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随着那家丁赶来,被凶神殿前那片黑压压的人惊住了。
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了凶神殿前的赵奉身上。
“这家伙是谁?”裘安指着赵奉,轻声询问身边的白家家丁。
“那人叫赵奉,明明是一个太监,却说要来娶我家小姐!”那家丁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他那义父赵让权势滔天,他怕是连站在凶神殿前的资格都没有。”
裘安从那卷宗中也知道了许多东西,自然知道这赵让是谁。
据卷宗上记载,三十年前,黑、白家两家分别为宋国的将军和护国公,一家在外征战,战功显赫,被称为虎将,护国公庇佑一方,外人不敢侵入,内修朝堂,全朝百官皆清廉,一时间国力鼎盛,白家更是被赠与了“百官楷模”的牌匾。
二十年前,先王驾崩,新即位的昏君定下了一系列难以理解的规矩,黑家被灭门,仅剩下黑泽重伤逃走,白家则是被夺了那匾,整个白府被称为了凶神殿。
而那昏君最为信任的人,便是这位权臣赵让了。
只是裘安不解,黑、白两家的实力远超宋国其它人,甚至手握兵权,为何会落入如此境地?
不过他也顾不得再去思考这些,他只知道,若是卷宗记载的白家和一年前征粮的白家相差甚远,在得到真相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让白家被人除掉。
“你们家老爷呢?难道他就任由这些混账在这里闹事吗?”裘安指着二赵,低声问旁边的家丁。
那家丁只是摇了摇头。
“老爷一早就离开了,如今家里只剩下了夫人和大小姐。大小姐虽是有些本事,但也不敢明面上和别人朝堂对着干啊!她说,自己死了没什么,倒是连累白家那些无辜的家丁。”
“这女人明明是合欢宗的,想要自己跑了,绝对办得到,却是这般,也算是个好人。”裘安心中对白家大小姐白媱生出了几分好感。
“咚!咚!”
重重的砸门声传来,那两个浑蛋见白家大门迟迟不开,已经开始砸门了。
“先生,快去帮忙解围吧!在下求你了!”那家丁说着,直接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白家的事情,我不想管,特别是这种什么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裘安说着,朝那人群走去,“我是我自己,一切的决定都有我自己来,我没有什么理由,仅仅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帮你们做事情。”
“这一次,我只随着我的心,站在百姓这边!”
裘安说着,一脚将赵奉踢得老远。
赵奉那瘦弱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踢得飞出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四周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呼。
赵奉的随从们见状,纷纷拔出腰间的兵器,怒目圆睁,向裘安围了过来。
裘安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对这些恶徒的蔑视。
“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
赵奉从地上爬起,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一个外人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
“你是谁?竟敢对我儿动手?”赵让的声音颤抖着,滚下马来,搀扶着受了重伤的赵奉,盯着裘安,细长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恐惧,“还有,你为什么站在白家这一边!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吗?”
“我没有站在白家这边,我帮的,是宋国百姓!”
此话一处,引得一片拍手叫好,不过那赵让只是瞪了那些拍手的人一眼,那些人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了。
“你既然帮的是百姓,那就更应该站在我这边!宋国百姓信任国君,国君信任我,我就是天!”
那太监的话惹得裘安哄笑起来,随后腰间长剑瞬间出鞘。
“小子,别杀人!”魏三玄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霎时间,没等二赵的随从反应过来,血花飞溅,裘安的锈剑直接划破了那赵让的喉咙。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没想到就是一个普通太监。”
裘安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生气的赵让,抹了抹脸上的血迹。
本以为这番景象会吓到在场的百姓,但是或许是这些人被压迫得久了,看见那奸臣死了,没有一点点害怕,反而欢呼雀跃起来。
那些随从们见状,怒吼着冲了上来,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裘安不退反进,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要害。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那些随从尽数倒地,不过裘安却是留了他们一条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赵奉见状不妙,立刻用腰间的小刀抵在一个怀孕妇人的脖子上。
“你最好别动!不然,一尸两命!”赵奉威胁道。
裘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手中锈剑放下,体内灵气缓缓流转。
不过,不知为何,那赵奉突然间就像失了神一般,将手中小刀丢向一边,伸着手往裘安走来。
裘安抓住机会,猛地出剑,将赵奉贯穿。
猛地回头,见白媱正站在房檐之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裘安站在凶神殿前,四周的百姓们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赵奉和赵让的随从们已经被制服,四周的寂静被低声的议论所取代。
“这位壮士,真是好身手!”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他的眼中满是敬佩。
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有感激,也有担忧。他们知道,裘安虽然救了他们一时,但若是被朝廷的人发现,他可能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壮士,你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焦急地说,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
“壮士,你这般行事,那些家伙怕是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一位老妇人走上前来,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面有些干粮和银两,你带着路上用。”
“怕什么!他们自己不公,道理在我们这边!”
“那群人哪里会和你讲道理哦!”
“他们若是不讲道理,那我便掀了他的桌子,翻了这天!”
“说得好!”
白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步上前,直接摘下了那“凶神殿”的匾,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小心地换上了一块崭新的匾。
上头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是刻着“白府”两个字。
“家里的破事我早就不想管了!我和你一起。”
“我不需要别人帮忙。”
不知道是担心把别人扯进来,还是因为星玲的事情,让他变得对周边的人有些怀疑,裘安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没有帮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随你,别一直跟着我就行。”裘安说着,转身离开了。
“实力一般,谁要一直跟着你。”白瑾说着,朝裘安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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