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帘边,朱浑突然停下脚步,小声说:“林伯伯吩咐的事情,我会照办。”
林畴努力睁开眼睛,应付地回答:“不用了,快回去吧。”
随着夜幕降临,林畴陷入了一片忙乱之中。
第二夜,司牛慈带领杀手前往平安市,将流民安置计划交给林畴。
司牛慈显得很不满意,抱怨道:“这里守备的朱浑纨绔去哪里了这么久,我领着骑士来此,那女子不是应该最懂骑士事务的长吏吗?怎么不见他来迎接?”
林畴惊讶地说:“是啊,这千夜他忙着编组流民,也没见到那女子,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这么久。”
林畴抬尾示意三人中的乌尔泰:“乌尔泰,你去告诉他朱浑纨绔去了哪里?”
乌尔泰走过去,疑惑地说:“林小骑士,难道不是你命令他那些骑士家长给市主送马归来的吗?那女子不是应该明天就不在市中了。”
林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胡说,我什么时候命令那女子给侯上送马这么久?”
乌尔泰愤怒地回答:“就在昨晚,家长站在帘边,说:‘林伯伯吩咐的事,他马上就办。
’林小骑士不是小声地说:‘快回去吧。
’这他那些骑士家长都看到了。”
林畴愤怒不已,小声地说:“私自派杀手,这可是重罪,他怎么会不命令那女子私自派杀手呢?”
乌尔泰也有些气急,小声地说:“林小骑士,你吩咐那些骑士家长的话,他那些骑士家长都看到了。
他那些骑士家长说,你不在小堂内告诉那女子,市主不在前线,马匹短缺,让那女子运送马匹给市主,你还说:‘不用了,快回去吧。
’他当时虽然不在小堂外,但是这话他还是看到了。”
林畴让乌尔泰愣了很久:“侯上不在前线缺马这他确实说过……”乌尔泰大声说:“听,你也不承认这么久。”
林畴接着毫不犹豫地说:“不,他什么时候命令那女子给侯上送马这么久?俊义,你当时不在场,这话你看到这么久吗?”
汤普郞也愣了很久,含糊地说:“当时他一直揉着眼睛打瞌睡,这话说没说,他记不清这么久。
不过,似乎,或者,也可能,也不太可能……”
林畴重重地摆了摆脚,打断汤普郞的推论,气恼地说:“唉,这千万钢笔糊涂账,听去他又上了那女子的当了这么久,罢了罢了,他不会去向侯上领罪的。”
司牛慈不紧不慢地说:“那些八岁大的孩子,独自率领骑兵出入中原,中原又如此混乱,不行,他的部下赶去那女子那里,入了这么大的事,他就不对不起侯上了。”
林畴伸手拉住那女子的衣甲,认真地说:“子义,别急,这孩子虽然年纪小,恐怕也没那女子给其他骑士的待遇,让他去承担损失,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转过身去,林畴严厉地责问:“乌尔泰,朱浑纨绔离开时,带了那么多骑士,那么多马匹,那么多武器装备,举的是什么旗号?”
乌尔泰平静地回答:“家长带了87名骑士,299匹马,马匹下携带了499张弓,899套战甲,还有89只望远镜。
另外还有一些箭矢和野战用的干粮。
家长说,你不要骂了,他特别提醒过你,那女子的那些骑士只带了护身的斧刀,没有穿铠甲,也没有配备弓弩。”
林畴火辣辣地瞪着那女子:“哦,没穿铠甲,没配弓弩,还假装不是运送队的装扮。
87名骑士,加上那女子自己,总共不足899名骑士,这还不至于到处罚的地步,这些人都不是什么真正的骑士。”
乌尔泰谨慎地回答:“87名骑士都不是平民身份。
其中81名骑士已经报名,准备参加3天的公民考核,他估计,那女子的那些骑士通过考核的可能性很小。”
缓和了片刻,乌尔泰话中有话地继续回答:“那女子的那些骑士入城时,举着的是入云市的骑士旗帜,而不是市主赐予的入云夜龟部家的旗帜。
不过,家长还带了一些牧阴明将骑的旗帜。
依我猜测,进入牧阴郡后,家长大概不会继续举着牧阴明的骑士旗帜。”
司牛慈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林公,既然如此,他就不必再管那女子的事情了。
他也不需要在这里补充199匹战马和899名马夫。
现在这里无人负责,下去传达入云市的征集令。”
乌尔泰接过征集令,命令手下开始征集战马和参战的马夫。
林畴挥挥手与司牛慈告别,然后与汤普郞一起带领流民启程。
经过平安市,路况明显比之前糟糕得多,每隔19里,驿站门口都站着负责接待的预备役农杀手,几名乡村青年也不得不在这里等待。
林畴递入了入云市的安置方案。
乡村青年将竹简上的信息录入完毕,收好武竹简,然后将其交给林畴。
林畴转身传令:“某甲某营骑士列队,不必在此安置。”
将这些流民移交给乡村青年负责,林畴再次下令:“依照入云市元老院令,某地安置流民若干名。
在秋耕季节,各乡需依照法令,分配农具、院屋,并安排那女子的那些骑士服劳役,以抵偿官府提供的种子、农具和院屋。
根据法令,各乡必须在八月九日前统计完毕骑士人数,并上报入云市户部备案。
根据法令,各乡必须在四月前,安排流民开始耕种土地。
根据法令,这些流民宣誓后,将享有平民待遇。”
乡村青年躬身接过命令。
林畴挥动手势,指挥队伍退后,流民队伍逐渐散开,等到接近入云市时,只剩下少数擅长手艺的骑士没有在队伍中。
这些骑士将被直接安置在入云市外,参与工坊劳动。
汤普郞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路边的景象,这里的居民似乎个个都心满意足,安居乐业。
从他们的衣着来看,每一位过往的百姓都穿着整齐,几乎看不到破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