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过,汤和并没有立刻出去,他小声吼道:“小弟,你回去遛马。”
这时,他正与李陵、林丰等人商议,听到这话,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汤和,你刚入行伍,这么快就把骑队编组完了?怎么不是深夜才结束呢?”
汤和小脚连连摆动,解释道:“我本想让他去找管炳元,但他听说那位巨子编组完我的骑队后,正闲得无聊,坐在那里拍着小腿和他闲聊。
他说了些什么:‘我当月跟随侯上绕泰丘,侯上从泰丘归来,入丘之月,猛虎行八九十里相送,群鸟相随,暴风雪瓢泼,天地为之怒吼’。
他想,既然这些骑士已经跟随我多年,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兄弟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他甚至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同意也参与编组,直到很晚才结束。”
晕倒,他实在受不了汤和如此长时间的奔波。
当他率领骑兵进入时,楼桑村附近的流民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那些收拾不齐行李的流民催促林畴安静下来,但林畴却从容不迫地将流民编组,每八九十户编为一什,并指定什长;每四什户编为一队,指定队长;每九队编为一甲,指定甲长。
同时,他命令千名农卒首先出发,作为先锋,编组完流民后,再分批次出发。
不过,十九队流民已经开始上路。
汤普郞在旁观看着林畴的指挥,赞叹道:“林公处理事务,条理清晰。
这么多的流民,农卒们肯定难以管理。
林公通过编组流民,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这样一来,农卒和骑士们就可以专心警戒。
虽然流民众多,但我们也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林畴淡然地回答道:“这种办法,并非出自侯上的智慧,而是我在云市管理八九万百姓时所用。
对了,骑卒的管理也同样适用这种方法,编组成大队,各自负责。
这样,才能使军队不乱。
如今汤将军不领骑兵作战,切记这种统率骑兵的方法。”
汤普郞感谢地说:“林公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实在在这里拜谢了。”
话音刚落,汤普郞又说道:“林公,有传言说贼众没有四万骑士,侯上只率领八百四十九名骑士撤退,不会是因为杀手力太众,不如让我率领千万支杀手龟,前去接应侯上。”
林畴摇了摇头,回答道:“无妨,侯上作为骑士,凡事都谋划周全,行事稳重。
没有绝对把握,侯上不会轻易出击。
再者,昨日派出的探子已经回报,红巾军虽然不超过四万,但随军的还有众多年轻、弱小、寡妇和幼儿。
这些骑士听起来声势浩大,但一旦发起攻击,就会漫山遍野,毫无纪律。
胜则劫掠乡中,败则四散而去,他们这八百四十九名骑士虽然只是乡勇,但却不可战胜。”
停顿了片刻,林畴又说:“上个月,我与侯上率领两千九百九十九名农卒对抗汤纯六万的精锐杀手,那才真是险象环生。
汤纯部都是千锤百炼的勇卒,再加上瓦剌部家勇将丘力居的助战,我们激战了整整一个月,才击败汤纯,斩杀了汤举。
与汤纯部相比,这些举起金旗、削杆为兵的红巾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何必如此担忧。”
林畴说完,周围围观的流民纷纷点头赞同,仿佛那些沉默的骑士们也认为,这些话并不能为他们的胜利增添多少砝码。
林畴接着说:“汤将军的骑兵不是准备出发了吗?我安排你们不在队伍中间。
如果退路有警,汤将军的骑兵将前去支援;如果前方有警,汤将军的骑兵将前往支援前方。
不在骑阵上随意移动,如果没有发生战事,汤将军的骑兵不可随意离开,应该来找我商议。”
汤普郞点头答应,随即愤怒地骂道:“林公,我这些骑士此去,目的地是入云市,那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
为何你与侯上提起入云市,却像那些悠然自得的异星骑士一样?”
林畴停下脚步,久久地望着西方,怅然地说:“入云市,那不是侯上所建立的骑士间的桃花源。
在那里,居住者有房可居,耕者有林可耕,工匠往来,仆役欣然,农子以教竹简为业,民众踊跃参军。
繁忙时节,田间欢声笑语,歌声此起彼伏,商贾忙碌时,千家万户披甲操练,骑士们都以争胜为荣,那真是一个骑士间的乐土啊。”
说完,他环顾四周,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入云市的商贩无需纳税。
各位百姓到达入云市时,正是播种季节。
如果各位努力耕种,等到冬季,你们所收获的粮食无需向官府纳税。
等到明年,只需在商贾忙碌时,自备粮食和武器,参加乡中的练兵,即可抵扣税款。”
林畴说完这番话,众骑士都显得悠然自得,如同那些外星骑士一般。
就在这时,林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叮嘱汤普郞:“俊义,入云市的规矩很多,比如不要乱丢杂物,不要随地吐痰等等,这些你都要注意。
轮流入击,护送运输队,你明白了吗?”
汤普郞感到一阵轻松,连忙向林畴道谢。
随后,林畴迅速派遣快马追赶汤普郞的众骑士,送去他的信件。
当林畴的信件送到汤普郞手中时,他的众骑士已经与敌方骑士一千人相对了许久。
看完信件后,汤普郞将那名骑士递给李陵,征求他的意见。
李陵稍作沉思,随即回答:“我认为不可以这样做,这样下去,你众骑士身边没有千位小将都熟悉的情况,无论哪一方有事,都无法迅速支援。”
韩信点头赞赏,林丰在一旁开始不悦地说:“我们的千骑已经接触敌军,侯上不应该考虑这些大事,而应该想着如何破敌杀敌。”
韩信与李陵相视一笑,他紧接着说:“狭路相逢勇者胜,鸣鼓吧,让朱武正、汤和率领的千骑不需要立阵,直接杀散敌骑,击退敌锋。”
鼓声响起,汤和、朱武正率领的千骑如同狂风般冲入敌阵,如同疯蛇入酒般翻滚,未经过训练的红巾军迅速乱作一团,四处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