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辰听到月邈睡着,才收起尾巴直起身子探身过去,看到月邈脸上的泪痕,心疼的把小兔子转进自己怀里。
“烤兔子,又不是烤你!那么当真做什么,傻乎乎的”,白星辰擦去月邈脸上的泪痕,“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再咬你了”。
说完在月邈额头上落下一吻,又陪着月邈睡了一会儿,才悄悄起身去找屿白,他得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又开始化形了。
转眼间就到了入学那日,月邈到的时候商阙已经在那等着了。“早啊~”月邈出声问好。
“早...啊”,商阙这么多天了,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月邈,他无数次回想起那天见到的场景。别人不认得,他不会不认得那是良姜的。
他也知道,那个痛苦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兔子。原来阿姐是通过这种方式变成的月邈,商阙跟自己斗争了许久,也没争出个结果。
“走吧小白”,月邈自己是很期待的,倒不是因为终于可以回家了,而是自己终于回到月族了。这在她脑子里可是两个概念。
“不等屿白了吗?”白星辰问道。
“不等了,他估摸着来不了了”,月邈摆摆手,她心里门清为什么屿白来不了。她可是亲自去屿初那里告了一状,屿白这会儿没有被放到架子上烤就不错了。
“嗨~小兔子~”刚说完,一个欠揍的声音就挡在月邈面前,手肘撑着一旁的树干,另一只手划过自己的鬓间,月邈有些嫌弃的绕开他。
“诶!怎么还不理人呢?我好不容易从屿初手里逃出来的!”屿白一手勾住白星辰的脖子,高兴的不得了。
“哼!”月邈停下脚步,冲着屿白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前走。
“诶?不是,我怎么他了?小白,到底怎么回事”,屿白拍拍白星辰的胸口,有些疑惑。
“不知道啊”,白星辰无辜的耸耸肩膀,“还有,小白不是你叫”,白星辰捏着屿白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扔开,目不斜视的盯着不远处蹦蹦跳跳的身影。
“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你不知道我为了能赶过来,忍辱负重的啊!你们一个个的就是这么对我的!”屿白的样子很是受伤,白星辰却没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了,他要是再不知道屿白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真傻了。
见在白星辰这里讨不了什么好处,屿白打算从根源处下手,冲着月邈就去了。
“小兔子~给个明话呗,我怎么招你了?”屿白用胳膊碰碰月邈,月邈抬头扫了他一眼。
“你给小白解开术法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现在啊?”
“啊?我没解啊?”
“小白说是你解的”,月邈继续往前走着。
好你个白星辰,为了哄媳妇,不惜出卖兄弟啊!那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啧!你是不是傻?屿初的术法有时限,你知不知道?”屿白拉住月邈。
“嗯...好像漂亮姐姐说过一嘴”,月邈抬头,“那有什么关系?”
屿白翻了个白眼,就差掐自己人中了。“我都知道它有时限,我为什么要给他解开啊?而且,分明是时限到了,他自己破开的法术。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月邈听着屿白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那白星辰那天还...
“好吧,暂且信你一次”,月邈想到白星辰后来对自己做的事情,脸有些微微发烫。
“话说...”屿白凑近了些,“他是怎么哄你的啊?”
“啊?!”月邈被问到这个,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他就是...”
“行了!没个正形”。
屿白正洗耳恭听呢,就被白星辰捂着脸给推到一边去了。
白星辰拽着月邈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低头跟月邈说,“别什么都往外讲!”
“哦,知道了...”月邈本身也没打算讲的,她原来不知道,也不代表她一直不知道白星辰亲自己是什么意思...
商阙在后面看着他们打闹,他并不觉得孤单。反而他脑子里想的是,月邈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而良姜则是只有白无虑一个。
剩下的东西都需要良姜自己小心翼翼的维持,对不起了,月邈。
商阙仍然选择站在良姜那边,毕竟,良姜真的回来看了一眼阿娘...
“杀了她,我知道你有机会”,良姜听完商阙的话,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月邈不能活在世上。不然她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那她吃的苦受的罪就白费了。
“阿姐,你当真用了那样的方法...”
“怎么?心软了?嘴里喊着阿姐,转过头却心疼另外一个人,商阙,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良姜冷漠的看着商阙,她不需要商阙帮忙,可既然有人上赶着来,她也不会拒绝。
不过她确实不能把商阙逼得太紧,以后用他的地方还多着呢,尤其是在月邈活着的时候,她得知道月邈的一举一动。
“行了,我就是看看你到底想不想帮我,这个你拿着,想办法给她喝了”,良姜拿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装着浅紫色的液体。
“阿姐...”
“放心,不是毒药,入学之前要过前世镜,她的身份本来就有所怀疑,所以只是让她过去的时候变得不一样而已”,良姜睨着眼睛,十分看不上商阙这优柔寡断的性子。
最后也不等商阙开口,便把东西厌恶的塞到他手里...
这东西也不是良姜凭空变出来的,还要感谢月族请来的先生,苏城。说起来,要不是苏城撞破了自己换毛,也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
好在她和苏城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月邈不能回来。所以,那瓶药,就到了良姜这里。对于苏城来说,只有月邈不回来,月泉才不会恢复,而且这个假的在他手里有把柄,不怕她不听话。当然,良姜根本就不知道苏城的真实身份。
对于良姜而言,多一个人阻止月邈回来,她的位置就能做的更稳固一些,等到她和白无虑成婚,即便是月邈回来,也不能改变了...
