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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黑衣人,则是觉得这里的气味有些难闻,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望向树林深处,说道:“松风,你要藏多久?

松风垂头丧气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心道:“少爷,您是如何认出我的?

爬到树上又摔下去的,不是你又是谁?黑衣人取下了恶魔面具,露出了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庞。

松风: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的爱情吗?

公子的话,是不是有点伤人?

莫非这些年来,少爷一直住在陆家,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和他亲近,光是这句话,就足够让他生气了。

而如今,她却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这让她很不爽,因为她是杨月霞!

松风发自内心的认为,杨月霞更合适,更适合少爷。

松风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喂!“少爷,刚才我让你为杨小姐报仇,你不是拒绝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松风说出这句话后,立刻就有些后悔了,难道自己问错了?

反正少爷来了,他再多说什么,岂不是让少爷难堪?

白昌冷哼一声,心说:老子不过来,你还想从树上蹦下去,把那烦人的家伙给打死不成?

松风一副讪讪的样子,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以掩盖他的窘态。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少爷居然会来!

松风心道,千万别让这位大少爷以为我对杨小姐有意思,赶紧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跟你这么说,才过来替你出气的。

白昌看了一眼松风,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信了松风的话。

而马玉清,则是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里。

“你怎么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她同意和你结婚了吗?

林桂花抱着很大的期望。

一想,等马玉清和杨月夏结婚了,自己就可以从马家分出来,住进杨月夏的大别墅,自己也能住进去,林桂花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马玉清面色惨白的瞪了林桂花一眼:母亲,这种事情,您不要再说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桂花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马玉清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刚才在车上的遭遇,但是一想起刚才陆云怀的恐吓,立刻说道:“没事,只是我对那个叫杨玉霞的女人没有好感,我只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寡妇而已!

林桂花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孩子,玥夏虽然不讨喜,但杨月夏很会挣钱,你要是能嫁给她,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跟你说,无论如何,你都要抓住她!林桂花接着说道:“是啊!

现在不管林桂花怎么说,马玉清也不想再刺激她了。

马玉清很清楚,陆云怀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种生死一线的滋味,马玉清已经不想去想了。

再有数天,便是中元节。

今天是7月15日,也就是俗称的鬼节,虽然没有人知道有没有鬼,但却是一种纪念。

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烧香拜佛的人,玥夏想了想,她与陆云怀了婚,罗氏肯定不会给陆云怀香。

所以杨月夏便去买了很多的香火和冥币。

在一个路口,他点了一根烟。

白昌带着松风进村,看到杨月夏跪在地上烧纸钱,而杨月夏则是喃喃自语。

陆云怀,你都已经死去这么久了,身上应该没多少银子了。我会多给你一些,让你结婚,过上好日子。”

虽说你当时违背了我的承诺,但我已经尽力了。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咳咳……一声咳嗽响起。

她抬头一看,却是柏昌松枫二人。

她对白昌道:“我这不是在帮陆云怀烧纸钱嘛,陆云怀不是你的好兄弟么?”要不,你也给他上一把,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昌嘴角抽搐,让自己去烧纸钱?

白昌一动不动,淡淡说道:“我不说话,是一种诡异的力量。”

杨月夏也知道,白昌一向独来独往,听到白昌这么说,他也不奇怪。

白昌看着那团火焰,沉吟片刻,问道:“你可曾想过,如果陆云怀还活着,你会如何?”

杨月夏并没有意识到白昌话里的意思,她已经开始想象,如果她和一个生病的男人结婚,然后被逼着做陆少太太了。

她打了个寒颤,脱口而出:“当然是离婚!”

她要跟陆云怀在这里过年?

白昌脸色一沉,你就这么看不起陆云怀?

