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锦无实体”,他转过头来看向沈钰,问道:“意思便是他会一直潜藏在我们周围,阴魂不散?”
“差不多”,沈钰坦然颔了颔首,解释道:“不过他一般不会离我太近……怎么了吗?”
寒川:“………”
只见他脸色微沉,随后从宽袖中取出几张符咒,抬手一挥,宽袖翻滚过后,几张符咒便飞了出去,稳稳贴在了门窗上。接着他又抬手结印,念出了一段咒诀。
“驱邪咒?”沈钰双眸微微睁大,不解道:“你弄这个做什么?”
“睡吧”,寒川没有回答他,来到床榻边除了靴子,随后便躺下合起了眼帘,提醒道:“已经很晚了。”
次日,望香馆后门。
春日的阳光偏柔,不打伞也不觉得刺眼,一辆推车停驻在门口,车夫利索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来到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管事面前,递过去一张纸,随后双手叉腰,仰起头,用下巴指了指车上的麻袋,说道:“你点点数。”
管事把纸接了过来,粗略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随后又掀起眼帘,看向车上那一个个在不停蠕动的麻袋,颇为嫌弃的说道:“怎的这次就这么点?”
“知足吧”,车夫摊开手掌示意他掏钱,无奈地解释道:“一月一次,事后不留一个活口,要求还极其刁钻,林坢哪还有这么多符合要求的男子?”
“也是”,管事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名单收起后便打开钱囊掏钱给车夫,不忘抱怨道:“以前明明好女色,怎的如今还变口味了,还真是变化无常。”
“不行就让他怜香惜玉点”,车夫接过钱数了数,确认数量对后便把钱收了起来,提醒道:“这批要是死了,下个月可没有了。”
“行了行了”,管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回头对着内院吆喝一声:“来几个人,把他们都抬进去。”
紧跟着就走出来几个伙计,几人七手八脚的就把车上的包袱抬进了院子里,随意的扔到地上。
“全部给我拆开”,管事直起身板,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沉声道:“我要检查。”
“是”,几名伙计齐齐应了一声,随后就开始将这些蠕动的麻袋拆开。
“回回都是这样”,路过的两位姑娘见他又在打这些少年的主意,忍不住暗暗议论道:“有些姿色的,都让他糟蹋了才送过去,也不怕事发东窗之后被问罪。”
“你们几个臭娘们在说什么?”闻言管事蹙起眉头回过头来,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是好是坏总要试过才知道,我这是替那位把把关。”
“那位大人是没长眼睛?”其中一位姑娘不屑地勾起嘴角,随后上前一步反驳道:“轮得到你在这越俎代庖?”
“那也轮不到你等在此置喙”,管事意味深长的上下扫视了她们一眼,极其嫌弃的讽刺道:“你们成日无所事事,怎么?无人光顾便来我这凑热闹?有些功夫议论我,不如反思反思自己,为何无人光顾你们。马上就到月末了,若你们还无人光顾,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呸!”,月末对于她们来说确实是致命的弱点,被戳中痛处,两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留下一句“死短袖”后,便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去。
“我呸!”管事对她们的背影啐了口唾沫,愤愤道:“人老珠黄的臭三八!”
等两人走远后,管事这才回过头来,眼看着一个个麻袋被拆开,他摇着的头就没停过,伴随着一声声嫌弃的叹息,与啧啧啧的声响。紧跟着他忽然就看到了一张,令他不得不注意到的脸。
“把他放开”,管事指着这张冷艳俊雅,淡漠清冷的脸说道:“站起来我看看。”
这张脸虽然不太符合长留对小官的要求,但对于管事来说却非常新鲜,且非常有征服欲,人还没起来,他就已经能想象到他在身下,脸颊绯红,蹙眉喊疼的模样了。
随着捆绑着的绳索被解开,躺地之人缓缓站起,紧跟着一道巨大的的阴影,就将管事笼罩在了其中。
“………”,管事被迫仰起头,当他对上那双深色微挑的凤眸时,当即惊得瞳孔地震,就这样的身高体魄往人前一站,再加上他那张冷冽肃杀的脸,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便从天而降,直接将人碾压在了地上。
好家伙,这么高大强壮的家伙,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抓来了?
