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凶手?!
唐瑜说的没错,院子里等候唐瑜的,不是金逸尘,而是谢瑶假扮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唐瑜近几日的公务,谢瑶就是想在唐瑜极度疲惫的状况下套唐瑜的话。
但是他们还是太低估唐瑜了。
唐瑜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暴起,指关节用力过猛而发白,作出一副攻击的姿势,沉声质问:“花小公子,你这是作何?”
谢瑶见唐瑜不上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迎难而上。
谢瑶不顾唐瑜愤怒的表情,直接从怀里掏出手帕,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唐瑜面前,“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唐瑜看着胀的发白的,像是鱼翅一般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那是唐二的经脉。
“你们……”
不等唐瑜说完,谢瑶上来就是言语攻击,“你给唐二下了枯木逢春,让他活活撑死,经脉尽断,真是残忍。亏的他是你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唐瑜脸色涨红,语调升高,带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你知道什么?若不是他犯了不能饶恕的罪,我又怎会杀他?”
果然,唐瑜还是说出口了。
谢瑶对着外面吹着口哨,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两个人。
赵南阳和近日一直未露面的燕子梁。
门外躲在暗处的人蜂拥而至,有白羽、叶娴,以及一大批旗兵。
唐瑜看着火把照的程亮的院子,看着院子中的众人,恍然大悟,但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谢瑶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敲击一般砰砰直跳,眼中的愤怒难以掩饰,“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兄?”
唐瑜一怔,当即辩解道:“我没有杀季廖。”
“你没杀,那你怎么知道我师兄的名字?我已经查过了,有人看见那一夜,你出现在监牢。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现身监牢?”
唐瑜仰头长叹,一脸释然,知道此刻自己不交代清楚,这一关就走不出去了。
当即,唐瑜回想道:“我那一日的确去过监牢,找过季廖。”说着季廖缓缓道来:“唐二盗了我家中的画像,那是我一直珍藏的金兄的画像。
唐二不识货,以为是什么名贵画像。
直到他被赵南阳赎回来,原本这件事只让我教训教训他就算了。可……我在他口中得知,监牢中有一人认识画像中人,我便前往监牢。
我到监牢时便觉得奇怪,监牢中竟无人把守。等我找到唐二所说那人,那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不可能。”说话的是谢瑶,谢瑶狠狠的揪住唐瑜的领子,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
冷静如白羽,白羽质问唐瑜,“那你为什么杀了唐二?”
“我没想到,那一晚,唐二偷偷尾随我,他见到查探季廖的尸身,以为是我杀了季廖。他便以此为要挟,要挟我……”
唐瑜哽咽,他没想到,他最亲近的人居然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他头上,情急之下,唐瑜便稳住唐二,暗地里给他下了枯木逢春。
一夜白忙活了。
唐瑜杀死自己的堂弟,被魔教收押,至于唐瑜怎么处置,就是叶娴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谢瑶觉得唐瑜在说谎。
谢瑶烦躁的在屋子里反复踱步。
白羽在一旁安慰道:“不管唐瑜说的对不对,都没关系。我早在几天前给赤霄宗传信,到底季师兄是不是中枯木逢春,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谢瑶激动的拉住白羽的手,“还好有你在,如果当初听我的,一味的将赌注押在唐瑜身上,那么此刻我们就很被动。
只要看看,季师兄的尸体是不是像唐二这般就知道了。就怕季师兄的尸身?!”
谢瑶的担忧没有错,毕竟唐二尸体的异常,算是他们误打误撞,赶上时间,可是季廖死亡时间比唐二长,而且从大越到赤霄宗,有经历的风吹日晒,尸体的腐败程度比唐二更甚。
不过两日,谢瑶、白羽就收到赤霄宗的回信。
信中说明了季廖的尸体并没有像唐二症状。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束醒等人在季廖的尸体中找到一件东西。
牛芒针。
谢瑶原本看着信中没有说道有关季廖经脉的异常,心里很是怅然,但是看到季廖尸体真的有异常,又重燃斗志,势必一定要揪出真凶,为季廖报仇。
谢瑶仔细端详着赤霄宗送来的牛芒针,这东西谢瑶她见过。
白羽看着谢瑶小心翼翼的将装有牛芒针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疑惑问:“这是暗器吗?”
“不算。”谢瑶坦白,这种东西还是当初谢瑶在陈老处无意中听说的,陈老的大儿子就是死于牛芒针。
当时陈老喝醉酒对谢瑶述说这么多年心中的苦闷,一位老者哭的像个小孩子。
谢瑶不知道这东西出自何处,只是简单的跟白羽阐述的着牛芒针的害处,这些都是陈老跟谢瑶讲的。
谢瑶重述着陈老当日的话,“牛芒针,用内力打入人的经脉之中,只要中针者驱动内力,牛芒针就会顺着经脉逆行,中针者便会异常痛苦。”谢瑶顿了顿,眼含热泪,嘴唇颤抖,“中针者会活活痛死。”
是的,那一日陈老也是这般,他像谢瑶述说着往事,起初,陈老的妻子就以为他家老大是中了什么暗器,埋怨陈老的手艺害死了儿子,就连陈老自己也时常自责。不久后,陈老的妻子便带着小儿子离家出走。
直到几年前,有个大越大商人到璃国,就在陈老平日下榻的酒楼吃酒,说起类似的事情,陈老这才知道,他家大儿子的死因。
如今得了谢瑶的金子,踏上了寻找儿子凶手的路途,离开了璃国。
谢瑶当日听着陈老述说着他家大儿子中针时的症状,只觉得心中悲痛,没想到,如今自己的师兄也要承受这般痛楚,谢瑶心中只有无尽的怨怒,此刻她只想手刃凶手。
……
赵南阳慌慌张张的来到谢瑶的住所。
“发生了什么事?”谢瑶看着满头大汗的赵南阳,不解的问。
“好消息,我……我找见了证人。”
谢瑶、白羽听到此话,噌的从椅子上站起。
谢瑶、白羽这几日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跑,眼看无望,没想到……
“人呢?!”谢瑶满心欢喜,使劲的摇着赵南阳的胳膊。
赵南阳被谢瑶晃的没了主意,一旁的白羽拉过谢瑶,“慢慢说,让赵旗主慢慢说。”
赵南阳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昨夜,我无意间救了一个人。原本没有太在意,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监牢的狱卒。”
“怎么说?!”谢瑶急忙追问。
“那人被人追杀,就因为他看见了……杀死季小公子的凶手。”
“谁?!”
“谁?!”
谢瑶不自觉提高音调,就连一直冷静的白羽也激动起来。
赵南阳有些为难,“那个人,恐怕……”赵南阳顿了顿,“你还是让狱卒自己讲吧。”
说着,赵南阳朝着外面的喊了一声,“进来。”
一个粗布麻衣装扮,浑身包扎的青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进来。
那人说起那日情形,“那一日,我们几人打完麻将,就去巡逻。我……没过多久,我就回去季大爷那间监牢,因为,我的骰子没带。”男人解释道:“我们平时会在一起玩两把,那一日忘了带骰子。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人,急匆匆的从季大爷的监牢里出来。”
“快说,那人是谁?!”谢瑶催促。
“是……。”那人没有说出凶手,只是在地上写了个“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