杨月夏摊手:“我连陆云怀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你不是陆云怀的好兄弟么?你跟我说说,陆云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杨月夏也是一脸的疑惑。

杨月夏的话,白昌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而松风却是兴奋不已。

陆公子性情温和,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跟杨小姐绝对是天作之合!松风又说了一句。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陆云怀的那一幕,陆云怀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松风说的话有些假。

白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松风却丝毫不惧,反而微笑着接着说道:“杨小姐如果遇见了陆少,必定会对他倾心不已。

杨月夏可不会按照宋峰的想法来,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来一遍,她可不想在地狱之中见到一个死人。

想到这里,她往篝火里丢了一把冥币,然后继续说道:“希望你好运。”

白昌挑了挑眉,对于杨月夏的脑回路,他真的很难理解。

帮陆云怀上了香,等那一堆骨灰散尽,她这才带着白昌进了村庄。

你是不是为了杜筠而来?杜筠出了院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白昌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她默默地想着。白昌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接下来还得继续救治,还要施针,现在杜筠走了,这个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嗯。”

她觉得,与其一个人在药庐里,和白昌单独相处,还不如把白昌带到自己家里,这样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而且,她也不愿意大半夜的,在外面奔波,叫几个姐姐来找自己。

两人经过杨家门口,这一幕被马氏看在眼里,马氏再也忍耐不住,出言讽刺道:“什么?难道你还带着你的情人来你家?

不等杨月夏开口,白昌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马氏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让她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将院子的门给关了起来。

杨月霞露出羡慕之色:马氏要是能把我吓得跟你似的,那我岂不是要清净了?

白昌一脸严肃的盯着杨月夏:要不要我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用了。”

白昌以前就是个江洋大贼,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给他一个教训。

夜幕降临。

天地一片死寂,宋峰带着白昌来到这里,便独自离去。

看到杨月夏将白昌带来,杨春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离开,毕竟杨月夏是她唯一的朋友。

杨春兰想要让她相信,她不会做傻事。

她什么都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杨月夏。

女人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男人和女人出了问题,吃亏的肯定是女人。

此时,她正坐在一处空荡荡的房间里,里面放着一张藤椅,一张藤床。

而白昌,则是端坐于一张软椅之上。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杨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把你的衣服给我。”

白昌皱眉:啥意思?

杨月霞对白昌扬了扬眉毛,心说你不把我的衣裳扒光,我还能用什么针灸?

白昌瞪了杨月夏一眼,脸都绿了:你诊断别人,就这么看病?

杨月夏以为白昌管的太多了,于是就说了一句:医生的眼里,是不分性别的。

虽然这一世,她还没给别的男人看过病,但在上辈子,杨月夏就收到了不少男性病人。

白昌脸色一沉,以后给别的男人针灸,必须要有别人在身边,否则万一被人打坏主意怎么办?

白昌这话说得难听,却也是关心。

杨月夏对白昌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对白昌说道:“白少爷,你这么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说着说着,她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

在这个原始的年代,这种笑话不但不好玩,还容易引人误解。

果然,白昌脸色一沉:“杨月霞,这就是你和男人这么说的么?

你最好老实一点。白昌一想起杨月夏对别人的态度,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从他的心头升起。

“要不要我给你针灸?”

白昌眉头一皱,但还是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白昌那一身宽松的长袍,直接掉落下来,白昌那如同白玉一般的双肩,也暴露了出来。

杨月夏在他身后感叹着,这个白昌,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不但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气。

杨月夏心里像是有点火儿一样,施针的速度更快了。

白昌微微皱眉,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那冰凉冰冰的小手,却让他有些不舒服。

等她针灸完毕,她才在白昌面前,拉过一张藤椅。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白昌有些尴尬,他闭上眼睛,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却又浮现出了杨玥夏的身影。

这让白昌有些尴尬,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把注意力放在杨月夏身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他的风格。

像他这种人,最好不要有那么多顾虑,否则对大家都不好。

等到手术结束的时候,她才将所有的银针都拔了出来。

白昌穿戴完毕,对杨月夏冷淡一笑,“多谢杨小姐。”

说着,他站起来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

白昌不在,杜筠也不在,杨月夏已经不在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了,他每天都要给那些狗喂食。

而这段时间,他也只是偶尔过来打扫一次。

柳程忻那边,杨颖夏早就给她治疗好了,准备给柳程忻进行一次外科治疗。

杨月夏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

柳玉娘一脸同情地望着柳程忻:“程忻,你说呢?

