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回了王府,将大姐安排好,请了府医为大姐看脉,府医号了左手号左手,号了右手号左手,来来回回。
平王心叫不妙,姐姐病情严重呀,这如何与母妃交代,平王给府医使个眼色,两人厅里说起话来,平王担心,“太医,是不是姐姐不好,有直说便是。”府医很是为难,“回王爷,沈夫人好似好似……”平王着急,“好似什么,你倒是说呀,本王不怪你。”府医只得开口,“沈夫人,哦,还是称小姐吧,何小姐好像是有孕了。”说完低下头,不敢看王爷脸色。
平王脸黑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终是艰难开口,“姐姐身体可适合生孩子?”府医从太医院来的,自是知道如何回话不落责任,“何不姐自己身体就不好,生这孩子必是会影响母体的,但若保不保也未必不能成。”平王很是为难,“许太医,你好好照顾小姐吧,孩子的事本王再想想。”看了眼陌桑,陌桑会意,送了许太医往外头去,陌桑对许太医道,“许太医,王爷给您的赏赐回头小的安排人给您送去,王爷对长姐还是上心的。”许太医自是明白什么意思,“若无王爷、王妃下官早就没饭吃了,自是知道怎么做的,请公公放心,王爷王妃没交代,下官不会乱传的。”陌桑很满意,两人有说有笑出了院子门。
平王吩咐了丫头好好照顾长姐,回了彩逸院,不言还不回来,急的平王团团转。
正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这不,王妃回来了,不等不言说话,平王将不言拉进内室,“姐姐有了孩子?”不言听得此话,把沁蓝刚上的茶丢在了地上,“沈府老二我绝不会放过她,沈家一家也别想过好日子!”
平王见不言发了火,有些怕,“你为长姐考虑,我自是高兴,但也要保重自己身子不是,沈老二那不是人的玩意,想法子整的他哭爹叫娘,能算个事吗,根本不用你出手,别气,别气,咱们还是先说这孩子怎么办?”
沁蓝听到响动要进来,平王赶紧道,“先下去,没什么事。”拉着不言换个地方坐下,不言看着窗户,平王赶紧推开窗,一边开窗一边嘟囔,“天有些凉了,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不言见平王小心翼翼的,笑出了声,“好了,我没生气,孩子的事还需问过姐姐,看姐姐如何打算,我们不好替姐姐拿主意。”平王点头:“你说得对,但咱们怎么给姐姐报仇?”
不言冷笑一声,“你说的对,平民之家王府犯不着为难,叫五福巷去办这事。”平王冲不言竖起大拇指,“王妃好计谋,既能给沈府找点事,也能给试试五福巷。”
第二天,两人再次到了长姐所住的院子,长姐已经醒了,跪在佛前念经,平王不好意思,就在外头等着,不言也随着长姐跪下,“长姐,我与你从未见过,都是女人,我知你心思,你可是舍不得沈家老大?”长姐没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不言并未递与她帕子,继续道,“长姐,你的身体能慢慢养,便你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慢,这孩子你可想过怎么办?你若有决定告诉我便是,我来安排。”
何枫回过头来,“你不骂我,不嫌我丢人?”不言这才拿起帕子为何枫擦了泪,“你是王爷姐姐,我与王爷夫妻一体,我为什么要嫌你?我们只盼着你好,这事你又何错之有,错的是沈家,王爷一定会为您报此仇。”何枫摇摇头,“王妃,我知道的你为我好,可是那是夫君的家,夫君肯定不想他们家都死绝了,这事算了吧,沈家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也算我为夫君积福了,至于这孩子我却不会要,落了此子,从此与沈家再无瓜葛,我只想在这里念经,你是道家,我念佛你可会生气?”
不言笑一笑,“姐姐与王爷一样是心善的,姐姐可想好了沈家你真的准备就此放过?”
何枫自己抹了泪,“你是不是怪我烂好心?母亲进宫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记得,祖父祖母待我还好,叔叔婶婶敢怒怒言,父亲从未管过我,也甚少见我,只有母亲时不时派人来看我,祖母为我选的亲事,宫里也没反对,夫君是待我极好的,沈家人对我也客气,时间久了,小叔他,小叔他,夫君不知此事,我不敢说,但夫君对小叔好很关爱,我们我钱财都交与老夫人,夫君走后,他们待我更不似从前,二弟妹打我骂我,我是真想随夫君去的,天底下只有夫君待我好,你们接我回王府出了火坑,对我也我,我,我,我不能伤了夫君的心,叫他家宅不宁。”不言有些恨其不争,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你与王爷太相像了,姐姐好好休息吧,沈家的事,我们不插手便是了,都听你的,孩子的事,也随你的意,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想好了。”何枫摸着自己肚子,“我是个不争气的,留这孩子在世上也只会叫夫君难堪,还是不要了,以后我就在这里吃斋念佛,等死了与夫君做伴,他一定会等我的。”
不言不想瞧何枫这个样子,去了外头与平王说了姐姐的意思,“不言,你看我与看姐姐是不是一样,我们都没注意,懦弱惯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幸碰到了你,还好一些,姐姐却是比我还命苦。”不言其实心里很愤怒,却不能再打击平王,“王爷如今挺好的,我很知足,姐姐其实是不想叫他夫君泉下伤心。”不言很是嗤之以鼻,有仇不报,只会纵容坏人变本加厉,但这是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劝,只得做罢。
平王见不言没嫌弃他,滋味好受了些,“那五福巷还联系吗?”不言点头,“当然了,过几在重诗出了宫,安排她进府与崔老大一块去找崔五,这事却是大事,我会小心安排,王爷明日就按长公主留下的地址,找赵大。”
平王见不言情绪不高,有意相陪,不言却叫他看崔大的伤养的怎么样,只得去了。不言去见了于夫人,将何夫人的事说了说,何夫人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是所有人都依你的意,何枫在府里养着便是,由着她去吧,丽嫔娘娘那你打算说实情吗?”不言摇头,“还是叫她以位女儿很好吧,只说和离出府的事,其余的不多说了。不言问母亲,“母亲当初愿意生下我,想必也挣扎了很久。”于夫人笑一声,“傻孩子,我并没有挣扎,你是我与所爱之人的孩子,我自然愿意生下你,名声算个什么,你既来了,我自是欢迎你,咱们道家就讲究个随意而安。”不言开了怀,“母亲,您那时候还没入道呢。”于夫人嗔怪,“你母亲我的慧根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懂的。”两人相视一笑,准备明日一起往雍容阁看看,雍容阁中秋夜刚创下的名声,如今京城里的贵人们想必是忘的差不多了,也该发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