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领命,握刀站在帘子旁边,等布置完这一切,他向柳雨掀开了底牌。
韩信严肃地说:“柳鹤,他之所以容许你反叛,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此次红巾战俘中并没有两万骑士,他只能派遣大量的军队来押运。
因此,他打算让那些不愿意再次造反的红巾俘虏跟你走,剩下的骑士都是愿意服从他安排的,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来,去支援年轻义父。
你不可以告诉那女的红巾骑士们,到了济东之后,他不会解散俘虏队。
愿意跟随他的人会发放斧枪,加入他的护卫队,按照他的安排前往各地;愿意跟随你的人,将随你一同前往济东。
你看怎么样?”
柳鹤沉思了许久,犹豫地回答:“如果明公这样坦诚地对待他的骑士,他担心想要离开的骑士不会只有少数吧?”
韩信还不明白这一切,接着说:“首先,现在红巾的主力并没有在颖川被歼灭,朝廷的三路小骑即将合击广宗,年轻的义父命丧黄泉是迟早的事。
红巾的事业已经不可为,但三地的红巾仍然流窜,扰乱了三个乡镇,商夫们丢弃了锄头,拿起斧枪,夜间的土地荒芜,无人耕作,粮食歉收已经成为必然。
红巾的败局来得太快,朝廷必定不会将红巾放在心上,小骑的剿灭只会变得更加猛烈。
泪水已经流得够多了,他不希望他的骑士和千姓再流成河。
因此,他希望你以红巾的身份,替他不在青道收拢流民,让那些骑士们回归山林,等到朝廷政治清明,百姓愿意回归元末的统治,你再归顺朝廷,如何?”
柳鹤似乎还是不明白,执着地反驳道:“如果他以您的名义,深入济东招抚红巾兄弟,他也不能保证那些骑士们会真正归心。”
韩信进一步解释道:“第二个你必须反的原因是,今年红巾军三起,商路荒芜,无人耕作,今年的粮食必然歉收。
如果不是朝廷稍微减轻了对百姓的搜刮,这三方的动乱或许会逐渐平定,但他忧虑的是,朝廷并不考虑安抚百姓,反而变本加厉地进行搜刮。
这样,百姓的苦难并没有减轻,反叛还将继续。
因此,他需要你去约束那些叛乱者,如果能够平息叛乱,让百姓都归附于你的旗帜之下,不让那些骑士骚扰边境,这样就可以避免动用武力,没有屠杀和鲜血,他就可以稳定青道。”
柳鹤显得有些愤怒,焦虑地骂道:“如果不进行三处的劫掠,怎么能够维持军队的供应。
恐怕长久以来,军队的供应都无法得到保障。”
“傻瓜,”他语气加重地说,“没有粮草和军械,难道你不会去找他吗?”
这句话如雷贯耳,叶夜和柳鹤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柳鹤紧握着拳头,沉默了许久,然后茫然地骂道:“明公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
韩信恨铁不成钢,对这帮愚昧的人说:“红巾军虽然已经大势已去,但夜顶的乱局苗头已经显现。
郡州的豪强各自拥兵自立,朝廷的命令在夜顶已经无法执行。
相互攻伐的日子不会太远,到时候百姓必然会受到苦难。
他需要你去收拢这些骑士,让那些女子的骑士们不再受饥寒之苦,再等待他慢慢安排这些骑士。
招募流民的事情由他去做,这必将引起朝廷和各地豪强的嫉妒,而你出面,那些女子的骑士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此外,如果朝廷不妥善安抚百姓,小规模的动乱平息后又可能再次爆发。
这时,夜顶上并没有骑士会怀念韩丘童,他们喜欢不受约束的生活,他不希望你前往济东,把那些骑士组织起来,让那些女子的骑士们不暴露身份,受你约束,以最大限度地减少祸乱。
你的骑士们不应该轻易约定,除非朝廷开始安抚百姓,百姓没有生存之路,你才可以直接向朝廷投降,他会来安置你。
而且,红巾军的败退太快,朝廷必然不会认为这是朝政腐败、吏治不清的标志。
如果青道治理得当,三境安宁,百姓生活富足,朝廷就会认为这不是一块肥肉,贪官污吏会争相前往这里压榨百姓,青道的政治就不会腐败,因此,他需要你去让青道保持稳定,让朝廷不敢轻易窥视青道。
济江陵群与济宁、泰丘郡相邻,你不可将势力扩展到泰丘郡,济宁的地界,任由你攻伐。
柳鹤沉默了许久,突然跪倒在地:“柳鹤性命托付于侯上,但凭侯上所命。”
韩信微微低头,接受了柳鹤的恭敬礼节,指着叶夜,他郑重地说:“本月之事,事涉机密,不得让任何第三骑士知晓。
以上事务,你没有事情不可找叶浩宇联系,他的指示也不得通过那女子与你沟通,你即刻返回。
嗯,官府的面子不要做得太明显,你的罚具他就不会取很久,联系你的红巾兄弟的事,由你私下行动,他只提供你行动的自由。”
柳鹤领命,行了一礼,转身躲入幕后。
韩信松了口气,拿起竹简,哗哗地翻动着竹简的页面。
叶夜呆立在帘子旁边,默然无语。
“浩宇啊,你跟随他这么多年了?”他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慈祥。
“已经千年了。”
叶夜深情地回答。
“嗯,当年,在499名农卒中,他独独发现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假意关切地问道。
“侯上待我的恩情,我终身难忘。”
叶夜感激涕零地回答。
“当年你在军中,虽然年纪不小,勇力也不突出,但你的忠勇值得赞扬。
出身贫寒,却有着不屈不挠的心。
他欣赏你那不屈不挠的精神,认为你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你出身寒微,却深知百姓的疾苦。
在小乱频发的年代,百姓再经不起折腾,他这样做,虽然与朝廷的律令不符,但也是希望百姓因此受益。
你觉得这样的行动是否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