柳程忻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涩,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斩钉截铁的说:“我愿意,母亲,如果还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想就这么过下去。”

平日里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萦于怀的柳玉娘,此刻也是泪眼朦胧。

她点点头:“行,我们再试试。”

当初柳玉娘为了治疗柳程忻的双脚,没少下功夫,柳程忻也没少受委屈,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已经做好了死心的准备,要好好养着柳程忻。

如果不是她特别相信杨月夏,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做。

杨月夏嗯了一声,让人将柳程忻送到了她的诊疗室里。

“砰!”

一进一出,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病房内,杨月夏正在做着一台又一台的手术。

柳玉娘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踱步,杨春兰有些担心,将一杯茶递给了柳玉娘:“柳妹妹,你先喝点水。”

柳玉娘端起水杯,还没有来得及倒进嘴里,那水杯就掉在了地面上。

一个小时后,她打开了门。

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柳玉娘也不敢进去,只是问了一句:“程忻他没事吧?

“我已经帮他接好了骨折,不过还需要在床上躺很久。”

在此期间,我会给他针灸,疏通经脉。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柳玉娘颤声道:“这么说,我的孩子,真的有机会重新站立了?

杨月夏点了点头,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

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对柳玉娘来说,却是无比的沉重!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是吗?柳玉娘有些难以置信。

杨月夏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太满,只是让柳玉娘放心,她还有机会。

麻药过后,柳程忻的双脚有些发痛,但是杨月夏交代了,让他不要乱动,所以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柳程忻身上的绷带虽然被拆掉了,可是他的双脚还在杨玉霞的帮助下,根本不能动弹。

为了更好的救治柳程忻,杨玉霞将柳玉娘安排在了她的家里。

柳玉娘也没有觉得尴尬,因为她和她的两个妹妹,都在柳家生活了很久。

有些事情,邻居之间,还是要互相帮助的。

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

这一天,一大早,天气还算凉快,她便来到了杜筠的院子里,给他打扫卫生。

由于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将门锁上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是谁?”杨月夏走到了庭院之中开口问道。

“是我。”杜筠清脆而温柔的嗓音响起。

听到这个人的话,杨月夏心中一动,赶紧走过去打开杜筠的房门。

杜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身青衫之上,隐隐有一丝血痕,浑身上下,都是一副风尘仆仆,一副落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

杜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伤者,所以出手相助。”

这倒也符合杜筠的行事风格,杨月夏并不觉得奇怪。

“我给你倒杯热水,你先洗漱一下,然后吃点早餐,然后睡觉。”

杨月夏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杜筠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房间,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平时没有的神色。

杜筠洗澡,她亲自下厨为杜筠准备饭菜。

她赶紧回家拿了点东西,然后煮了一碗白菜粥和一颗蛋,然后递给了杜筠。

杜筠的发丝还有些湿漉漉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氤氲之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来自九天之上的仙人。

杜筠舀了一勺面条,喝了一口,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的热情。

“好吃吗?”杨月夏一脸期待的问道:“好吃吗?”

杜筠轻轻点头:“味道不错,多谢。”

杨月夏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只要你开心就行!”

杜筠抬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杨月夏自然明白杜筠想的是啥,当下赶紧说道:“您可不要乱说,您教导了我许多,弟子只是出于尊师重道,才这么干的。”

“再说了,我也可以在你这里学习啊!”杨月夏哈哈一笑。

以前她对杜筠有好感,但既然杜筠不感兴趣,她也只能接受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俗气了,就算交易失败,那也是朋友。

毕竟杜筠对她有恩。

她跟杜筠还希望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下去。

杜筠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些不太一样,每次工作的时候,他都会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杜筠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但却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这让杨月夏有些担忧。

可是杜筠却没有说出来,这让杨月夏很是为难。

不过,没过多久,杜筠就恢复了正常,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

杨月夏带着杨春兰出去了,今天是要给秦老夫人推拿的。

而杨春兰,则是在她的小摊上忙碌着。

杨家的产业,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她们俩都在打着小算盘,等攒够了银子,就去租下一家店面,这样她们就可以不受风吹雨打了。

最关键的是,就算下雨,也不影响营业。

总不能因为天气不好,就停工好几天吧,要是不开门,可就亏大了!

