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麻生勋主动打电话过来,杨迷糊能占据一定的心理优势,让麻生勋纡尊降贵,也令人心里舒爽。
没想到,青竹竟然带着好儿,直接去了山乔屋。
晚上九点,杨迷糊得到消息时,大吃一惊。什么个鬼?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悄默声从地道潜入山乔屋。屋内一片静谧,只有青竹和好儿在,好儿已睡着了。
“青竹啊,你把我搞糊涂了。”杨迷糊轻声道。
青竹撇撇嘴,“玩灯下黑呗。你没听到,电话里那细微的滋滋声吗?我怀疑电话被窃听了。”
杨迷糊皱起眉头,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对方两面下注怎么办?”
青竹冷笑一声,“方圆一里之内,都有我们的人,怕他们不成?凡是靠近两百米以内的陌生人,都会受到严密的监视。一旦发现有异动,立刻杀无赦!”
杨迷糊抚额,“你到底动用了多少人手?”
青竹却满不在乎,“百八十人吧。大部分都是车夫、小贩、乞丐,真正的杀手大概有二十来个。”
杨迷糊瞪大眼睛,“这么多人,你不担心走漏风声?”
青竹翻了翻白眼,“怕个鸟!除了栓子哥和紫鸢姐等极少数人,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在保护枝子糕点店。再说还有地道可以逃逸。”
杨迷糊无语,迟疑道:“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青竹笑道:“秀秀肌肉,打疼对方,让对方不敢再打好儿的主意。嘿嘿,脏老头和老杨头也在附近。”
杨迷糊拍拍青竹的小脑袋,“别嬉皮笑脸的,说实话!”
青竹没好气的道:“紫鸢姐说的没错,你这个人有时候好烦人,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杨迷糊戏谑道:“哦呵,胆肥了,敢跟我叫板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换句话说,脏老头跟你说了些什么?”
青竹傲娇道:“当然胆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十几个枪口正对准你?只要我一个手势,至少有五个人会朝你开枪。不是吓唬你,他们根本不认识你。”
“你有自己的人?”杨迷糊惊讶极了。
青竹撇撇嘴,“算是吧,他们被脏老头催眠洗过脑子。别瞪眼,他们是自愿的,只认我和好儿。”
“花了不少钱吧?”
“反正不是我出,脏老头出钱出力,不过脏老头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有傻子出钱。”
杨迷糊一脸黑线,又叫道:“哎呀,差点被你带偏了,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青竹一脸促狭,“就是打疼对方呀。不过嘛,脏老头顺带催眠了一下麻生勋,知道他想借好儿来要挟你,让你不再搅和开矿的事。”
闻言,杨迷糊大喜过望,正欲开口,青竹一哂,“别想美事,关于海军的情况,麻生勋只字不提,似乎是受过训练。脏老头说,类似催眠的疗法,让当事人缄口不言。”
杨迷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叹'世上不如意者,常十八九'。
“麻生勋现在在哪里?”
“白天在大和旅社。今晚应该在老太太别墅。”
“不对哈,我白天打电话,你为何对麻生勋的事只字不提?”
“因为我到晚上六点,才得到脏老头的消息。”
“脏老头为何与你走得这么近?”
青竹语出惊人,“我是他的衣钵传人呐。脏老头说,紫鸢姐性子佻脱,不适合学习催眠术。”
他顿了下,“这个千万别跟别人讲,脏老头说,让我当杀手锏。”
杨迷糊心念一动,“你以前练'察言观色',就是为此准备的?”
“正是。不察言何以观色?不观色何以观神智?不观神智何也得心声?不过,我进展不大快,刚涉足'记忆忘却',离'记忆消除'还差一大步。”
闻言,杨迷糊第一时间严重认为,青竹在嘚瑟。但从青竹的脸上,看出的却是沮丧与失落。
杨迷糊翻了个白眼,“别不满足!学催眠术,影响你出刀的速度吗?”
青竹摇头,“不会,会更犀利精准。脏老头就是因为我的刀工,才认为我该学催眠术。他说,催眠有时如水,随物赋形;催眠有时又如刀,一刀两面光,不能拖泥带水。”
“也就是说,你以后会超越脏老头?”杨迷糊大喜。
青竹迟疑道:“或许会吧。但脏老头说,如水如刀,随意转换,很难掌控,一旦搞不好,会把人弄成傻子和疯子。”
“这不正好吗?”杨迷糊奇道。
青竹看白痴似的看向他,“除了催眠对象,催眠者也会变成傻子和疯子,听明白了?”
“为什么?”杨迷糊一惊一乍。
“催眠术要用意识,弄不好,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随物赋形还好点,意识如刀,一不小心,伤人亦伤己。”
青竹见他一脸懵懂,鄙视道:“反正你也听不懂,不说这个了。我姐说,你想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我看杀几个人就够了。反正你从麻生勋身上,也得不到什么情报,还不如从老太太身上入手。”
杨迷糊连忙道:“你真疯了?麻生勋可杀不得,杀了会乱套的。”
青竹幽幽道:“我说过要杀他吗?解决几个虾兵蟹将,不至于伤筋动骨吧?”
杨迷糊暗'嘘'一口气,转眼又担忧道:“你不会变成疯子吧?”
青竹坚定的摇头,“疯子不会,傻子可能会。”
“怎么说?”杨迷糊迷惑不解。
青竹看了看熟睡中的好儿,脸上不由露出柔软之色,笑道:
“遇到意志坚定,有强大精神力的人,会遭到反噬,不就变傻了。至于疯子,只要有好儿在,我就不会疯,脏老头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大懂。”
杨迷糊听的心中打颤,“那就别练了。你万一练傻了,好儿怎么办?”
“不怕。傻子只是脑瓜子不灵光,又不是分不清好人坏人。别杞人忧天啦,我相信我能成功。即便不用脑,我也会用刀护着好儿呀。”
青竹边说,边把杨迷糊往门外推。
“杨子哥,我好着呢,你忙你的去吧。”
被赶出门的杨迷糊,有些怔忡。万一青竹说的是真,这也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
得尽快问问脏老头,别真把青竹练傻练疯了。
好像约好的一般,杨迷糊回到糕点店,走进后院卧房,脏老头正满脸胡子拉碴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盹。
见他进来,脏老头张开眼皮,淡淡道:“见过青竹呢?”
杨迷糊压着火气道:“催眠术能把人练傻练疯,你为何要教青竹?”
脏老头似乎满不在乎,甚至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哦?那又如何?”
杨迷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叫'那又如何'?!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
脏老头冷笑一声,反驳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他就适合学这个,万中挑一。”
杨迷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握紧拳头,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歪理?你怎知他不适合学别的?”
脏老头耸了耸肩,“我就是知道。”
杨迷糊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别再教她这个了,太危险!”
脏老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个世道,哪里没有危险?被人无故枪杀,危不危险?总得有保命的手段吧?”
杨迷糊突然展颜一笑,“你在吓唬人,我差点上你的当了。你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本来就是唬人的。”
脏老头苦笑,“练傻练疯一般不会,但也有可能。所以我事先告诫青竹,让他时生警惕,防范于未然。放心吧,有好儿在,他灵台清明,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杨迷糊凛然,“还真有可能?!”
脏老头挥挥手,“别总想着'天会塌下来',有我呢。我来是想问你个事,别一惊一乍,你媳妇真.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