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七月初七。
沈沚阮来英国公府后还没有出去过,又加上昨儿个她央求沈清婉在这天带她外出。
本来当时就是安慰讨巧的一句话,沈清婉却当了真。
用过了晚膳,沈清婉便兴致高昂地带着沈沚阮去了院子里的库房。
她不用执掌整个府邸的中馈,但是她有许多陪嫁的庄子和田地,这些加起来,也算是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七月初七对女子来说是个大节,又叫少女节或者七夕,沈沚阮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提出要让她带自己出去的请求,她怎么能不答应。
李显想陪着,被沈清婉赶走了。
女人家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李显笑着摇摇头,只得出了院子。
他本来打算去嫡子李聿的院子,听身边的小厮说,李聿回府之后便不怎么出门,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便打算去看看。
谁知刚走过后院的水榭,一个丫鬟便慌张地叫住了她。
李显对这丫鬟有些眼熟,似乎是黄姨娘院子里的人。
“国公爷,姨娘忽然腹痛不止,还请您去看看。”
丫鬟满脸慌张,看上去也很着急,李显是个心善的,虽说她对黄姨娘没什么感情,但是总归是他后院的妾室,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去叫了府医吗?”
李显问。
“去请了,但是这府医好半会儿都没来,奴婢没办法,正想去老夫人院子里。”
李显颔首,这条路,的确是去锦绣院最快的路。
李显略微迟疑,最后还是带着丫鬟去了幽香居。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今夜没有月亮,只留些星星在空中。
黄姨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贴身丫鬟云梓灭了里屋的香炉,又特意准备了李显爱喝的茶。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黄姨娘咬咬牙,把身上仅着的小衣也脱了。
只着一袭暗红色的薄纱裙,侧躺在床榻上,心情忐忑地等李显进来。
李显进了屋子,正欲开口,却猛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眨了一下眼睛,那味道又消失了,仿佛刚才那一下是他的幻觉般。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有些暗。
李显环顾四周,外间没有丫鬟伺候。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欲走,却听见里间黄姨娘弱弱的声音传来:“国公爷何故不进来?”
李显正欲开口,却觉得口中干渴异常,他瞥见一旁的小几上放了一杯茶,便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了整杯茶,李显觉得好些,一转头,却见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地从里间出来了。
屋子里光线不够,李显看那身形像是黄姨娘,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忽然觉得脑中“轰”地一声,有些疼,他闭眼晃了一下头,等他再睁开眼,就见眼前的女人变成了沈清婉。
“沈清婉”一身暗红色的薄纱裙,美妙而白皙的身子若隐若现,尤其是丰盈的胸部直晃他的眼。
她慢慢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随即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引导他握住了那让他发疯的浑圆。
李显对沈清婉一直没有抵抗力,如今见自己的娇妻如此妩媚又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李显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下身那处也涨的发疼。
于是他上前一把抱住“沈清婉”便大步往里间走。
“婉婉。”
怀里的女人巧笑倩兮,顺带故意蹭掉了身上的薄纱。
李显低头一看,顿时呼吸都乱了。
把人放到床榻上,李显便急不可耐地压了下去。
身下的人温柔又顺从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夜春色无边。
天快亮的时候,丫鬟云梓蹑手蹑脚地进来把香炉里的香灰拿出去倒了,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空茶杯在原处,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朝床榻上看了一眼,床榻被厚厚的床帐遮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她便低头快步出去了。
今儿是七月七,乞巧节。
沈清婉一大早便带着沈沚阮坐上马车出了府。
昨晚她带着沈沚阮在她的库房里挑了半响,硬是不顾沈沚阮的阻拦,为她挑了一套粉霞色绣月季藕丝裙,并时下流行的垂髫分肖髻,头上搭配一只精巧的金丝桃花步摇。
看着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小姑娘,沈清婉心情也很好,吩咐菡萏去挑一套同色系的杭绸月华裙换上,又盘好了发髻,这才带着沈沚阮出了门。
虽说沈沚阮在京城长大,但是她被沈大人教育严格,并不允许她随意出门,后来嫁给了李显,整日待在集芳院里胡思乱想,也再没了出门的念头。
就连每年八月老夫人要去城郊的别院小住半个月,她都没去过,每次都是李显把老夫人,和两个姨娘还有段熙禾送过去,沈清婉独自一人守着她的集芳院。
这次见沈清婉带着沈沚阮出来,身边一直伺候的邹妈妈和两个丫鬟也很高兴。
今儿是乞巧节,说是在京城的美人悦会有一些关于乞巧节的一些活动,沈清婉听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去过。
如今身边有个小姑娘陪着自己,她便决定去看看。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等到马车停稳了,沈沚阮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
周围人来人往,很热闹。
两人下了马车。
每年的乞巧节,美人悦都会举办“投针验巧”的活动,那些技艺出彩的绣娘们,便会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夺第一的头衔。
第一名会得到美人悦赠送的一只精巧的金簪,据说市值二十两银子。
有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再说女子的女红里便有这项技艺。
一般家庭的女孩子,也纷纷跃跃欲试。
沈沚阮看了一会,便被沈清婉拉到身边去了。
“走,跟着姑母进去逛逛。”
沈沚阮闻言抬起头,这才发现美人悦其实是个很大的首饰铺子。
姑侄两人在里面转了快一个时辰,挑了不少好东西。
老板是个女子,看上面色和善,见沈清婉消费了几百两,特意赠送了一个看上去材质颇好的赤红色盒子。
沈沚阮闻了闻,一股隐约的檀香味。
买了首饰,沈清婉又带着沈沚阮去买了衣裳。
除了夏季的衣裙,每个季节又买了两套。
店家看沈清婉的眼里满是笑意,像这样财大气粗的客人,当真是他们生意人的活菩萨。
买完了东西,沈清婉又带着沈沚阮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望春楼”。
这望春楼一共三层,英国公府在这里常年包了一个雅间。
一行人被迎上了三楼。
一上楼,便见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自一处雅间内出来了。
此人正是宋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