秦老夫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她发现,那些仆人,都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杨月夏对着领路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老夫人是来休息的,现在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也该走了。”

但具体要到什么地方,杨月夏就不知道了。

秦老夫人看见杨月夏,脸上依旧带着严肃的笑容。

杨月夏帮着秦老夫人按|摩了一下,刚要走,秦老夫人就叫住了杨月夏:“稍等一下。”

杨月夏对着秦老夫人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又开口了,“你再靠近一点。”

杨月夏刚一靠近,杨月夏的手就被秦老夫人拉住,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冷,一枚温润如玉的翡翠手镯就出现在了杨月夏的手中。

秦老夫人说道:“你真是个好姑娘,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你,只有这个手镯。”

杨月夏一眼就看出了这东西的贵重:“秦老太太,您这样可不好。”

“当然可以。”秦老夫人说着,就直接闭上了双眼。

一旁的丫鬟忙道:“杨小姐,我们家小姐正在歇息,您先下去。”

杨月夏拿着手链,一脸的纠结。

“老夫人送你的,自然也是你的,还请收下。”

杨月夏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深知秦老夫人的性子,当下便开口道:“多谢老夫人,您放心,我会妥善保存!”

这只手镯虽然珍贵,但秦老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也没有想过要把它拿去出售。

说完,她便离开了。

“走了?”秦老夫人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问道。

“去吧,既然老夫人对杨姑娘如此喜爱,何不把杨姑娘也一并送到京来?”张婆子在秦老夫人身边待了许久,这时候才开口道。

秦老夫人开口:“不用了如果有缘,我们可以去京城找你。”

离开了秦老夫人的房间,杨月夏便找到了杨春兰。

反正已经到了镇上,她便准备和杨春兰在这里摆个摊子,等到所有的货物都被买走之后,便一同出去转转,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有肉包子了!肉包子!味道不错,还便宜!”杨春兰走了过来,大声地说道。

此时的杨春兰,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杨春兰的态度转变,让杨月夏很是高兴,隔着老远就叫道:“大姐!”

杨春兰顿时眉开眼笑:“二姐,你怎么又来了?”

说完,她就和杨春兰开始推销自己的商品。

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摆摊。

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赫然便是之前与李山纠缠不清的林香柔。

林香柔就在一旁,她现在挺着挺着大肚子,一脸嘲讽地说道:“哎呀,就算你有本事,那也没有用啊?如果你不能生育,那就没有人要你了!”

“你看我,我来李家这么久,岳父岳母待我都很好,李山也没让我干活,现在的生活,可比你当年强多了!”林香柔接着说道。

杨春兰听到这里,表情异常的淡定,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姐姐,她平时来这里吗?”杨月霞注意到了杨春兰的表情,然后问了一句。

看林香柔那熟练的模样,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杨春兰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现在李山跟我再无瓜葛,她说再多,也与我无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杨月夏却发现杨春兰握着手机的双手有些发颤。

换做是谁,哪怕是心胸宽广的人,此刻也不可能高兴的起来。

杨月夏看不下去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她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很幸福?”

“看看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很破旧?李山对你这么好,他为什么不送你一件新的?”

“还有,我看到你盯着那块肉流口水,应该是不能天天吃肉的。”

“你看你这张脸,可比我妹妹大多了!”杨月夏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就捅到了林香柔的软肋。

“咱们可不同,咱们可以随便吃饭,可以随便穿!”杨月夏接着说道。

林香柔言语中充满了对他们财富的羡慕,以此来激怒杨春兰,或许是看到杨春兰并没有被离婚弄得乌烟瘴气,而是越活越好!

林香柔本来还挺傲气的,听到杨月夏这么一说,顿时捂着小腹大喊:“哎哟,我胃痛,我胃痛。”

杨月夏看得目瞪口呆。

她连林香柔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香柔看起来并没有这么娇弱,怎么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香柔,怎么回事?”李山冲了进来。

林香柔还没说话,李山已经狠狠瞪了杨春兰一眼,“杨春兰,你把香柔怎么了?我也明白,当初我将你逐出李家人的时候,你就对香柔不满,可是她腹中的胎儿却是一个清白的人,你竟然如此歹毒?”

