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收拾好满腹的矫情,走到大厅,见他们都在,谁也没理睬,一屁股坐下,拿碗吃饭。
其他人瞧了,默不作声,安静干饭。
东方既白一语打破了诡异的静谧,“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是我把顾见臣放出来的?”
萧万顷弱弱地问了一句:“难道不是?”
“我闲的慌了?早想着收拾他了,怎么可能去放他出来?”
暗影碟者显然也听见了,密语传音说了一句:就是主子你放出来的啊,我们都看着呢。
东方既白:云城那里呢?和阿蛮搅一起的也能是我?我能分身?
暗影碟者:不能。
宋齐提出疑问:“我们以为你把顾见臣留着还有什么妙用。”
东方既白咽了一口气:“没有。只是出了这档子事,也不好对他做什么了。
看来顾见臣背后还有人,好生厉害,这样悄无声息的,连你们都被瞒住了。你们还记得那天的情形么?”
萧万顷回想了一下,“你那天一大早就让我们准备了一套红色衣服,还说黑色衣服看着死气沉沉的。
我们还以为你穿腻味了黑色衣服,要换换风格,也没多想。
不是说燕太子叫你……咳咳,黑乌鸦?之后出了门,一整天不见人影,然后就听人说你去牢房把人放出来了。”
“哪一天?”
“三月初三啊。”
“我不是在书房编撰律法?你们没看到?”
“那天主子你分明没进过书房啊。”
“怎么可能?律法我都……”
东方既白说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什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了,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几人听了不明所以,东方既白又道:“给我准备几套红色衣服吧,我要验证一些猜想。”
萧万顷和东方启玉同时点头道:“好。”
晚间,东方既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东方既白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逼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然后点了睡穴直接歇下了。
次日天还未亮,一阵狼嚎狐叫把东方既白吵醒。
东方既白揉了眼睛,下床打开问询问道:“怎么了?鬼哭狼嚎的?”
染冬回答道:“想想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抢起了糊涂逮到的兔子。
现在打起来了。”
东方既白烦躁地嘟囔了一句:“真不省心。”
随后,东方既白高呼了一声:“想想——糊涂——”
想想和糊涂听到呼唤停止咬架,同时朝东方既白狂奔而去。
东方既白被一灰一白两只来了个猛扑,差点摔了个趔趄。
两只毛孩子到了他跟前老实得很,也不咬架了,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两道音色很不一样的嘤嘤叫。
东方既白低声训斥道:“一大早上吵什么?短你的吃了?还抢人家的东西?”
想想似乎也理亏,低着头,压低声音哼哼了两声。
东方既白看向染冬,“兔子呢?”
染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狐狸却哼哼了两声,然后像一道闪电一样冲了出去,再回来时叼了一只尾巴尖是红棕色毛的白色兔子过来。
糊涂将兔子放下,然后鬼迷日眼地嘤嘤了两声。
兔子似乎受了很大惊吓,整个缩成了一团,耳朵也贴着后背,鼻子和胡须不住地轻颤。
东方既白扶额道:“兔子抱去洗了,养着。”
“是!”
东方既白看着两只,低声道:“别再吵架了,让我安生睡会儿。”
东方既白说完准备转身进去,正要关门,两小只同时都抵在门口,一副想进却不敢进的模样。
东方既白无奈道:“要进快进!”
两只似乎是怕他反悔似的,飞快冲了进去。
染冬也没忍住感慨起来,“还真是成精了。”
东方既白将门合上,躺回到床上,警告了两只不许吵闹便继续合上了双眼。
太阳高升时分,东方既白才醒了过来,“居然睡到这个点儿了。”
听到声音,趴在床上边的两只毛孩子同时起来了,摇摇脑袋,欢快地叫着。
东方既白下了榻,摸摸它们毛绒绒的脑袋,然后洗漱穿衣服,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东方既白刚擦了嘴准备去书房,却听到门房通报说门口有个自称是商姑娘的来了。
东方既白脑中瞬间警铃大作,收拾一番步入茶楼,准备会客。
也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既白从见商沉鱼第一眼起就打心底里不喜欢。
甚至忍不住用所有恶意揣测她,可平时却不会这样。
东方既白见她进来,不等她行礼,便先说了一句:“商姑娘过来坐吧,不必行礼。”
商沉鱼在他对面坐下,露出柔情似水般的一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东方既白给她沏了一杯茶,“商姑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商沉鱼避重就轻地反问道:“听闻太子殿下入楚后身子一向不大好?
得亏了殿下出手才回缓,不知现下如何?还要吃多久的药?”
东方既白以为是燕景瑜要她来问的,也没多想就回答了,“已经好了小半,若是不再病倒,再养个两三年定能痊愈。”
商沉鱼点点头,“这样啊?劳殿下费心了。”
东方既白客套道:“算不得费心,她是本殿的俦侣照顾她是应该的。”
言语间,东方既白已经悟了,肯定是她间接害自己损失这么多才看她不顺眼的。
要不是害怕她乱说什么,自己不用着急忙慌把存起来准备给燕景瑜打首饰的图样用掉。
这下用完了,又得重新想,重新画,也不知道等娶她那天能不能攒够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张图纸给她打聘礼。
本来都有八千多张了,这下只能清零了。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用被弹劾,被弹劾一次,他要罚一百两。
幸好自己够机灵,不然那一百两就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