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山在黎玉衡二人离开后,终于找到了和黎长风单独说话的机会,他不解的问道:“师兄,为何突然要送那对玉坠,难道你是把东西放在玉坠上了?”
黎长风脸上的笑意并未褪去分毫,他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玉坠是贺礼,自然万无一失,为兄也是真心祝愿他二人,才会花费心思找人定制这对玉坠。”
黎千山更是摸不着头脑:“既然东西没问题,那为何把他二人叫来,还特意提前送贺礼啊?”
黎长风眼皮都没抬:“师弟啊,你也不能什么事都疑神疑鬼的,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还是要真心对待的。”
黎千山闻言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那些事一件也没少干,这会儿倒充好人了。
可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笑着应和道:“师兄说的是,是我想太多了,只是近来这些事都不太寻常,我担心他们觉出什么,对咱们的计划不利。”
黎长风并没有给他意想中的答案,而是感叹道:“这个老四,顶好的茶,一口也没喝,真是浪费啊。”
黎千山一愣,不理解他明明已经提起了那些异常之处,师兄却没有反应,而是在这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茶。
“师兄,他没喝就没喝呗,许是你提起他们的婚事,两人不好意思,没想起来喝吧。”
黎长风收起折扇,摇了摇头:“唉,以前老四最是喜欢喝我这的茶,这人果然是会变的,他倒是不蠢。”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晃了晃,清透的茶水散发出阵阵香气:“无妨,聪明也好,蠢也罢,总归是翻不起什么浪的,至于这贺礼嘛,当然要提前送,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送呢。”
黎千山最是头疼这些弯弯绕绕,他喝了口茶,道:“师兄,你就别打哑谜了,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指老四发现什么了吗?”
黎长风收起脸上的笑意,问他:“若是你对我起了防备之心,我倒的茶,你还会喝吗?”
黎千山闻言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茶杯,心下忽然不安了起来,黎长风见他这样子又笑了起来:“你放心,我可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茶也没问题,确实是好茶。”
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总之,你这段时日什么都不要做,等我通知便是。”
说罢,他也不管黎千山,径自回了房间。
等黎玉衡二人到时,小七正扯着黎月倾撒娇,死乞白赖的要黎月倾把小黑借她玩两天。
黎映雪看着被小七捏着藏在身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小黑,赶紧上前拽过她的手把小黑“解放”出来。
她一边安抚着小黑一边道:“小七你干嘛呀?小黑都快被你弄晕了。”
小七这才注意到小黑面无表情,就差翻白眼了,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我一时没注意,对不起嘛小黑,小七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你多玩两天嘛。”
黎映雪把小黑放在桌案上,看着它晃晃悠悠爬过去绕回黎月倾手腕上,才又道:“你呀,师姐的灵兽哪有借出去的道理,你要是喜欢得空来陪它玩就是了,我看你方才倒是捏的紧,也不知道昨日是谁嚷嚷着自己怕蛇。”
小七见她拆穿,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蹭到黎月倾跟前,抬起手掌靠在离小黑一寸多之处,掌心有浅淡的白光亮起,将小黑包裹其中。
“师姐你别生气哦,我给小黑恢复一下。”
黎月倾倒是没什么,只笑了笑道:“它没事,好歹是个四品,哪能被你一捏就不行了,它一惯如此,只是懒得搭理你,所以没反应而已。”
小七啊了一声,瘪着嘴道:“哼,亏我还给它带了那么多丹药,这就懒得理我啦,那我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不留给它了!”
几人看着小七耍宝,也都是见怪不怪了,黎玉衡心里挂着事,也没啥心思玩笑,他挑了个空,对着黎月倾道:“师姐,我有些问题,想单独请教一下,不知师姐是否得空?”
黎月倾愣了一下,才道:“既如此,那你随我去二楼吧,顺道一会帮我搬些卷宗下来。”
说罢便起身往天机阁二层走去,黎玉衡与黎映雪对视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天机阁的二层是存放卷宗的地方,全部都是巨大的书架,黎月倾在其中一个书架前站定,随手取了一个卷宗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怎么了老四?”
黎玉衡将袖中的两个小盒子取出,打开盒盖,道:“今日我带着阿雪想来天机阁寻你们,却不想出门之时被三师兄叫住,他道大师兄有事与我二人商议,将我们叫去了临霄堂,大师兄问了几句我们的婚事,还提前赠了贺礼,便是这一对玉坠,我生怕有什么,与阿雪都没有碰过。”
黎月倾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连他也察觉了?末了又觉得也正常,黎玉衡是个聪明人,即便是不知道黎千山修为的事与守夜灵的事,也一定会注意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她与师父都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因着目前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故而对他们谁也没说。
黎月倾上前细细的看了盒子里那两枚玉坠,摇了摇头:“我瞧着并未有什么问题,不过稳妥起见,你们还是先别碰的好,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大师兄送的东西有问题。”
黎玉衡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其实,我并不只是认为东西有问题,我是觉得大师兄不太对劲,眼下最近的事是师父的生辰宴,可咱们一道菜都还未学会,再者就是师父渡劫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可师兄偏偏放着这两件事,先来准备很久之后的婚礼,这不合常理,且我觉得最近这小半年,三师兄与大师兄,似乎……走得格外近些。”
黎月倾挑眉道:“哦?你从哪看出来的?”
“也不是日日一起修行的那种近,我说不上来,总感觉他二人似乎突然就有一种不同于我们的默契,就说今日,明明传个信就行,三师兄偏亲自过来找,他面上虽然说是大师兄看他闲着拉上他一起过去,可是他的峰回院离我的清华阁可不近,且是去临霄堂的反方向,这倒像是生怕传信我们不去似的,所以这东西,我不敢轻易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