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十五之前是不会回去的。”
“为何是十五?”燕景瑜不解道。
“十五那天,我身边那两对同好要办婚礼,到时候,我给他们充高堂。”
东方既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所以,这几日他们都忙着准备婚礼去了。”
“怪不得不见人影。在哪里办?”
“在铸剑山庄,你要来么?”
“不合适吧?”
“不会,你是我的俦侣,也算他们半个主子。”
“行!”燕景瑜眉眼都被愉悦的情绪笼罩着,仿佛世界都明亮了。
东方既白看到她的笑容,也被感染了两分,抬头看向窗外见天际完全乌黑,“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再……”
燕景瑜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明日再什么?”
东方既白改口道:“我还没想好,明日再想。”
燕景瑜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往书房门口走,待到门口之际,蓦然回首一笑道:“那便明日再想。”
东方既白见了,赶忙起身叫住她,“等一下!”
燕景瑜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只见他几步窜到自己面前,给了自己一个拥抱,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道:“好梦!”
燕景瑜愣了一下,然后笑意更甚地回了一句:“好梦!”
等她离开以后,东方既白猛地关住书房的门,转身看向来人,不满道:“伤好了?”
来人正是桑延维小同志。
桑延维笑道:“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
东方既白蹙眉道:“突然现身,有什么事?”
桑延维转达命令道:“陛下要殿下悄悄回京一趟,属下会代替殿下暂时留在这里。”
东方既白头疼道:“又要做什么?”
桑延维摊了摊手道:“属下也不知。”
东方既白又问:“什么时候?”
桑延维道:“陛下说尽快,最好今日就动身。
属下看殿下和燕太子闹了不快,才让殿下多留了半日。”
东方既白冷笑道:“这么说,本殿还得谢谢你?”
桑延维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东方既白还能怎么办,不就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大半夜出发了。
临走之前,东方既白换了一身夜行衣,带了那管黑萧,然后再三警告桑延维:“不许调戏本殿的俦侣,不然,本殿扒了你的皮!”
桑延维连忙应道:“属下不敢!”
东方既白正要出发,刚走一步又折返回来,对正在易容的桑延维道:“明日药房会送一批药丸子过来,你记得给她送过去,一日一颗,叮嘱她好好吃药。”
桑延维被他去而复返发出的声音惊了一下,听完之后赶忙道:“属下知道了,殿下放心!”
东方既白说完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这边燕景瑜回到昭和殿,解下衣裳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烦躁地披上衣裳起来开门。
肃和见门打开,立马行礼道:“主子,有急报!”
燕景瑜探头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一把将肃和拉了进来。
等门重新合上,燕景瑜才道:“什么事?”
肃和很是谨慎地靠在她耳边快速说了一遍,然后等她做决定。
燕景瑜懒懒道:“明日再说吧,今天太晚了。”
肃和行礼道:“是!”
肃和说完,便开门离去。
燕景瑜将门栓上,躺回被窝里。
倒不是她不急,但急也没用,主要是再急也得睡觉不是。
这边桑延维已经易容完毕。
这一回我绝对不能被燕太子瞧出破绽。
为了扮好三殿下,桑延维可是日夜对着镜子练了很多遍,这回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了。
二月初五,一大早,肃和进入昭和殿易容成燕景瑜的样子留在昭和殿,燕景瑜则扮做肃和的模样悄悄离开。
桑延维起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练习嗓音。
之后他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走出房间用膳。
两个假扮主子的人相对而坐,张嬷嬷居下。
张嬷嬷见两个人之间有些怪怪的,以为他们又闹了什么不愉快,不由笑道:“怎么了这是?这回是磨盘和驴较劲了?还是驴踢了磨盘?”
桑延维没听懂里面的意思,径直接了一句:“没有的事。”
肃和瞥了一眼东方既白,也没多话,怕自己一开口被人发现不对,只管闷头吃饭。
张嬷嬷摸不透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在哪里,看着也不像有什么矛盾便没多管了。
张嬷嬷像之前那样,快速吃完便推说有事先走了。
桑延维见她离开,拿帕子擦了擦嘴,转而对燕景瑜道:“昨日我说还没有想好,现下已经有了主意,不如一起作个伴,去城中听戏?”
肃和应道:“嗯。”
两人各怀鬼胎,也不敢牵手,只是肩并肩而行。
赵恒逸一直偷偷跟在他们后面,随时防止三殿下这个禽兽吃自己媳妇儿的豆腐。
云城中的戏楼搭在临水边平地上,加高的地基使得水不能涌入,正门处一道青石墙为遮挡,上覆盖着破浪状的黑瓦。
漆红的木门微微敞开,里面传出几声琴音,门口的匾额上刻着两个烫金大字‘春园’。
二人坐在一个雅间听戏,又有侍者奉上瓜果点心。
桑延维一边听戏,一边不忘给燕景瑜剥瓜子献殷勤。
听到精彩之处,桑延维有意展现一下自己,悠悠开口道:“春园绝代声声慢,楚歌风流唱相思。如花似玉温情样,富贵荣华仙娥貌。”
桑延维一边说,一边看向燕景瑜,眸中笑意分明,几醉人心。
肃和转头看见他双目间的醉人色,一时失态,转过头瞧向别处,不知作何应答。
桑延维以为她害羞了,心想我总算没被识破了。
桑延维没打算再说什么,继续给她剥瓜子。
肃和见状语气淡淡道:“别剥给我了,你也吃罢。”
桑延维微笑应好。
肃和回以一笑便不敢多看了。
蹲在一旁偷看的赵恒逸的醋坛子翻了又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听完戏,特意到进修过的桑延维又带着燕景瑜到妆粉店给她买胭脂水粉。
桑延维拿起一盒胭脂打开,对着燕景瑜的一比对,微笑道:“这个也合适。”
说罢,他又捡了另一盒打开,连声感慨道:“生得这样美,浓妆淡抹都合适。”
肃和听完竟也有了几分羞意。
店内的妆娘听了很是高兴,言语热切道:“这位娘子人比花娇,自然用什么都好看。”
两人都没反驳妆娘的话,直接忽略掉她称呼为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