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瑞颖其实有些意外,他能够猜出来自己的身份,但是,也没有那么意外。
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的话,他们这一组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因为某种意外,所以才消亡的,在很久以前,或许他们是见过她的。
更何况,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的族群,不管怎么样,能力都是不可小觑的。
祝瑞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听你们的谈话?”
苗絮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因为你的能力弱的……足够让我们放心。”
祝瑞颖陷入沉默。
苗絮对于自己的了解,应该是在两年前。
两年之前,她的能力确实没有多好,灵力微弱,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不足为惧的。
不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祝瑞颖还是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好伤人啊。
她现在都有一些反思,她以前说话的方式了,是不是曾经也这么伤害过其他人。
苗絮对她的了解,是在以前,看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不过现在有一点他都猜错了,她现在的能力,足够对他们造成威胁了,只不过在来之前,祝瑞颖就已经,将自己的灵力用神器给隐藏了下来。
看来她的这种做法是对的。
祝瑞颖:“所以,我对你们没有威胁,也正因为如此,你才容许我,在你的这个地盘上。”
苗絮语气十分无所谓的说道:“不允许又能怎么样?你是长老带来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对你动手。”
祝瑞颖:“我现在的这个身份于你们而言,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不过告诉你你们一件事就是九重天上的神女,如今已经不在九重天上了,而且能力已经今非昔比了,所以已经对你们造成威胁了,只是这一个信息,其余的,我对你们的作用就没有了,对吗?”
苗絮:“没错,事实上是这样的,只要你不碍我们的路,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们也不会对你动手。
其实说句实在的,我们双方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冲突的,你变成这样,我想应该也不仅仅只是下凡来历劫吧?
九重天的上的神女的修为,已经是登峰造极,又能够下凡立哪门子劫呢,估计下凡的原因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吧?跟九重天上的人也脱不了关系吧?
其实这样算来,因为我们的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可以是一样的。
我们与九重天而言是敌对的关系,而你,如今与九重天来说,又算得上是朋友吗?”
祝瑞颖都有些佩服苗絮这种诛心的话了,他分析的确实不错,而且字字在点上,字字诛心,句句在理。
如果换成是另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就能够被他给牵着鼻子走了。
但是祝瑞颖本身就对他们有着戒备,而且,本身也不打算跟他们为一路的。
更何况,看着这城中的这种景况,她就知道他们双方本就不是一条路的。
她想要打上九重天,只是因为神君欠她的,神君欠她的,他就得还。
而这些人,其实本质上也是上面的人欠下了债,苗絮所说的在某种点上,其实不道理。
他们跟她的目的是一样的,但是又不一样。
祝瑞颖永远不会对无辜之人手拿屠刀,而他们是与她相反的,为了这种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当他们对无辜之人挥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陌路,又怎么可能谈得上同一条路,又怎么可能谈得上本质相同呢?
祝瑞颖永远都有自己的原则,并且她有能力坚守着,对于这种法子,她不屑用。
不过……
其实说到底,对于苗絮他们的那种做法,祝瑞颖也很难评断,他们对于自己的同类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却对于那些与他们没用的人类放一条生路。
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竟然坚守了某一种原则——并没有滥杀。
这也是祝瑞颖很难评定的点。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是不一样的,既然不一样,他就不要走那同一条路了,也不要强迫的归类为一起,更不要用那种话术来洗脑她了。
“你觉得你这种做法,外面那些被你变成怪物的曾经的战友,他们会愿意看到你这么做吗?会愿意看到你这么对他们吗?”
“为了种族做贡献,是他们应该做的。”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你们本就已经不是同类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你们曾经的战友了,你们又有什么权利将他们变成这副样子?”
苗絮似乎是被问的,有些烦躁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厉声说道:“这些事情我不想解答,我只想说,我们就是要攻上九重天,我们就是要与九重天对抗。”
谢喻安:“所以,你们几个都是同意的吗?”
除了鹿问,苗絮旁边的其他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看样子是对这件事无声的同意了,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们又怎么可以退缩呢?
不管发生什么,这个计划都应该走下去,不应该放弃,这是这么多年来,九重天上欠他们的,这笔债也是时候该还了。
祝瑞颖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什么。
“牺牲掉绝大部分人,用自己无数同类的生命为代价,来做成这件事,这究竟是让他们还债,还是在自我伤害呢?”
苗絮:“神女怕是没有经历过那场战役,也不会体会到我们的苦楚,那我们也不想与你解释太多,你只需要知道这事是不会改变的,如今已经定了局,就可以了。”
谢喻安:“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吗?”
苗絮:“长老,这件事情的获益者是你,也是我们,你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谢喻安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坐那个位置呢?”
“那也没什么啊,”苗絮无所谓的,说道,“不想做就不做,也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就算九重天上没有主又能怎么样呢?一切以长老为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