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称赞的都是年轻人,未识人间疾苦。
她也曾是其中一员。
现在身为李满楼,经过现实的多次敲打,她懂的更深入的看问题。
从范家出又从范家进,转了一圈,说明朴似仁是上门女婿,客居在范家。
也就是说,花费全是范家出的。具体什么情况再翻翻文中或直接打探。
既然年轻的程婉聪和朴似仁在婚宴上轻松离开,说明范家没有修士或没有高于两人修为的修士。
如果朴似仁真的在乎和范家婚约,想承担责任,理应不会一见程婉聪就轻易改变。
毕竟他原先背负的责任不过是履行婚约,退婚承担的责任,怎么也比大婚当日走人,行了三拜之礼之后的责任小的太多太多了。
也不怪范家不愤,再三蹦哒。
那么多宾客,脸上丢人不说,女儿己成了礼,就是朴似仁的妻,这样退婚实在是不做人。
所以程婉聪来的巧,是在礼成未入洞房的时间。
一旦入了洞房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那有什么是朴似仁必须成礼才能得到的?
祖传医书,医谷,关键字眼要记住。
这应该就是朴似仁履行与范家婚约的真正原因。
至于一半灵石收入返偿范家。
但凡有过社会多年经验的都知道,到手的钱是钱,不到手的钱是纸。
不到手里,就有各种可能到不了手里。
如果真心想给,按当时朴似仁在药峰任职炼药师工资收入,是月入一百灵石。
且不说每人正职之外都接外活的灰色收入,就按100灵石,一半是50,一年600,一百年就是6万灵石。
说是6万灵石,这长期口头的6万,都不如当时给一万的灵石有用。
就是没有一万,东借借西借借,几千灵石总能搞到的。
如果朴似仁将自己所有资材,所能借到的所有资材都给了范家,才是真有负责在心。
一毛不拔空口承诺,看似真诚,完全是无用。
就是拿出几千灵石,也能培养个不错的制药师。就按朴似仁收入,完全可以雇这样的人好几年,是实实在在的。
若是人家月入一百,你说我给五十,雇三十年,三十年后不雇你了还给五十,再三十年后还是白给五十,你看有人干么。
一者到手钱是钱,二者物价上涨,听着好象150灵石工钱高了似的,三十年后的50不定当现在的10灵石管用。
是个好点子,雇人话能省至少一半开支,妙的很。
至于女主,虽在李满楼看来这样那样毛病,不过是两人三观不合,习惯问题。
比如李满楼就曾有两个同事,一个喜欢开着门,透风,一个喜欢关着门,隐私,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一个看门关上了就去开,一个看门手开着就去关,两人天天你开我关,你关我开。
还让李满楼评理,一个小问题生生搞的遍地鸡毛,不是这个生气,就是那个生气。
李满楼知道如果女主知朴似仁受范家供养,有范家婚约话绝不会在大婚当日到场。
从文中话里也能看出来,女主以为朴似仁被强迫。
而朴似仁借她脱身,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反正到手的医书经过一宿,神识记书也好,录影也好,肯定搞完了,所以才大方退回。
李满楼想到这儿,决定去了解下范家,能加入最好,好暗戳戳给女主提醒,这个人是有婚约的!喜欢的苗头都不要有。
李满楼到了荼楼喝茶,观察了别人,对物价和赏金有了了解,就放桌上一吊钱,喊一个小二过来说道,“打听个事儿。”
“客官你请讲。”小二看了那吊钱一眼,问的不是大事,就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不。
“我找个姓范的人家,应该是搞医的,有个女儿和上门女婿,这女婿在灵霄炼器殿学堂学习,大概十二三岁……”
“您说这事啊,”小二把那吊钱收了起来,“范家可是我们都城医师大家,到处都有他们的药铺。”
“他那上门女婿是变异火灵根,被排名486的灵霄炼器殿选走了,范家每个店铺都免费义诊了三天,还摆了流水席。”
“你找范家可容易,看见药铺写着范家草药堂进去问就成,这条街头上就有一家,你要愿等,我下班了领您去范家那儿也成。”
不认识,没由头,无法拜访。
挥挥手打发走小二,虽说以修士身份能受一些家族供养,但不能得到小道消息,还是以普通人身份好些。
像这大的家族一般都有修士,改变气息可隐藏修为的发带不能离身的。
喝完荼专去偏点的街溜溜,找找范家小店铺,小店铺工钱不高,入职也就简单些。
都城东贫西富,南贵北贱,就去东北方向,问了路人,找到范家一小店。
话说范家药草店还真是不少,雇了马车赶过去,让马车到范家店就停一下,一路走过去停了三五回,大概十里内必有范家药草店在的,有大有小。
这东北方向的范家药草店26分店倒离别的分店远些,院子倒是大的很,估计因为这边地便宜。
人只有5个,一个坐堂大夫,两个伙计,一个马夫加干杂活,一个婆子做饭兼洗衣清扫院子,主打一个别闲着。
李满楼行将去,定睛一扫,好嘛,灵一层修为。
和平状态下,气息不外露,或高等不特意散发气息,低等是扫不了高等的,所以李满楼在坐堂大夫眼里就是一个普通人。
坐堂大夫眼前还有三五个病人,伙计看李满楼穿着不像这里附近的人家也不象病人似的愁苦,过来询问。
李满楼可不会看不起一个伙计,她知道这种偏小的店一般是什么爷爷孙子,叔叔侄子之类。
总之,才会在偏僻的店,要有一个人很有本事,他的亲人也不会打发到偏僻的地方去。
同样的,如果这个人在偏僻的地方,他的亲朋好友也基本上在偏僻的地方,因为大家都没有本事。
但凡有一个有本事的,正常情况下,总要拉扯一下自己亲人的。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外如此。
李家楼就说自己对药草很有认知,也会炮制。
毕竟自己偷偷练了一年呢,前世有仙界的程二柱送的一些基本书,这点她还真没有打狂语。
说想找个活计,自己的女儿体弱多病,不在乎收钱多钱少,主要是自己能学会这块的调理。
换句话说,李满楼的意思是,你用我吧,我钱少,我能干的事也多,唯一的坏处就是我学好了会走,但我在这段时间,你可是超赚的呀。
伙计就让她等一会儿,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得等坐堂大夫看完诊。
李满楼就坐在一旁等待,悄悄观察。
果然,小病小灾的,大夫把把脉,开开药方,伙计抓点药就完事。
稍微有点疑难杂症,李满楼就赶到了灵力的涌动,是坐堂大夫在用灵力为病患梳理身体,然后再开药。
灵力梳理,就是修士对凡人的治疗办法了,为什么说修士很少生病呢?因为他们都会自我灵力梳理。
当然不用灵力梳理的话,如果医者水平足够,一个凡人也可以通过按摩穴道,敲打等方式促进身体的机能,效果是一样的,但不如灵力省事。
所以医者的修炼方式,就是18岁之前先以凡人之躯学习如何给病人看病,能够修行后,灵力梳理时才会有条不紊,不会走错穴道穴位。
坐堂大夫看完了病人,天色渐晚,伙伴就过去把李满楼的要求告诉了坐堂大夫。
坐堂大夫喊李满楼过去,问道:“会泡制药材?”