城门前,人山人海。

杨春兰在这里摆摊也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人都知道杨春兰。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都对杨春兰蹙了蹙眉。

杨月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林香柔是看到李山在这里,才这么做的,想要栽赃嫁祸。

“我姐什么都没说!而我,连林香柔都没动过,是她自己跑到这里来的,怎么能怨得了我们?

李山气得脸都绿了,眼见林香柔的情况有了些起色,他松开林香柔,抬起一只腿,对着那口炖肉就是一顿猛踢。

而在她身后,则是杨春兰。

杨春兰心中一惊,有些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沸腾的汤汁,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忽然从他的身边跳了出来,一把将杨春兰推开,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将酱汁倒到了另一面。

嘭的一声,汤汁四溅。

杨月夏脸色有些惊恐,还好,杨春兰并没有受伤!否则,就算不死,也会被烧伤的!

“李山!”杨月夏望着李山,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怎么?你盯着我|干嘛?我跟你说,这是你自找的!让老子赔?没门!”李山冷冷一笑。

杨月夏脸色一沉:“补偿?再多的赔偿,我也不会要的!”

李山疑惑地望向杨月夏:“怎么了?你这是要打我吗?”

李山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衣袖,现在也就杨春兰和杨月夏两个人在这里,他一点都不怕。

更何况,一想起林香柔被这两个女子弄得险些流产,李山心中就憋着一股火气,什么都顾不上了。

“走,我们去找政府。”

这种行为,放在以前,那就是故意伤害他人,所以,她不会善罢甘休。

百姓们对于朝廷还是很有敬意的,这种小事,在李山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犯不着跑到衙门里,衙门里的人也懒得理会。

因此对于杨月夏的话,他并不怎么在意。

杨春兰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这位先生,你怎么了?”

这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但身上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十分凄惨。

可是杨春兰却一点都不怕,她可是清晰的记得,刚刚出手相助的就是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的。

那大汉的双手,被这一锅汤汁弄得又红又肿。

“无碍。”他回了一句。

“小夏,你过来帮我检查一下。”杨春兰看到这一幕,立刻叫了一声,在她看来,这位医生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杨月夏见状,赶紧说道:“你还是赶紧把伤口给治好吧,免得伤口上长水泡,留下疤痕。”

杨月夏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这药瓶里是一种很普通的防晒霜,可以用来治疗烧伤。

杨春兰拿着药,手忙脚乱的在高个男人身上涂抹着。

而李山则是趁机溜走了。

杨月霞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她相信,李山一定会把柳安县给拆了。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高个子汉子道:“在下姓严,名为严正。”

“多谢你救了我妹妹,我真的很感激你。”杨月夏有些尴尬的说道。

杨春兰说道:“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如果你真要谢我,能不能给我一点食物和水?”

杨春兰一怔,随即恍然道:“你是不是也饿了?想吃饭吗?”

“好。”严正颔首。

杨春兰让肃恭坐在餐桌前,先是为严正先生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又走了过来,望着满地的红烧肉,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惋惜。

一块烤肉,只卖了一半,就这么扔了,多浪费啊!

杨月夏道:“姐姐,你帮我准备一些食物,我来。”

杨春兰点点头,将面条送到了严正的面前,砧板上的红烧肉也被杨春兰切成了薄片,放进了自己的肉馅里。

如今的肉夹馍,用的都是自家做的面皮,而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

再加上一些猪油,这样做出来的馒头就是外面酥脆,里面是鲜嫩的,再加上汤汁,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严政早就闻到了香味,便站在一旁,只是碍于身上带的银子太少,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他救人一命,对方也会帮他一把,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公平的买卖。

当他尝到嘴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猜对了,这道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得多!

严正只尝了一点点,就拒绝再动。

杨春兰有些不解:“为什么停下来了?”

“我们家里有几个小孩,其他的都可以带回家。”严正说道。

杨春兰急了,“你家有多少儿女?我帮你带点回来,你自己好好吃饭。”

“只是个小孩。”

杨春兰生怕严正不满意,就多送了几个菜过来。

三个人的食物,足以填满三人,但严政已经全部吃完了。

杨月夏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一边问道:“严英雄,你现在方便吗?可否随我回一趟官府,给我们做个见证?”

