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荷及时中断了两人的尴尬,出声道:“这符药你回去可以让人去百家堂抓,只是你必须根据我写的嘱咐做。否则今后很有可能会无法繁衍子嗣。”
一句话瞬间让两人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只有身边的安乐一脸平静。接过小姐手中的药方和医嘱,递给男子。还不忘提醒道:“下次复诊时,记得提前预约。”
带着两人离开房间,许慕荷走到一侧,看向杜泽珩,扯了扯他的袖子,踮起脚尖,生怕周围有人听到一般。声音很小,细细软软的在他耳边道:“他心率正常,不像在说谎。如果他是最后一个,那苏诗茉的死会不会确实与他们四人无关?”
轻抚耳边焦急温热的气息,杜泽珩喉头一紧。还没等享受片刻,许慕荷就拉开了距离。像是很想得到答案般,眼里带着祈求带着渴望的看着他。
这般之态在许慕荷着是着急,而在杜泽珩眼里却是赤裸裸的诱惑。可能是此情此景都跟情挂了钩,思想就总是容易想歪。
幸好多年的定力培养不是虚有其表,缓口气,眨眼间平复。
看向面前的许慕荷,言词犀利,毫不顾忌的戳穿了她心中的假象。“你应该不止想到了这一点吧。不妨大胆的做出点假设,看看不会会找出最合理的存在。”
许慕荷内心复杂,从小学医,心中自有正义在。救助这些可恶之人,真的很倒胃口。如果不是爷爷与外翁多年的教导在,她只怕就要有辱门楣了。
什么个狗屁医德,什么个医者仁心。她真的只想帮助那些想帮助的人。
刚刚那个男子,把自己的行为说的轻描淡写,一丝愧疚都没有。感觉被他侮辱的人,本该如此被他糟践。就因为他的身份吗?就因为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不公吗?
还说什么离开时苏诗茉笑容满面的把他送走,怎么可能,两个月身孕的母亲,在这期间同房不等同于打胎嘛。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一定是那个迷药导致的。
那他知不知道迷药的存在了?如果知道是不是证明他也是共犯。
许慕荷把自己的想法与杜泽珩说道,可是如何证明他们知道迷药的事情了?
没有证据,他们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杜泽珩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对于这个时代大多数的男子一夫多妻完全是稀疏平常的事。大宋相对其他朝代应该还算好的,至少有了纳妾数量的法律规定。不至于后宅妻妾成群。
可能也就因为如此,青楼就成了这些男子逍遥之地吧。
许慕荷从小父母恩爱,没有见过后宅争斗。更是无法理解,女子之间的哪些较量。后宅如此,青楼亦是如此。
复杂的从来都不是这个时代,而且人心。
考虑到许慕荷目前的状态,杜泽珩没有让她进入第二个嫌疑人的房间。而是自己直接进去进行了盘问。
“少传大夫之子杨旭东?”
“是又如何。现在大理寺还管人来不来青楼了?”男子脾气倒是挺硬气,对着杜泽珩说话丝毫不知收敛。嚣张至极。
杜泽珩不做理会,这样的京都公子哥他见得多了。大多数都是仗着自己父亲,在朝中的官位作威作福。只要稍加吓唬,很快就会怂的要命。
“有见到红妈吗?”
“没有。”
“那你怎么会去到苏诗茉房间,还次实施侵犯的?”
“我才没侵犯她,是她自己邀请我去的。”
“怎么说?”
“昨天我刚下学收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让我晚上赴约,落款人苏诗茉。我本没报这么大希望发生什么,当我刚进去时,她就开始勾引我。美人主动送上来,怎么还能拒绝了,所以我才那啥了嘛。都是男人,你知道的。前几日还听说,你与这花魁共度了良宵,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是懂的。”
果不其然,几个问题下来杨旭东就暴露了。说话的强调也没有那般装腔作势,开始对杜泽珩套近乎,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只是没想到杜泽珩可不是他平时能轻易忽悠的傻子。
面上笑容还没消失,杜泽珩一句扎心窝的话,直中要害。“我不懂,你这病我可不想懂。”
杨旭东捂着胸口,口齿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杜泽珩继续一脸真诚道:“现在人死了,是不是因为你这病抑郁死的,也不无可能啊。”
杨旭东受不了了。
“你这人怎么….咋们好歹都是朝代重臣的孩子,不看生面看佛面嘛。真的不是我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杜泽珩看了眼他,明确的告知,绝不可能。
杨东旭犯难了,这个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要是真没办法洗脱嫌疑,他还真有可能把自己抓起来。到时爱面子的老爷子肯定不会来救他。思想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昨天有见过红妈?”
“在哪里?”
“苏诗茉房里。”
杜泽珩让他继续说下去。
杨旭东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她们发生了争执。红妈好像说是帮她什么,她就生气了。离得有点远,我没太听清楚。”
说完,杨东旭小心翼翼的看向杜泽珩。深怕他不满意,继续不放过他。但是等了一会,没见他有不满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大胆的问道:“这个消息能洗脱我的冤屈吗?”
杜泽珩白了他一眼,无情道:“不能。”
杨旭东哀嚎。
正当绝望时,某人像是上帝一般,再次给了平民一丝希望。
“想办法找到那张纸条。”
呆愣的杨旭东反应过来立即应下。虽然也不清楚丢到那里了,但是总归是有希望的。
快速叫来手下就是一顿翻找,他记得,他是有带来红楼的。当时是想给苏诗茉看看,确认一下真假。只是没想到后来,美人如此主动,他盛情难却,就忘记了此事。
那应该还在衣服里的,赶紧找找。
刚从杨旭东房间出来,杜泽珩就见一名侍从打扮的人守在了门外。来人他好像没有见过。这是谁的人?
侍从扣手作揖开口道:“少卿大人,我家老爷想找您叙叙旧。”
老爷?叙旧?会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