“会一些,”李满楼说道,“常见的药材泡制方法有修制,水制,火制,水火共制,特殊制法。”
李满楼将各种制法说了说。
“不错,说的挺好,”大夫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光会说不行,我得看看你的手上功夫。”
“那我就炮制一些药材,您看一看,”李满楼说着,转向一边呆着的伙计,说道:“麻烦你,拿合欢花中的枝、叶,枇杷叶、石苇叶,我做下纯净处理。”
伙计按李满楼的要求拿来了药材,李满楼熟门熟路,飞快的进行了纯净处理。
又表演了粉碎处理:将牡蛎、龙骨捣碎以便于煎煮。
切制处理,水制的润。
用炒白术演示了火制的炒,
用蜜炙甘草,酒炙川芎,
醋炙香附演示了火制的炙。
煅牡蛎演示了火制的煅。
煨木香演示了火制的煨。
水火共制了煮麻黄,蒸五味子。
制霜表演了制西瓜霜。
发酵了神曲、淡豆豉。
发芽了麦芽、谷芽。
坐堂大夫不停点头,时而皱眉。
在李满楼表演完,说道,“你的水平,正常情况如入我范家,可以得到一百两的月薪,但我的店比较小,我自己一个月也只能拿到一百两。”
“而你并不是归属于我范家,只是短暂的做工,我最多只能出到你20两。”
“但我可以教你一些药理和诊断方法,穴道走向,你也可以去别的我们大店试一试,他们能给到你五六十两。”
懂了,你虽然出钱少,但是我可以学东西,还没有师徒的名分,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如果去大的店,虽然拿到工钱很多,但是只能是现在水平做活,并不一定能得到提高。
“我同意,谢谢你。”李满楼向老者施了大礼。
虽然两者没有师徒名义,但他答应教东西,有师徒的事实,所以礼节一定要有的。
坐堂大夫说道,“我姓范,叫范得义,两个伙计,一个是我的小儿子范启材,一个是我的侄子范成郡。”
范得义又道:“你也可以喊他们小范大范,拿你的身份牌来,我让小范绐你去社区登记一下,报下备。”
啊,这就尴尬了。
李满楼拿出身份牌,上面“妾室”两个字明晃晃的闪人的眼。
李满楼刚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伙计也好,坐堂大夫也好,熟视无睹。
心里一动,聪明的就没有提自己不是妾室的事情。
说不定这几个人也是妾室子呢,不然也不会分到这么差的地方来。
所以妾室对妾室,谁也别瞧不起谁,但是如果自己解释自己并不是妾室这个事,倒可能不好。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不说,自己也就不提。
自此,李满楼在 26 分店安定了下来。与范家的相处日渐融洽。
李满楼深知自己寄居于范家的店铺,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
对待范家上下,她谦逊有礼,眼中有活,主打一个不闲着。
平日里,她主动承担起店内的一些杂务,从清扫店铺到整理货物,丝毫不嫌辛苦。
在修行方面,李满楼更是毫不懈怠。
每天傍晚,当最后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她便起身,去山上寻一处安静之地,静心打坐,感悟天地之灵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满楼的修行有了显着的进步。
同时,她与范家的关系也更加紧密,范家众人对他的努力和进步看在眼里,对他越发欣赏和信任。
范得义对上手很快的李满楼也极为赞赏。
在这个小小的 26 分店,李满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一晃而过三个月,到年底了。
范得义需要回主家做汇报,李满楼是新人,也要过去露个脸,就一起赶回范家主宅。
范家主宅坐落在南方西部,占地巨大,光角门就有四个,门口人来人往,车骑络绎不绝。
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们有的粗布短衫,头戴宽沿毡帽,有的衣着光鲜。
店长们就是各个坐堂大夫。
有的身着绫罗绸缎制成的长袍,衣袂飘飘,腰间束着镶玉的腰带,上面悬挂着精美的玉佩,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的则穿着绣有繁复花纹的锦衣,头戴高冠,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
他们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有雕刻精美的檀木盒,有绣着吉祥图案的绸缎包袱,沉甸甸的不知藏着何种好物。
主宅客厅,一进一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