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一脚落地,黏糊糊的触感传来。
好家伙,原来是仪欢昨晚吐得那些鲜红。
不知是不是由于房间温度的原因,并没有全部凝固,现在颜色变得更深,踩在上面有点黏脚。
还好是从小见到大,仪欢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只是踮起脚,快步到浴室拿出拖把,忙活了好一阵才清理干净。
然后抓紧时间,去到浴室,认真洗去了身上的污秽。
来到楼下。
今天她没怎么打扮,头发只烫了一个微卷,自然垂在肩头。
因为休息了一晚,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起来与昨晚那病弱美人不同,终于彰显出了本应属于她年纪的活力。
哪怕只是寻常的一件印花短袖,与一条深色牛仔裤,在她身上也会格外动人。
不过不穿的话...应该会更好看,可那就播不了了...
也是昨晚睡的突然,都忘了问对方地址,只好掏出手机,按照最后的通话记录拨打了过去。
不一会,电话接通,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今天他终于又“正常”了,仪欢也能好好和他对话:
“不好意思,昨晚睡得有点晚,今天中午才起床。”
想着哪有人第一天放老板鸽子的,仪欢此刻有点不好意思。
而就在她想着等会见面要怎么赔罪的时候,男人温柔的说着:
“没事,那你忙完再告诉我吧。”
没想到他这么宽容,要是普通人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仗着自己的权利,好好说教一番。
因此,仪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小小期待起来,即将到来的面试,便转而说道:
“我现在就可以过来,你把位置告诉我吧。”
可男人回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好,那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要来接我吗?这样也好,还可以省个打车钱。
仪欢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感觉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白噪音,接着眼睁睁,一个大活人,就那么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吓得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快撞墙的时候,突感觉身子一顿,接着,不等她眨眼,人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山岭。
一处不知名的山林中。
“你你你你......”
见少识窄的女子,哪见过这阵仗,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完全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震惊。
一旁的帅气男人,则像是哄小孩般,对着仪欢身前的空气往下压手:
“淡定,淡定。”
几秒钟后,仪欢猛吸了几口气,才恢复身体的掌控权。
见她这样,男人欣慰的笑了:
“对咯,不要怕。”
而仪欢此刻有好多话要问,可一时又不知要怎么开口,只那么呆呆楞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脏那砰砰地跳啊,是真怕她像昨晚一样,一口气没允,再吐出鲜红来。
而一旁的男人却完全不想解释什么,悠闲地看了右手上的手表,说:
“好了,等下我还有事,马上开始考试吧。”
在这?
仪欢听闻,环视四周,这里不就是一个荒山老林吗?要考试什么?
不会是?
突兀地,联想到自己还算有几分姿色,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浮上心头,但又很快被她压下。
奶奶的有这瞬间移动的本事,怕是真要对自己做点什么,自己也得像那案板上的肉。
他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好好听他说考试内容是什么,这可事关自己的小命呀。
这么想着,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调整了下眼镜,便强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等了一会,可迟迟不见男人再开口,终是失去耐心:
“不是说要考试吗?怎么还...”
话说一半,眼前山林起了异象!
一群数不清数量的飞鸟,似是逃命般,从林中四乱飞出,接着一声巨响就响彻了整个山林。
“嘭!”
那声音,像极了以前人们修路的时候,用来暴力开山的土炸药声,尽管还离着一段距离,但仪欢依然感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
随着耳鸣了几秒,接下来的场景,又差点没让她直接晕死过去。
只见一大约四层楼高、人形的石头怪,从不远处的天空慢慢接近,宛若泰山压顶,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骤然传来。
只极短的时间,就降落在仪欢左前方的空地上。
大地的震动,再伴随着一声通天巨响,顿时烟尘四起,乱石飞溅!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由冥力驱动的怪物,还是在上个时代,那时候流行修仙,这种东西宛若家常便饭,随处可见。
然而时光流转,慢慢的,这片土地不再能孕育修仙流派,再加上科技的发展,人们逐渐便忘记了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这种怪物放现在,随便出现一个,那都是得抓去实验室研究的存在。
哪知道今天让她遇到了。
这阵仗摆在眼前,仪欢可不是吓大的,撒起腿,玩命似的往身后小路跑去。
见那个神秘人没跟上来,她一边死命跑着,还一边好心地回头喊道:
“你tm想死啊,快跑哇!”
闻言,男人微抿嘴唇,似笑非笑的回望着她,那神态里充满了玩味。
仪欢心中一紧,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慢慢在她心头升起。
你说的考试,不会就是这个怪物吧?!
在她的记忆中,读过一本古籍,那里有关于冥力反应的划分。
天级,能导致一个城镇机能停止,或毁灭。
地级,非人力所能抗衡,动辄上万人伤亡。
玄级,有特殊能力,几十人才能解决。
黄级,几人就可解决。
按此,眼下这四层楼高的石头怪,应该会被划分进玄级。
脑中思绪停止,她下意识地再往那边一看,而那个高约10米的人形石头怪,此刻也正好看向了她。
两者眼神相交,瞬间,仪欢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软了,不受控制地想要跪下去。
那是生物求生的本能——
摆出对对方没有威胁的样子,似乎就能逃过一劫。
但仪欢可不确定那家伙好不好说话,硬咬着牙,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恢复站立的力气。
“你说的考试是不是就是这鬼玩意啊?!”
抱着某种侥幸,她再次向男人那边喊道。
而神秘人的回答,则是让她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然呢,别说闲话了,抓紧时间把它干掉,我等下还有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