“当然可以。但是,我得先把饭还回来。”

“那是自然。”杨玥夏对这个叫严霖的男人很有好感。

杨家人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严正的身后,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前。

“渊儿!”严正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少年走了出来,怯生生地叫道:“爸爸?你在这里?”

那孩子看上去还算干净,只是跟严肃有些相似,显得特别可怜。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杨春兰很快就将饭菜还给了他:“吃饭吧。”

杨月夏没想到这个壮汉竟然会住在这里,这里只是一个暂时的住处,而不是他们的住处。

等到那个叫做严渊的少年,酒足饭饱的时候,他们才去了府衙。

刘县令一如往常一样,得知是杨月夏来了,十分殷勤。

原本这种小事,应该明天就能开庭,但刘县令却放弃了自己的假期,让衙役将李山送到了县衙。

李山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在捕快找上门来的情况下,却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当然,李家人也都到了。

李山的父亲在外面打工,吴氏夫妇和李娇娇都会来,林香柔也会来。

这一幕,让她很是不爽。

杨月夏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很快,李家人的脸色就难看了。

李山一看见杨春兰,立刻就开口问道:“杨春兰,你就这么任由你这个姐姐胡作非为?还带我们进了衙门?”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劳烦县令吗?县尊每天都要忙于公务,你可别再来找他的麻烦了!”李山一句话,就是在说,杨春兰和杨月夏两个人,都是在无理取闹,想要让县太爷不高兴。

刘县令也是个好官员,听到李山这么说,顿时就是皱眉道:“百姓有事找我,我又岂会给他们添麻烦?”

李山没有料到自己的回答会被刘县令给拒绝,脸色有些难堪。

刘县令心中一惊,不过表面上却是要做的,便就是开口说道:“你是谁,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在所有人的面前,杨月夏没有偏袒任何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直到李山与林香柔交谈完毕,林香柔才一脸兴奋地开口道:“公子,杨月夏的话,你可别信啊!”

“我也是无意中经过,正好看到他们在那里摆摊子,谁知道这对双胞胎一见面就说我肚子里的宝宝会流产,所以我生气了,跟他们吵了一架,导致肚子里有了宝宝。”林香柔歪曲事实道。

杨月夏嗤笑一声:“我只是碰巧在这里?这几天,你几乎天天都会经过这里!你现在怀着身孕,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吧!”

就算不能好好照顾她,也没必要天天跑到杨春兰身边来蹭热度。

林香柔没好气的嘟囔道:“这条道也不是你们家开的,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先不说这个了,李山陷害了我们,这是真的吗?我们有证人!怎么,你还要否认吗?”杨月夏说道。

“我都听说过你的事。”刘县令以为自己的话,说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林氏,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对谨贤良不敬不说,还嫉妒杨春兰,吵得不可开交,李山为了你,把责任推到了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刘县令说着。

好在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麻烦,刘大人也没有太过严厉的惩罚:“杖责三十,苦刑半月!”

可以说,刘县令并不是看在她和她很熟的份上,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处罚。

可即便如此,李家的人也很难相信。

特别是身为母亲的吴氏,更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林香柔则是一脸的惊慌,在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就算杨玥夏将这件事情上报到官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在林香柔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县尊大人绝对不会在意!

吴氏大声道:“老爷!我们不甘心啊!我儿子确实打了人,可是杨春兰也没有受伤吧?但是,我这个做儿媳的,却是真的怀孕了!”

林香柔则是顺着吴氏姑娘的意思,一改之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小腹:“哎哟,我的胃好痛。”

刘县令身为一郡之长,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吴氏和林香柔那点小伎俩,又怎么可能骗得了刘县长呢?

