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接过供词,与她料想的差不多,李刚、刘银聚一家为了银财,若素为了钱财之后为了上位,李刚了为钱财与奶娘勾连,下一步为了钱财又会做什么事呢?
不言问若叶:“李刚这个人你了解吗?”
若叶不假思索:“回王妃,奴婢对此人并不了解,平日里若素姐姐多与其交往,心情好也会给奴婢一些银钱,奴婢这就回去收点交与王妃。”
不言笑着,“既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你立了功,若不是请来王爷怕是不好收场,算是给你的奖赏,快起来吧。”
若叶并未起身,膝行至床边,双手扶上软榻,正欲开口,不言看了一眼沁蓝,沁蓝忙上前,扶起若叶“: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用如此生分。”
若叶起来后,抚在王妃耳边,“回王妃,府里的事刘妈妈给了供词,她又说了一些宫中之事,王妃可要听一听。”
不言点头后,沁蓝忙往屋外走一圈又看了看,站在外边门。
若叶压低声音,“刘妈妈说,当年皇后娘娘有孕第二个皇子之时,丽嫔娘娘在请安时说孕妇多吃山药有好处,皇后娘娘问过太医后确实如此,下令让刘妈妈做一些,之后皇后娘娘就小产了,五个多月的男婴,皇后娘娘震怒,便查了点了,查了丽嫔娘娘却是没有证据,刘妈妈说她保证做的点心绝对没有问题的。丽嫔娘娘本爱吃山药,皇后娘娘小产之后丽嫔娘娘再没有吃过山药。”
不言疑惑道,“一个喜欢吃山药的人,出了事之后却不再吃了。也可能是心中膈应呢。”
若叶道,“这两件事看似没有关联,但奴婢那时已至丽嫔娘娘宫中,负责扫扫院子,但奴婢贤妃娘娘与丽嫔娘娘进屋之后,连芙蓉姑姑都在外头守着,贤妃娘娘大声说了一句'卸磨杀驴',气冲冲地从院子里出来,之后丽嫔娘娘对皇后娘娘更回恭敬,处处忍让,奴婢是普通宫女所知并不多。”
不言思告诉若叶:“此事,不必再提,今后任何人问起来你只当不知,万万不可被人发现端倪。”
若叶对不言点头,“刘妈妈还让奴才转告您一件事,李刚到王府来走的皇后娘娘的路子,当年李刚的祖父为皇后娘娘办事的,好像与丽嫔娘娘有关。”
“此等机密之事,刘妈妈一个做点心的如何得知?”不言问若叶。
“刘妈妈此人在宫中也算是长袖善舞各宫人缘都很不错,皇后娘娘宫里从前有个宫女叫重诺与刘妈妈是远亲,两人一次偷偷喝酒,重诺喝多了说了一句话,那个姓李的事没办成,只能自己背锅,还有脸来求娘娘看顾他儿孙,知道的他为皇后娘娘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丽嫔的人呢。”
不言问:“后来了,重诺怎么样了?”
若叶看一眼不言,“娘娘当真睿智,重诺第二天就出宫了,说是要养老。”
不言感叹:“宫里多繁华宁静,暗地里不知多少事,我们没本事掺和,今后此事不许再提。”
若叶问,“ 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不言道,“明日从侯府回来再处置吧,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若叶退去,沁蓝进屋,“小姐明天回侯府,王爷还会帮我们吗?”
不言道:“只要他肯去,肯定会的。”
沁蓝道:“咱们知道了王爷的秘密,会不会被……”
不言笑笑,“王爷要是有如此当机立断的本事,也轮不到我们进王府了,你去找王爷就说我请他到采逸院来。”
沁蓝兴奋地眼前一亮,“小姐要摊牌,逼王爷听话。”
不言拍她头一下,“是本王妃要与王爷恳谈,请王爷帮忙。”
沁蓝道,“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这就去传话呢。”
这边平王爷慢吞吞地来到采逸院,坐下之后,不言道,“王爷如今天色已晚您还品不品画了。”
平王眼前一亮,“我,我,你不生气了?”
不言扯了半边嘴角,“王爷为人,妾身不敢苟同,但于画艺一途王爷是当今第一人,妾身不才虽技不如您,但也是颇感兴趣的,王爷您看这画中鱼,鱼背至今通红,未曾掉色,是何原因,我母亲都说不出来。”
平王道,“不是你母亲不知,是不想告诉你,除了朱砂还有别的呢,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言看着平王,“王爷,一幅画都要不为人知的材料方成名流芳,何况是人呢,您不必介怀。”
平王不好意思低头,“三哥救我两次之后,平日经常教导,女人不好相与,如果不是母妃生下我,我就不会受这么多罪。”
不言伸手打断平王,“王爷不必解释,我知您所受磨难很多,有今日性情不奇怪,你不愿意说不说便是,新婚那晚实在难为你了。”
平王忙道,“不,不,不为难……”
不言看着脸红红的平王,“王爷若素说大家都知道,您今后务必要小心,不可再露出破绽。”
平王正欲开口,“王爷不必担忧,您自小受人操控,妾身又怎么舍得王爷再受此难,从今以后你我就做好友便是,品画喝茶,走遍山川,也是美事。”
平王松口气,“你不是想要孩子?”
不言低头,声音里很是遗憾,“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呢,我母亲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若有一天为了我的孩子我也能做到,只是事已至此,我能多一个知己也不算遗憾了,过继一个也未尝不可的。”
平王头更低,“是我连累了你,若你提前知道,那天还会帮我吗?”
不言道,“王爷您知道妾身情况,不嫁您难道真与人做妾吗?如今我有王妃身份,生活自由,所求都得到了,以后呀,王爷只管画画当个好老师,妾身为王爷挣多多的银子,都买成颜料,您想画什么画什么。”
平王抬起头如释重负,“你真的不怪我?”
“王爷,你看这条鱼,它在画中是最美的一条,但是您看它的眼睛两个眼睛一个亮些一个淡些,应是一个眼睛已经不好了,人活着哪有十全十美,我得了自由随心,上天哪会再给我一个孩子,您也是一样,有了如此画技,不到二十已然名扬天下,又怎么再会婚姻平顺,上天是公平的,我们都不要强求,这世上没有事事如意的。”
平王看着只着中衣的不言,头发随意披在肩头,端坐在桌旁,手里拿着茶子盖,那盖子一点杂色也无,还是画上天青色,手指细长细长地,一定很会弹琴。
平王问不言,“你喜欢天青色?”
不言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明天要回侯府,您可准备好了?”
平王十分笃定地点头,“你放心就是,我就跟着你,你说什么我都点头,给你撑腰,给你打掩护去看你生母。”
不言十分赞赏地点头,“话说开了,王爷果然是知己呢,此时天色已晚王爷可要回去和鸣院?”
平王低头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