“从哪他妈弄来这样一大家伙?”,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管事当即便失去了对他的兴趣,甚至无端还感到一阵害怕,他赶忙摆了摆手,顺带有些颤声的嘱咐道:“快,快把他绑回去。”
那几名伙计亦是如此,看着此人板正高大的身躯,他们也有些头皮发麻,因为此人看上去似乎能把他们一掌打趴在地上起不来。
所以在得到命令后,他们当即便手忙脚乱的又把他给绑了回去,好在他只是长得有点令人畏惧,但实际还是挺配合的。
几人捆绑他时,甚至连一点反抗之意都没有,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多想,毕竟人已经被带进来了,仅凭他一人之力,怕是反抗也无用。
继续往前,紧跟着管事就在这个大家伙的隔壁,又被一张脸给吸引住了,他抬手一指,说道:“放开他,站起来我看看。”
随着绳索被解开,面前之人立马坐了起来,但他没有即刻站起,而是吃痛的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眼波流转,他没敢抬头,小心翼翼的蜷缩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把头抬起来”,见他躲闪,管事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沉声道:“别畏手畏脚的。”
此人看上去就非常正常,他灰头土脸,衣裳破烂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穷小子被卖了出来。可他所露在外的肌肤肤若凝脂,白皙无瑕,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非常符合长留的要求,也非常对自己口味。
“是”,沈钰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后改成双膝跪地,慢慢的抬起了头,轻声道:“遵命。”
随着他的头慢慢抬起,管事的双眸也不自觉的开始睁大,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眸光灼灼的桃花眼,他的眼尾因为害怕而染上了一抹浅红。
看上去魅惑而又楚楚可怜,微启的唇瓣微微抖动,管事的视线不自觉就被这张唇瓣吸引走。他整个人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惹人怜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对着这张唇瓣撕咬,吞噬。
心底无端起了一把火,烧的他口干舌燥,掌心盗汗,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强压下上涌的燥意,他沉声道:“站起来。”
“是”,沈钰依旧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手撑着地想要站起,可他的脚却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有些站不住。“哎呀”一声,才起身一半便柔弱得要再次倒地,紧跟着两只手便同时扶住了他。
三人皆是一愣,当即开始大眼瞪小眼,凤眸微微睁大,而寒川也是至此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无意间把绳索给挣开了。
“大胆!”管事当即搂着人后退了一步,他满脸惊恐的指着寒川吃惊道:“你,你居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爷”,沈钰立马拦住了他,掐着嗓子解释道:“他是小人的哥哥。”
“什,什么?”管事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沈钰,求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俩人一个发育不良,一个发育过盛,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冷若寒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兄弟。
寒川倒是没有动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极深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沈钰谄媚的应了一声,随后又楚楚可怜的解释道:“他与我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奈何小人家中贫困,故而才被,才被……卖了出来!”
说到此处,他蹙着眉头竟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可把管事心疼坏了,搂着人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可他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捆绑他们的绳索可有一指之粗,寻常人怎么可能说挣脱就挣脱?他抬起手又指向寒川,说道:“可他,他分明!”
“爷多想了”,沈钰又把他的手摁了下来,仰头解释道:“他就是……劲儿大。”
寒川:“………”
不得不说沈钰演技还真是逼真,如今他顶着这张不属于他,且绝佳姿色的脸,扮演一位柔弱且人畜无害的弱男子,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之感。
等管事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后,便把沈钰单领了出来,他对着几个伙计说道:“把他们送去洗干净,然后带到何妈那去。”
“爷”,沈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道:“那我呢?”
“你?”管事咧嘴一笑,随后一把搂上了他的腰,指尖游离了一圈后,还不忘掐上一把,邪气森森的说道:“爷亲自给你洗。”
“哎呀”,沈钰当即意识到这老东西心怀不轨,可他只能强忍着,故作柔弱的说道:“好疼。”
“这就耐不住疼了?还真是朵垂涎欲滴的花”,指尖的游离越来越放肆,管事对着隆起的山峦又狠狠的拍了一把,意味深长的说道:“若是被送去那位大人那,可有得你受的,不过没关系,就让爷提前摘了你,让你适应适应。”
感受到身旁按耐不住的杀意,沈钰在间隙之间,扫过去一个让他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又看回管事,柔声说道:“爷若只给我一人洗,只怕我哥哥会生气。”
“嗯?”闻言管事向寒川看去,思索片刻后勉为其难的说道:“行吧,那你也跟着一起,随我来。”
虽说寒川这体魄吓人吧,但只要乖乖听话,配合顺从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两人搭在一起,可谓是刚柔并济,一想到待会儿的春风时刻,管事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愈发兴奋起来。
他火急火燎地将两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几乎是推着把人塞了进去,随后“砰”地一声粗暴的合上了房门,扭头就对寒川说道:“去洗干净自觉撅着等爷!”
紧跟着就硬拉着沈钰,把人直接“砰”,一声摔到了床榻上,沈钰当即慌了神,他手撑着床板满脸惊恐地连连后退,有些颤声道:“爷,小人这还没沐浴呢。”
“爷等不及了”,管事粗气直喘,心如擂鼓,眼神如虎似狼,他手忙脚乱的开始除衣,沉声道:“爷现在就要了你!”
看着沈钰喉间所露出的肌肤,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即刻撕咬一口,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血淋淋的印记。
这样美的脖颈,就适合染血,流汗再被……
眸光一沉,沈钰一拍床板弹了起来,随后反手就朝着他脖颈处,抬手劈了过去,只听“咔”一声响,管事浑然一颤,随后瞳孔一翻,失去意识直接倒地。
紧跟着一道骇人的寒光扑面而来,沈钰蓦地睁大了眼眸,脸上的血色当场褪尽,眼看着霜降在面前不断放大,他赶忙抬手制止,提醒道:“不能杀!”
当捉住寒川手腕的那一刻,沈钰整条手臂当场被震麻,额间当即就浮出一层薄汗,他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之人陌生的表情,胸腔不受控制的感到一阵恐惧。
冷冽的凤眸被覆上了一层骇人的猩红,阴鸷狠戾,杀意露骨,额间凸起的青筋肉眼可见的在隐隐跳动。
太冷太沉了,印象中沈钰没见过这种眼神,哪怕从前他与寒川不打不相识之时,他的眼神都没如今这般骇人。沈钰感觉他不止想杀人,还想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唔!”沈钰的手脱力一瞬,凤眸当即闪过一丝慌乱,随后霜降立马缩回了寒川掌中,他蹲到沈钰面前,问道:“伤到你了?”
“没事”,眸光止不住的闪烁,眼神将他的恐惧暴露的一览无余,可他还是强忍着提醒道:“他若是死在这里,我们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