡鸣,这让他很不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晨,太阳升起,将这片没有根基的迷雾吹散。一时间,整个村庄都沸腾了起来。农夫起来,不为二,一为起,二为作早餐。
他醒了,走出屋子,看到了门前的一个瓜架子,上面挂满了南瓜、丝瓜、黄瓜,都是用瓜蔓爬上去的。到了秋天,葡萄藤上就会有绿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红色的,一颗接一颗地吊在屋前,与藤蔓和绿叶相映成趣。青的,红的,青的,青的,青的,绿的,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点缀。他感到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李叉叉推开门,走出了房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他,他上前一步,轻声叫了一句。
被李叉叉这么一吼,容闵才回过神来,回头叫了一声:“大姐,你在这里。”
“恩。”李叉叉点点头。
容容今天起的那么早,该不会是失眠了吧?
容闵点了点头,一脸的哀怨。
容闵悄悄回头,却不见李氏的身影,他本能的畏惧着李氏,似乎是对她没什么好感,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