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个分身。”白杨指着自己，以洛天倾的口吻说道。
他以为白露说的就是自己。
然而，对此白露却是摇了摇头，“我说的在身边不是指他。”
当她的记忆回归，她就不再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统子了。
而是具备了此间一切智慧的集合体。
她成为过一切、辅助过一切，小到微末，大到宏宇。
是辅助过普通生灵的系统，也做过战域本身的外挂……
亦曾独自奋斗于终焉的时刻。
不同于洛天倾，一直受到上一轮回的寻人执念所困。
她每一次都是重新开始，走向不同的方向。
期间，她积累了太多的见识和智慧……
面对洛天倾的情况，她显然有着独特的看法。
……
……
如果说白杨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么洛天倾又为何会有对方的记忆。
可是如果存在，那又为何会找不到？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不存在，那么被洛天倾的思念堆积下，也会存在才对。
因为对方是真假的概念，是真是假她说了算。
可这种情况，对方却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白杨。
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脱离了已知的范畴。或者说…是不存在的存在，不可被认知……
而这一点，在她作为系统时，就见证了很多类似的情况。
就比如，有好几次被‘白杨’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对方却发现了。
只是，对方发现异常后，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纠结。
就像是自己发现了‘白杨’不对劲之后，没过多久也习以为常一般。
好似，是被扭曲了……
她之所以又重新记忆起这种状况，也仅仅是因为，在大量记忆同时回归时，转瞬间的冲击使得她的状态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对劲。
而这一瞬间，也使得她短暂脱离了那种被扭曲的状态。
于是乎，那些曾被她习以为常下意识忽略的事物，就重新涌现在脑海。
那排奇怪的脚印…似乎从自己最初的记忆开始，一直贯穿到现在。
那些奇怪的脚印，总会随着洛天倾的到来而出现，只是洛天倾她自己也无法意识到什么。
或者说，意识到了，但很快就又意识不到了……
包括现在自己现在也是这种情况，所以她要趁着现在还没有被扭曲忘记，将想法提出！
……
……
想到这里，白露再次开口，“我大胆假设一下，他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见他、碰不到、摸不着、意识不到、发现不了，哪怕是意外的发现，也会迅速被忘却！”
“他不存在，是不存在的存在。可他又确实存在，他或许只是在我们的认知之外在等着你。”
“我现在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忘记。所以，如果你想继续寻找…或许可以尝试抵达你从未抵达过的一种境界。”
“你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试试那从未知晓的境界呢？”
白露说着，不知不觉间一排脚印从身边经过。
她瞳孔紧缩着盯着这排未知的脚印，随后，一切又都变得理所当然……
……
……
洛天倾也是感觉神情一阵恍惚，随后恢复了平静。
而两人的谈话，也不知不觉间就变了方向。
“所以这一世你还要继续寻找吗？还有几十年，就要到终焉了。”白露问道。
终焉过后，她会忘却一切，重新开始。
而洛天倾则会背负记忆，继续重来……
对此，洛天倾沉默了片刻，她总感觉刚才好像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看着白露信誓旦旦的说终焉将至，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终焉具体是多久会到，你能确定吗？”
“三十年，严格来说，还有29年11个月零12天。”白露当即就给出了精确时间。
精确到洛天倾都为之感到诧异。
“你为什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白只和洛天倾同时发出了疑问。
对此，白露却是歪了歪头，理所当然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不应该知道吗？”
洛天倾：……
……
话落，洛天倾陷入沉默。
片刻后，她释然一笑。
“三十年啊，那这段时间，你陪我一起找吧。”
“嗯，好。”白露点了点头，拯救世界什么的……她几乎不抱有期待了。
再说了。这么多次以来，这么多的宿主，就没有一个可以突破他们当前大界的根源层。
甚至战域也是如此，哪怕是战域，也不过是停留在了伪虚无之境。
战域希望通过吞并一切概念本身，来强化自己，从而真正抵达虚无之境。来脱离那未知的危险。
只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反而是她一直都没有绑定过的洛天倾，凭借着自己，多次跨越到了虚无之境。
如果有人能够扭转那既定的命运，或许就是洛天倾了……
……
“只是，为什么之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洛天倾这个存在呢？”白露疑惑的嘀咕了两句。
按理来说这种有潜力的存在，别说是几乎每一次的轮回她都有遇见过，就算是没有遇见过。
当她跟随着潜力去绑定宿主时，这也应该是第一考虑目标才是。
……
“在想什么呢？带上你的小团雀，我们要出发了。”
洛天倾拉着白露就要离开。这时，白露又突然问道：“说起来，白陆安他们怎么办？”
“哪有什么老登，此世的大半存在都是我啊……现在的一切，只是在模仿记忆中最初的情况。”
洛天倾说着，便是带着白露，一步踏出了诸天之中……
……
诸天之间……
白露看着周围一个个抽象而出的概念，只觉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充满。
又扭头一看，只见一头名为「战域」的巨兽，在这里吞吃着各种概念。
「诸天大界，寰宇战域。」
它似乎很慌张，在不断的加速吞噬周围的一切。
它足够强大，但也因此感受到了些许不安。
可它的一切的作为，注定是无用功……
紧接着，眼前一花，白露便是被洛天倾带入到了某一个大界之中。
鱼儿从水面跃起，却又跌回了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