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但他们只做了一次。
沈牧野的兴奋劲来得快去的更快,结束后便把她丢下,径自去洗澡。
大约是她的回答令他不满意。
谢时暖兀自怔了一会儿才起来。
只差一点,她就要说漏嘴,还好差一点,可她不觉得庆幸,相反竟有些失望,如果再慢一点,说出来呢?
沈牧野是会嘲笑她还是讽刺她,还是……相信她?
不得而知。
晚上的行程只有一个饭局。
金城集团贝市分公司的老总派了车来接,饭局地点在金风楼。
一间在贝市上流圈子有口皆碑的会所,会员制,光靠钱拿不到会籍,得靠朋友。
卢娜和客户来过一回,回去后赞不绝口,从饭菜到纸巾再到包厢的装潢和打光,讲得生动浮夸。
后来,小何悄悄和她讲,跟吃的喝的都没关系,主要是客户大方,叫了个美院读研二的帅哥陪卢娜玩人体彩绘,把她哄得很高兴。
不是每个会所都这样,但金风楼是这样。
在谢时暖陪沈牧野出差的有限的经历里,她没资格陪他应酬,所以也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
“沈总,谢秘书,这边请。”
最靠里的包间,一桌子老总都站起来迎,有金诚这边的,也有合作多年的老伙伴,男多女少,各个仪表堂堂,看起来很规矩。
大约是对着沈牧野不敢玩花活儿。
谢时暖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有孙恒在,酒桌上的事情暂时不用她操心,她还得处理那七斤茶叶。
“谢小姐,大堂经理答应了,不过,他问我们无缘无故地给客人发茶叶当伴手礼,客人们都是谨慎的人,要我们想个理由。”
司机进来时提了两个纸袋,现在空了,沈牧野以为区区几斤茶叶就能难倒她,实在是小瞧人了。
谢时暖和经理握手。
“经理,理由还不简单,今天20号,就叫爱你日特别赠送爱你小礼品。”
经理抓头:“我们这种档次的会所,搞这种活动合适吗?而且我们没做这个爱你日的相关物料啊,看着不太像样呀。”
谢时暖笑道:“怎么不合适,那些奢牌逢年过节都要给客户送个小礼物呢,金风楼也一样,但像咱们金风楼这种档次的地方,当然得越低调越好,没做物料才对,做了物料搞得太热闹反倒吓人。”
经理恍然琢,磨出点道理,谢时暖再接再厉。
“贝市这两年像金风楼这样级别会所就我所知,新开了好几家,当然了,还不成气候,但万一呢,经理,维系好现有客户才是重中之重!”
经理连连点头,打量谢时暖。
“不愧是辰悦的秘书,说到点子上了,成,就按你说的办!”
这边说完那边就有客人进来,司机护着谢时暖往旁边靠。
那客人引着个高挑明媚的女人往里走,经过时带起浓郁香风,经理搓手迎上和两人聊了两句,看起来颇熟,他亲自往里送。
谢时暖离得不远不近,隐约听到一句沈总,正奇怪,便听身后有人叫。
“时暖姐!”
谢时暖猛地回头。
刘斯年短衫长裤,身上挂满了饰品,头发做了造型,各个翘着,他拿一只挂满手链的手指拉下墨镜,视线从墨镜上方跳出,落在她身上。
“真的是你!”
说着几步上前,取下墨镜,皱眉道:“你怎么来贝市了,跟陈家有关?”
“没有,我是工作出差,陈家的事已经跟我无关了。”谢时暖笑道,“你没打招呼就走了,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了,没想到这么快再见了,没回江城吗?”
“这边有朋友要见,逗留两天就回。”他顿了顿,“你确定没问题?”
谢时暖不想多说,便嗯了一声道:“今天这个造型比西装适合你。”
年轻活泼帅的明朗,和穿套装泡咖啡的刘秘书全然两个画风。
“真的?”
“真的,今天像个太子爷了。”
刘斯年愣了一下,有些无奈:“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你说出差,但就我所知,辰悦的项目很少会来这边。”
他低声道:“如果是客户带你来的,谈完事就赶紧回酒店。”
谢时暖看他紧张兮兮有些好笑。
“我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但有那么危险吗?”
“不危险,就是太安全了,容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斯年望着金碧辉煌的大厅道,“单看这里,你会觉得跟普通会所没区别,但其实分区域,有光鲜正经的也有阴暗潮湿的,每个包厢安全系数都是金库级别,这种级别怎么可能只是吃吃饭喝喝酒,地下还有三层,玩的是地上的玩不了的东西,看到刚进去的那个女人没。”
谢时暖点头。
“一个二线小明星,半年前成了这里的常客,本来快过气了,在这里钓了个金主,最近又有翻红的趋势,看来今天是有大客户要钓,打扮得很隆重。”
谢时暖奇道:“你这么清楚,难道也是常客,玩地上还是地下?”
刘斯年愣了一下,笑了:“你在意吗?”
“好像……确实没什么资格在意……”
谢时暖无所谓的耸肩,“听起来和你家碧玺公馆差不多的样子。”
刘斯年神色一暗。
“你知道那里是刘家的了,沈总说的?”
“嗯。”谢时暖见司机冲她使眼色,便道,“我还有工作,就不多聊了,改日……”
她正要挥手转身,刘斯年却先一步拉住她,急切道:“那是我大姐的产业,和我关系不大,你别误会,我不知道陈正忠会在那里设局。”
谢时暖诧异的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
“我明白,你们这种幕后老板十天半个月都未必会去一次店里,又怎么会知道客人要做什么呢,我没误会。”
刘斯年长吁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好了,我真要走了。”
谢时暖将手抽出,刚转身又转回来,“斯年,我们那个……嗯,情侣身份从今天开始就正式结束了吧。”
“……”
刘斯年眸色沉沉如渊,只唇角在笑,“好,随你。”
谢时暖又笑了,挥手道别。
刘斯年笑着看她进了电梯,才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祝道:“沈牧野还真带她来这种地方,看起来,他也没他表现得那么喜欢她。”
“他们这样的人喜欢和不喜欢都可以演出来,就像您一样。”
闻言,刘斯年倒是不恼,反倒颇认同。
“这倒是,所以才要多试一试。”
……
电梯门关闭后,司机对谢时暖道:“谢小姐,照你的吩咐,我悄悄跟上去,发现那个女人确实是进了沈总的包厢。”
谢时暖不语,赶往包厢的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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