刘县令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可以向官府告状。”

不过,这种小事,又有几个人会去州府告知府大人呢?这下可好,惹到了县太爷,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

就算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

当她带着一群人走出县衙的那一刻,她就能听见李山那凄厉的惨叫,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杨春兰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这一次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的。”

严正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的确是有事。”

“明天我要出门一趟,今晚不会再回来了,这小子也没有人照顾,你能不能替我照顾他一天?”严正说道。

杨春兰当即拍板:“那是自然。”

杨春兰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问过杨月夏,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杨颖。

杨月夏笑道:“如果你相信我们,那就让我们带着这两个孩子离开吧。”

“好吧,明天我就走了,你可能不在镇上。”

杨月夏和杨春兰早早的就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她们带着一个新的儿子回来了。

严渊,很可爱,很少说话,却很听话。

她觉得,明日就让这个小孩先住在村里,等严正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过来把这个小男孩带走。

这一次,很多人都看到了,因为她带着一个奇怪的小孩。

“这是哪家的小孩?”

“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他是我们的晚辈。”

“和杨家人有关系?”

“沈家的!”杨月夏是真的不愿意跟杨家有任何的瓜葛。

“什么?你母亲那里有亲人吗?”刘婆子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

沈氏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吃了亏也无人替沈氏讨回公道,于是沈氏便成了这般受气的模样。

“嗯,我也是最近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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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并没有什么成年男子,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多问了。

杨春兰原本觉得,她不过是在照顾这个小孩一天而已。

可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就过去了。

柳程忻被送出了家门,可以自己养伤,可是严政却一直都没有来接他。

严渊年龄虽轻,却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他连一块肉都不敢多吃。

杨月夏与杨春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走到一边,远离了严渊,两人开始交谈。

杨春兰有些担心:“二姐,她爸爸呢?”

杨月夏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严总要将这个宝宝交给他们?那个拐杖,一直在用各种手段绑架小孩子。

而在她这里,连拐带骗的都没有,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杨月霞想了想:“我看那个壮汉不像是个恶人,他现在不来接儿子,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春兰又问:“这小子该怎么处理?”

“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杨春兰撇了撇嘴,“要不,让我带着这小子?”

“怎么回事?”

杨春兰接着说道:“我自己也没办法要,既然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儿子,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抚养。”

“姐姐,你就没有考虑到,如果你将来结婚了,会不会很麻烦?”

对于严渊,杨月夏心里也有几分怜惜,不过在她心里,杨春兰才是第一位的。

杨春兰撇了撇嘴,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结婚,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她就改变了主意,万一结婚了,还是没有要孩子怎么办?不如直接收养一个算了。

杨春兰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们就能接纳容渊,如果不能,他也不一定愿意嫁给我。”

杨月霞想了想,觉得杨春兰说得也有点道理。

但是杨月夏却是为了杨春兰着想:“要不,我们把这孩子留在家里,不要对外说是她的,我们两个人都可以。”

“将来再说吧。”杨月夏接着说道。

她自然不会丢下晏远不管,这小子是上天派来的,但却很听话,很讨人喜欢。

毕竟,严政是她妹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让他走,否则就是丧尽天良。

杨春兰轻轻点头:“如果他父亲真的找不到他,那就让他做我的亲生女儿吧。”

“渊儿,你跟我来。”杨月夏跟杨春兰说完,对着严渊招了招手。

严渊走到她面前,低头道:“月夏阿姨。”

“你父亲最近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给你写了一封书信,希望你能跟我好好相处,你有什么问题么?”杨月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严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家父传书来了?”

“嗯,那你可以放心的留在这里。”杨月夏撒了个小谎。

从杨思霞那里得知了严家的情况,得知自己可以在这里安心呆一段时间,严渊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柳程忻这几天的病,都好了不少。

柳程忻,就这样拄着拐杖走进了山村,这一幕,让得全村上下都为之侧目。

村子里的一棵大梅树下,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柳程忻。

“妈呀!柳玉娘的孩子能下地行走,这是怎么回事?”

马氏也来了,她惊讶地说道:“他不是说,他根本就出不去么?”

马氏跟柳玉娘是死对头,如果说村里有一个人不想让柳玉娘活得更好的话,那么非马氏莫属!

别看柳玉娘在人前风光无限,可是马氏却清楚,柳玉娘生活艰难,还生了一个连出生都没有的儿子,柳玉娘能有多好?

可马氏怎么也没有料到,如今柳程忻居然就这样站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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