商阙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落下的很远了,月邈他们正在回头等他,他连忙追了上去。
中途休息的时候,商阙把水壶递过去。月邈没有接,而是看着商阙。
“阿娘怕你渴,给你带的”,商阙有些别扭,又把水壶往前送了送。
“我不渴,一会儿再喝吧”,月邈柔声拒绝了,她转过身去,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胡萝卜荷包,那是小乔送给她的。
中间商阙问了两次,都被月邈拒绝了。眼看快到月族的地界了,月邈还是没有喝商阙的水,商阙有些着急。
“阿姐,喝点吧”,商阙表示有些为难,“阿娘特意给你准备的”。
“真是你阿娘准备的?”月邈歪头问道。
“嗯...是...”商阙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
“商阙,你确定要我喝下这水?”月邈再次确认似的问他。
“是...”
“好,给我吧”,月邈伸出手,白星辰想要阻止,却看到了月邈制止的眼神。
月邈仰头喝下,脑子里闪过阿邈特意来找她说的话。“别喝商阙给你的东西,良姜给了他换毛色的东西,你喝了前世镜就失效了”。
月邈把水壶还给商阙,“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多谢”,月邈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下,“前面就是月族了,商阙,今日我喝了这壶水,接下来的路,我就要自己闯了,至于你还要做什么,随便吧”。
白星辰和屿白对视一眼,跟上了月邈。独留商阙停在原地,回味着刚刚月邈说的话。
临进入月族之前,月邈把阿邈喊了回来。一跨进去,就看到了等在结界处的月皓。这可给屿白高兴坏了,手舞足蹈的就冲着月皓过去,结果被月皓一巴掌呼到一边去了。
“月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想我吗?我可是很想你的”,屿白还要往月皓身上磨蹭,又被月皓一巴掌拍开了。
“滚开!”月皓对屿白,属于那种熟的太熟的,见了面烦,不见面还觉得无聊的那种。
“诶呦,我不是不来,要怪就怪小兔子!她非得去屿初那里告我黑状,弄得我被折磨了好几天,都脱相了~月皓~”
月皓被屿白念叨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把手放到屿白肩膀上意思意思,就这屿白都恨不得逢人就炫耀。
“等你半天了”,月皓拉过月邈的手,拽着她往里走,“放心我和二哥都安排好了,一会儿过前世镜的时候你就放心大胆的过!”
“好~”月邈笑笑,看到远处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
“嘿!小兔子,你们这里还挺热闹的啊?”止墨碰碰月邈的胳膊,他虽然活的久,但是出门少啊,这么热闹的场景他也没怎么见过。
“大黑?!”月邈以为止墨回家了,结果突然出现在这儿,着实给了月邈一个惊喜。
“收起你那快掉到地上的下巴,我只不过被小狐狸缠了几天,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止墨好笑的替月邈托了一下她的下巴。
“来了就好,月皓都快把我耳朵念出茧子来了”,月川笑着走过来,抬手拍了拍月邈的脑袋。
白星辰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替月邈是高兴的。他的小兔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给所有人带去快乐。
“商阙,你若是想做什么事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白星辰看到商阙有些出神,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他知道月邈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小兔子反应慢,但是心里很多事情都门清。正如止墨所说,月邈太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她不喜欢给别人找麻烦。
对于白星辰来说,他现在巴不得月邈天天围着他,求他帮忙。他自己绝对会屁颠屁颠的给月邈去解决问题,说实话,他是很享受小兔子给他找麻烦的。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跟月邈说的。不然,月邈一定会不理他的,而且还会躲着他...
“听说有几个贱民窝的也来了,那个是不是就是啊...”
“看那穷酸样就是,你看那衣服素的,还有后面那个穷小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会吧,你看三殿下和月族的二殿下都在呢!还有狐族女帝的弟弟呢!”
“那有什么用,仗着有人撑腰吗?还不是要滚回那贱民窝去...”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
远处的几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终究是靠近走了过来。“嘿!你就是贱民窝来的?”
月邈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扭...
“跟你说话呢!果然是没人教养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就是!别看你跟这些贵人认识,没有用!这可是月族办的学...”
月邈还是没有说话,不是她故意这样的。对于月邈来说,她确实反应比常人慢,她都听不出来人家是在说她。
所以她没转身,是因为还沉浸在月川他们的话里。
“那我给她撑腰行不行啊~”声音响起,白星辰就扶额,月邈的反应能力只有在屿初来的时候,才会格外灵敏。
月邈听到屿初的声音,耳朵噔的一下就出来了。转过身咧着嘴就冲着屿初跑过去了,给月皓酸的够呛。
“漂亮姐姐...你怎么来了?不用处理事情的吗?”月邈在屿初怀里蹭来蹭去的,弄得屿初本来想给她撑腰的,结果现在不得不用手指把月邈的脑袋支起来。
“新衣服...注意点”,屿初点点月邈的脑袋,抬脚往那几个挑事的小妖处走去。那几步,走得叫一个风姿摇曳,步步生花。
那几人见到屿初,都吓得不敢说话了。谁不知道屿初虽为女帝,却不乏雷霆手段。就连魔族的战犯听到她的名号,都要抖上一抖。跟她那张艳丽的脸反差极强,哦对了,还真有个不怕她的,月邈。
月皓可不能在月邈这里丢了姐姐的分量,连忙跟了上去。自然其他人也就一起了,除了止墨,屿初一来他就跑了,还说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