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看见。
元婴沿着因果线飘啊飘,好象到了一个悬崖边上,而因果线还在向外延伸,她一个错脚,就觉的头脚掉了个,恍恍惚惚间似远远看到一个球体,还不待定神,又莫名的扑到了一个巨大的怀抱,就看见——
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那车水马龙的街道,
那水泥钢筋构筑的世界,
熟悉的出租屋,
凉掉的咖啡……
这这这,这不是月满楼的世界?
李满楼的看着和她一样熬夜睡着的年轻女孩儿,不认识。
但工装也是月满楼公司的。
顺着工装的气息飘回公司,公司还是那个公司,属于月满楼的东西却没有了。
搞不清状况,蹲了一个月,才从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了缘由。
月满楼喊不醒,叫不应,就象个植物人,送到医院,公司人道主义付了起始的费用,就通知了月满楼的家人。
家人承担不起植物人的住院花费,选择了拔管,尸体都火化了。
懂了,身上有月满楼的因果。
月满楼成了李满楼,月满楼的家人怎么办?
神飞魂摇,如飘浮的孤魂,在月满楼的世界里游荡。找寻月满楼的家人。
果然,因果线在月满楼的家人上有。在月满楼念叼着的人身上也有。
这些因果该怎么还?怎么斩?
李满楼在这个世界不过象个魂体,月满楼世界的实物够不着,无法报恩和回报,斩不得因果。
化神无望。
李满楼蔫蔫的回了神。
化神无望就无望吧,反正初心也不是要傲视群雄,做龙傲天一样的人儿。孩子好好的就成,有吃有喝有灵石,比一般人的生活强点就好了。
李满楼伸了个懒腰,开启洞府。
一启没启动。
再启还是没启动。
李满楼黑人问号脸。
认真的想了想,再念动法诀。
还是没启动。
哎呦,我这暴脾气!
想想自己闭关的洞府,是自己院子下的密闭空间,就是爆掉了这小块儿,财力损失也承受的起。
背靠入圣大佬的李满楼小小的爆了一下,洞府向外冲开,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如惊雷般在地下空间炸响。巨大的石块和土块瞬间被崩飞,向着各个方向激射而去。
一些较小的石块在空中飞速旋转,较大的石块则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地面随之抖了几下,扬起漫天的尘土。
泥土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纷纷扬扬,模糊了视线。一些土块在掉落的过程中破碎开来,散成无数细小的颗粒,弥漫在空气中。洞府周围的石壁也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出现裂痕,碎石不断滚落。
这都小K丝,李满楼顶着护罩爬出来,走上地面,定定神。
一会执法队就该来了吧,我要说被自家洞府困住了会不会丢人了些?该怎么说呢。
顺便扫了一眼自己的破坏力。
不,是,吧?
我天!
我没使多大劲啊?!
这满峰的破破烂栏残垣破壁是怎么回事?
聚财峰那些价值巨大的各种树木药园呢?怎么这个荒芜?
我没使多大劲啊?
周围如此安静,安静的可怕。
山脉少了往昔的灵动与活力。灵气几近于无。一些不值钱的树木稀疏和沧桑的点缀着聚财峰。树叶黯淡无光,根本就不是原来种植过的灵树。
门口曾经清晰可辨的小径,被杂草和藤蔓所掩盖,那些踩踏得坚实的土地,现在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肆意生长,曾经的石砌台阶也已破损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坍塌,只留下一堆堆乱石。
广场空无一人。石板地面上布满了青苔和杂草。广场中央的喷泉早已干涸,只剩下一个破旧的水池,里面堆满了落叶和杂物,一片死寂。
随处可见的仙鹤不见踪影, 鸟儿的歌声不再响起,松鼠的踪迹也难以寻觅,野兔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些适应能力较强的小动物,偶尔会在草丛中一闪而过,但它们的出现也只是短暂地打破了这片寂静。
懵逼的林满楼很懵逼。
拿出通讯录,以往一出关就会收到一堆密密麻麻留言,现在一个也没有。
很不正常。
李满楼给师父发讯息。
发,不,出,去。
显示发送失败。
给师兄师姐儿子女儿金如玉等,也发不出去。
李满楼:我又穿了吗?
这是哪儿啊?
忐忑的开发野地图。
咦,这儿好熟悉。这广场中雕塑是一个小孩在尿尿,尿出的水就是山泉水,是李满楼好玩搞的,当时大家一边笑一边依了她。
雕塑最初是用石头材质制作,现在石头表面粗糙,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缝和凹坑。原本清晰的雕刻线条变得模糊不清,小孩的身体轮廓、面部表情等细节难以辨认。石头从原本的灰白色变成黑色。
小孩尿尿的动态姿势发生改变。小孩伸出的尿尿的“小管道”缺失,小孩的四肢、头部等部位磨损或缺失,小孩的手指断掉,只剩下残缺的手掌。
藤蔓植物攀爬在雕塑上,缠绕着小孩的身体和台座,与雕塑相互交织,仿佛雕塑是从植被中生长出来的一般。地面上布满青苔和各种草本植物。
所以一开始只以为是一坨。
直到李满楼想搞清情况,拨开藤蔓,看到熟悉的刀工与纹理。
如果又穿了,不会那么巧,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广场,也有一个尿尿的小孩,也有四师兄雕刻的习惯吧?
四下张望,路径如果去除了杂草,周围如果种植着珍贵的植被,简直是原来的聚财峰翻版。
发生什么事了?
李满楼忐忑的小心前行。
试着按记忆中的主峰位置而去。
一片荒凉。
但主峰上破落的路径和记忆中并不差。
而且,有灵气。
有人。
有阵法的气息。
一个苍老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双眼望天,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