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危险,所以我得在这里除掉你。”
米霖并没有失去全部的行动能力,蹲坐在那里结印。
不知道他使出了什么秘法,伤口快速地愈合起来,不过看样子只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并未完全恢复。
但裘安如今已是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已经没法反抗了。
月光如洗,夜色深沉。
裘安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慢慢消逝。
而米霖的脸上则是挂着狰狞的笑容,缓缓地起身,向裘安走来。
他的手指轻轻一动,更多的灵气线从他的指尖延伸出来,虽然只能无力地垂下,但也能给予裘安最后的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落在了裘安和米霖之间。
“住手!”一声清冷的女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是裘安觉得那背影,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
米霖被那女子喝住了。
眼前那青衫女子的实力甚至在自己之上,约莫有九转金丹的水准。
至于另外一人,看不清性别,但应该也是一名女子,实力稍弱一些,却也有着六转金丹的修为。
在这个世道上,六转金丹就是一等一的高手行列了,更别说这女子是九转金丹的水准。
“你们是什么人?”米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伤害他。”女子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米霖冷笑一声,他的手指再次舞动,灵气线如同毒蛇般向两人袭去。
然而,那女子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那些灵气线便被轻易地切断。
“合欢!”米霖的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
“再战无利!”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一冷酷的男声。
一阵血雾闪过,米霖消失不见了。
那女子和身边那人对视一眼,同时结了一个印。
一阵金光闪过,将三人包裹,随后就消失不见。
迷糊中,裘安只看到,那熟悉的背影,依旧那女子的手上有着黑白相间的花纹。
与此同时的宋国大殿之内,灯火并未熄灭。
那名叫宋黎的昏君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停地哆嗦着,时不时看向身边的齐逍。
台下站着两人,也都一直沉默着。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气氛凝重。
“齐王爷,你说咱们这计划能成功吗?”宋黎哆嗦着询问,“下边那些人,朕真的可以相信他们吗?”
“殿下放心,他们一个个本事高明,若是想要陛下的性命,早就动手了。”
宋黎颤抖着扭头,看向台下的人,点了点头。
突然间,一阵血雾闪过,米霖被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进了殿。
不过这男人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将米霖丢向了台下。
“怎么搞成这般模样!”宋黎见状,惊讶地站起身来,想要下台去看看情况,但是瞥见台下的两人后咽了口唾沫,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低估那家伙了。”米霖咬牙愤愤道。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女子嗤笑一声。
“当初还有人嘲笑我来着,怎么今天也在他身上吃苦头了?”
说话的女子便是血剑宫长老之一,千面菩萨墨璇。
“少主的实力本身就不容小觑,吃点苦头,也算是长个教训。不过,他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开口说话的人,便是血剑宫的另一名长老,引路人罗梅。
“当然,手脚是全废了。不过你确定他是少主?他连一点血剑宫的东西都不会。少主虽是年少时离开血剑宫,但怎么说宫主也在他身上留下过些东西,我可是一直没感觉出来。”
开口说话的男子并非米霖,而是救下了他的,当初和罗梅一起在青龙秘境前见过裘安的男子。
血剑宫长老,自称藤剑仙的天衢。
“你这个大老粗当然感觉不出来,”墨璇说着,靠到了天衢的身边,低语着,“你要是注意得到,母猪都会上树。”
天衢听了,瞪了墨璇一眼,手中出现了一把藤制长剑。
“好了好了,各位都是大才。如今能来到着宋国,护着宋皇,也是屈才了。”齐逍拍了拍手,满脸堆笑,走下台来。
不过几人似乎并不特别在意齐逍,只有罗梅冷冷地开口。
“齐公子,我们当初帮你得到了齐国的实权,按照约定,这白虎之力,理当由我们保管。”
罗梅说罢,递给齐逍一颗水晶球。
“那是自然。”齐逍冷笑一声,接过那球,双手结印,将灵气注入了球内。
那灵气黑白相间,不过以黑色为主,在水晶球内汇聚成一只老虎的模样。
齐逍见差不多,将那球交给了罗梅。
墨璇则是靠在一旁的一根柱子上,看完后不屑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罗姐姐,我有些闷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罗梅没有说话,只是将东西收好,撑起了自己那血红色的伞,走向墨璇。
“欸,几位大侠,那这护城一事?”宋黎见罗梅要离开,赶忙站起身询问,显得有些焦急。
罗梅没有理会他,只是和墨璇一起出了大殿。
宋黎还想追上去问些什么,天衢的剑却是已经抵在他脖子上了。
“想活命,就乖乖的,别问些有的没的。”
天衢冷冷地说着,眼神里闪着寒光,看不出一丝情感。
此时的殿外,墨璇站在罗梅身边,脸上带着些小情绪,双手交叉在胸前。
“罗姐姐,那家伙连自己的老爹都能出卖,你当真认为他会乖乖地将白虎之力交给我们?”墨璇提醒道。
“当然不信,不过戏还得演下去。”罗梅说着,将自己的伞收好,转头看向墨璇,“与虎谋皮,不留些心眼的话,迟早给自己搭进去。”
罗梅冷笑一声,默默地看向远方。
“雨快来了,咱们也该离开了。”
“咱们这般离开,那昏君怎么办?咱们现在还用得到他。”
“让天衢和米霖留下。”罗梅说着,取出一枚血红色的骨笛,吹奏起来。
那笛声,悲凉、凄厉,就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妇人的怨语。
不一会,一只鲜红的鹤飞来,稳稳地停在罗梅面前。
罗梅坐着那鹤就离开了,就如同是坐着大红轿子出家的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