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清清嗓子,“父皇遣本王前来询问一二,四弟既然说不知道可有什么线索提供?”
不言微微一笑,“三哥,礼王的事王爷确实不知,昨夜回来战战兢兢的也没睡好,一心都在母妃身上,哪有功夫应付别的。三哥若想快些完成父皇嘱托,还是尽快想别的办法好。”
瑞王面露狐疑之色显然并不相信,“咱们兄弟几个就你们二人与他们走的近。”不言声音透着股冷意,“三哥万勿拿此时说笑,我们王爷赤城之人,所想不过是为着京城里百姓过的好些,再说了,当时我与王爷一起都在大殿,哪里有机会帮礼王,为此母妃也身受重伤,我们对礼王只有恨。如今已是自顾不暇了,还请三哥在父皇年前陈情一二。”
平王低着头,摸着袖子,语带哭腔,“三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如今你来了,却没问一句弟弟是否安好,我,我……”说完,居然抹起泪来。
不言心中惊讶,果然是不吃亏不长记性,母妃受了重伤,再无依仗,平王也成长了。不言自然很会配合,“王爷如此思念三哥,倒是令人动容呀,王爷不要告诉我,你让妾身讨好礼王妃是为了给三哥求情?”说完再加上一句冷哼。
平王心里一咯噔,眼睛里有些害怕还有些心虚,叫瑞王看起来有些真,“既然四弟如此关心三哥,还是再想一想他有可能去哪里了。”平王又抹了眼泪,“三哥我真不知道,你以前办不成的事就来找我,现在还是这样,我家里供奉老君,可我不是老君呀。”
不言适时接话,“三哥,我们夫妻都是没啥本事的,你还是另寻他处吧,既然有人看到,说不定会有其他人也看到了呢。”平王耍起赖来,“你把我也抓了吧,在牢房里说不定能想起来。王妃我走后,母妃就拜托你了。”瑞王很不好意思,对着性子软又没用的人,越为难越显得他无理取闹似没事找事一样。不得已安慰几句,“四弟,为兄没别的意思,既然不知道,兄长怎么会为难你。我这就走便是。”不言夫妇心中一喜,肯定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伤心一个恶心嫌弃。
门外瑞王的侍从进来回话,“回王爷,奴才刚与门房聊天,说刚才有王妃的亲戚来访,一个女的一个孩子。”瑞王精神一振,“人在哪里?”
“被领进了府里。”侍从不假思索回道。
两人还没高兴,已经头皮发麻,不言越发沉静,“有这事?我却是不知。”那属下继续回到,“请王爷准属下进府找一找。”平王继续哭,他想不出对策,只得先哭一会儿。能拖多久是多久,不言却不能拖着,“三哥把那门房叫过来问一问,妾身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亲戚在哪里。”瑞王冲属下抬一抬下巴,属下出去没多久就带进来一个人,孙长柱也紧跟其后,后头还有好几个人。
门房早已吓的两股战战,阿春与孙将军也叮嘱不可多言,现在都知道他给王府惹了祸事这如何是好,他不敢回头看孙将军,跪在那里直发抖,自有人替主子门开口询问。
孙将军抢先一步上前,“给了那门房一脚,没用的东西,平时我就是这么调教你的,见了主子回话没个样子,回头主子不罚你,我也要打死你,话都回不清楚,这段时日冒充王妃亲戚的还少吗?还有人冒充你的亲戚呢,王妃仁义,赏一口饭吃客客气气送走就是。还在门房当值呢,回事情哪一天记不住吗?”
孙将军一顿骂,那门房倒是明白了,“回,回,各位主子话,刚刚那位军爷跟奴才聊天,就是家里几口人都有什么营生,王府里当差可好这些,还给了奴才二两银子,接着他问府里可来过什么人,我,奴才就回王妃的亲戚,并没有问是哪一天,奴才也没说。平时孙将军问的细,也不会叫我们多插嘴,奴才,奴才这不习惯了吗?”
不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三哥想是误会了。”平王却开口了,“三哥,我听明白了,你这是套我府里奴才啊话呀,就跟阿花一样。三哥,你派人来我府里咱们走动勤些,挺好的。可你不能拿这事害我呀,你还是我的好三哥吗?”瑞王很尴尬,问那属下,“不调查清楚就来回话?”
那属下立刻跪下,“回王爷没有此事,这门房说的就是刚刚。”门房赶紧不停磕头,“小的不敢撒谎,不敢呀。”那属下却不甘心,原想着立功来着,反而惹了一身骚,“王爷,奴才带下去好好审一审,一棍子下去保管他说实话。”门房吓的昏过去,倒下去之前还喃喃自语,“我没撒谎我没撒谎。”瑞王踌躇,门房是个老实的,不像说谎。属下再一次请求,“请王爷允许,属下一定能审出来。”眼看瑞王就要点头,平王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三哥,这样的手段弟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不用审了,就当我家门房说过是刚刚吧,你想如何?我们夫妻受着就是。”
不言拉住平王,一脸心疼,“王爷,您的命当真好苦,好心都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平王给不言擦眼泪,“连累你受搜府之辱,是我不好。”不言仍然流泪。
平王叹口气,“三哥你想搜就搜吧,我母妃那边求你别进去,太医说进去人多容易邪风入体。求你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平添几分可怜,瑞王在心里给了自家一巴掌,胡思乱想些什么,到底也打了退堂鼓。
孙将军跪下了,跟着来的下人们也跪下了,孙长柱道,“王爷要搜府,我等不敢阻拦。”委委屈屈眼圈发红。人群里不知道谁哭了起来,“好人被欺呀,一个王爷都这样,我们这些奴才可怎么活。”立刻有人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哭声震天。
瑞王有些下不来台,今日搜了府明日怕是弹劾的折子就能淹死他,刚放出来得了重用,父皇怕是不能放过他,可他现在是唯一的继承人,老四是个没用的,立功要紧,说完当机立断,对那属下道,“去搜,娘娘的院子进去时候安静些,内室就不要进了。”那属下领着人去了。陌桑最是机灵,远处偷偷跟着,有事也好随机传话。
瑞王对着跪了一地的下人道,“各位都在此地等着吧,一会儿就好,不会冤了你们主子。”说完端坐着不再言语。平王两口子互相抹着泪,足足一个时辰,那属下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对瑞王摇摇头,瑞王给了属下一巴掌,那人跪下低着头,“属下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