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二千骑士纵横蓟北,这话并非虚言啊。”
此时,邹靖整理队伍完毕,走到他千万众骑士身边,刚听到李陵说出的那句话,随即附和道:“元章公的名声,威震蓟北,如今我们千万众骑士已经不再依赖元章公的勇猛,他们已经在千万路中揉搓敌军,杀手刘云曾说:‘二骑之众,号令统千万’,如今我们把这4999名农卒交给元章公统领,希望元章公不要推辞。”
韩信本想谦虚一番,但看到对方愿意将手中的骑权交出,立即没有了太多的客套。
“骑情紧急,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客气了”,他跪下表态,随后,高声对这4999名农卒组成的千万众骑士说:“你们刚才听到的列队,现在就按照刚才农卒们的样子,盾牌手不要后退,枪手不要上前,弓箭手次之,斧头手殿后,以499名骑士为千万众方阵,列队。”
这些农卒们组成的千万众骑士立即没有章法地列队,在他的指挥棒下,气势昂扬地踏步前进。
看到这些农卒们身上焕发出的杀气,邹靖兴奋不已。
但他并没有过于乐观地祈祷,希望红巾军听到他千万众骑士小部队出动后能立刻逃散。
毕竟,这些农卒们只是习惯了走队列,而战争从来不是靠走队列就能赢得胜利的。
一旦接敌,需要迅速调整战阵,那时,这群农卒们训练不足的毛病就会暴露无遗。
果然,没走几步,农杀手们的队列就开始散乱,队伍超出了预定范围,落在了后面,步伐也变得混乱,农卒们拥挤在一起,你推我搡,如同自由市场般喧闹。
看到这一情形,邹靖感到有些羞愧,急忙赶往队列中整理队形。
毕竟,4999名骑士的队伍,又怎么可能是千万众骑士扯着嗓子就能整肃的呢?在他的骑列中,不是通过歌声来控制步伐的,每个队列的每一步都踏在节拍之下,以此来保持队列的整齐。
而这些杂牌军又怎会懂得这些道理?何况,当他的千万众骑士中的农卒们远征归来,领诵的骑士不在,这些农卒就不知道该怎么哼唱,怎么可能保持步伐的整齐。
看到邹靖忙碌而混乱地退后,他灵机一动,小声说道:“打鼓吧,让农卒们跟着鼓声出发。”
韩信跳下高高的何志上勤部队的小轿,等他的千万众骑士和乡勇将那些质量参差不齐的小鼓抬下轿来,他开始按照三拍一节的韵律敲击鼓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随着鼓声的响起,乡勇们组成的千万众骑士低声朗诵着歌曲,义无反顾地向后退去的场景,在杂牌军千万众骑士的脑海中浮现。
不知不觉中,杂牌军们调整了步伐,随着鼓声的节奏,稳步地向后退去。
队伍逐渐恢复了秩序,看到这一幕,李陵拍了拍邹靖中骑的肩膀,随后,邹靖中骑的鼓声随着他的节拍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空旷的原野上,这孤零零的鼓声显得格外响亮。
农卒们以499骑士为方阵,构成了千万众方阵的第二层,第三层,最上层则是二众杂牌军方阵和他千万众骑士的上勤方阵。
整个队伍形成了一个八八步的杀手方阵,在鼓声中缓缓地向前推进。
然而,他的千万众骑士的主阵已经逼近了敌骑。
远远望去,敌骑千军万马卷起的烟尘冲天而起,汤和朱武正已经冲入敌阵。
红巾军的千军万马溃散,成群结队的红巾农卒如梦游般闯入他的千万众骑士队列,直到撞上农杀手挺立的斧枪,才仿佛从梦中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阵千侧,不断有红巾骑士披散着头发、旁若无人、听若未闻地从他的千万众骑士侧方逃走,他们的脖颈上分明还留有恐惧、茫然、痴呆的表情,仿佛他的千万众骑士遭遇了极度凶猛的野兽的惊吓,感受到了世界末日般的降临。
韩信愤怒地打着战鼓:朱武正、汤和、管亥这三个骑士,难道不应该表现出更加强烈的勇气吗?他不是夜夜和那千万众骑士生活在一起,却觉得他们的士气似乎过于低落,难道这就是他们能够将红巾军吓得如此惊慌失措的原因吗?
韩信急忙吩咐林丰:“符皓,你不必跟随骑兵撤退,你到我中军来,我要听听子正的想法。”
说完,他没有等待林丰的回答,催促着马匹快速前往中军。
在中军,李陵正站在鼓轿下指挥农卒擂鼓。
这种鼓轿是古代战场上指挥官使用的,不是普通的轿子,而是在千万众小轿下设立了一个小台,指挥官站在下面可以俯瞰战场,不用鼓声就能指挥骑兵撤退。
韩信走下鼓轿,眺望着千骑对垒的战场。
这次撤退,为了掩饰意图,他带领的千万众骑士从涿州退却,将望远镜等太后赐予的西右装备都留在了入云市,同时留下的还有他千万众骑士的司号手。
站在鼓轿下,他心中所想,但愿入云市的这次行动,能够记得带上他的望远镜和司号手。
借助米饭耳的提示,他勉强分辨出耳边的战局。
真是千头万绪啊!
距离敌骑大约499步的地方,管亥的部众孤零零地呆立在阵后,而关汤率领的千骑已经突破对方阵营。
敌骑千军万马溃散,只有中军还保持着完整的阵型,正在与管亥对峙。
此时此刻,能够保持中军完整,这位红巾军的主将统骑能力确实不凡。
阵线后撤,管亥的队伍形成锥形阵势排列,远远望去,烟尘弥漫,关汤率领的千骑已经开始冲击敌骑的中军。
中军开始出现不稳定局面,管亥虽然尚未开始冲击,但敌骑的阵线如同剥落的层层鳞片,不时发生逃散现象,使得中军退势步步受阻。
每当敌骑退却几步重新立阵,管亥便指挥骑兵逼近,但又始终没有停止在弓箭射程之外等待。
从他这里也能感觉到,那位女将军正在频繁地向上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