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想不到“大礼包”那么厉害啊,不过宁王世子是谁,听上去牛逼轰轰的样子。】
【害,你管他是谁,反正不是主播那层次能够得着的人物。
再说,都娶妻了,那宁王世子的年纪想必也老大不小了吧。
一个可以给主播当爹的老男人,有什么值得打听的?】
赵绵绵不理会弹幕的七嘴八舌,她往前凑了凑,还想继续听些壁角,然而不等那几个妇人再多说些什么,河岸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赵绵绵抬起头,隐约看到一队举着火把的人,正脚步匆匆的往这画舫停靠的方向赶来。
“岸上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玄麟卫?”
隔壁画舫的妇人站起身看了看,皱着眉头兀自嘀咕了一句。
赵绵绵听到“玄麟卫”三个字,吓的浑身一震。
只不过还不等她反应,脚下的画舫已经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原来是那岸上的玄麟卫追着什么人,冲到了停在岸边的一艘画舫上。
被追的那人本是无路可逃的,奈何今日是沐莲旬节,这河上的画舫一艘接着一艘,那人硬是连跳了几艘画舫,渐渐的与后面追着他的玄麟卫拉开了距离。
画舫在水上飘着,不似平地,又相互挨着,没什么缓冲的空间。
几人踩着画舫相互追逐,便叫那震荡像水波一样,沿着画舫一圈一圈散了开来。
“哎哟,哎哟!!”
“别、别晃!我站不住了站不住了!”
“快、快上岸!先上岸!!”
“啊啊啊啊,玄麟卫,是玄麟卫在抓人!!”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张灯结彩一片祥和的河岸瞬间变得人人自危起来。
反应迅速的几个人在看到玄麟卫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什么,早早的上了岸。
秦舒虞和贺叙兰也想上岸,奈何左右的几个碰撞竟是把她们的画舫推离了岸边,然后沿着水流,不急不缓的往下游漂去。
“玉藻,快、快去抓住兰姐儿!!”
“玉蒲,你去拉绵姐儿,玉蒲!玉蒲??”
眼见画舫漂到了河中央,秦舒虞顾不得自己,连忙使唤婢女把两个姐儿护住。
奈何玉蒲早就被荡下了河,眼下只剩玉藻一个人,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想要去抓贺叙兰身上的披帛。
而贺叙兰的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画舫之外。
“娘!娘!!我、我不会水啊!!!”
纵是贺叙兰平日里再过冷静自持,终究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遇到过这等事情。
她手脚并用的抱紧了身边的栏杆,就怕自己一个闪神,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河水里。
相比狼狈慌乱的贺家姐儿,赵绵绵的情况就好上许多。
虽然她年纪小,经不住晃,但是她矮啊!
就算站直了身子脑袋也只露出那栏杆一丢丢,哪怕没有人去扶,她也能安安稳稳的待在船舱里,根本不会被……甩下河去!
【狗屎运爆表啊,主播!】
【你们看,矮,也是有矮的好处吧!】
【哈哈哈,难怪主播不喜欢玄麟卫,好像除了一开始,主播每次碰上玄麟卫都没什么好事。】
【啧啧,有的时候,玄学什么的,还是要信一信滴~】
【啊啊啊,主播,小心!!背后!你背后!!!】
赵绵绵咬着牙,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根本没空关注那群墙头草在弹幕上说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个黑衣人,直接忽略她,朝挂在栏杆上的贺叙兰伸出手去。
弹幕:
【……】
【矮,确实有矮的好处。】
那黑衣人显然不是来救人的,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那眼里有不甘、有愤怒,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桀骜和狠意。
黑衣人抓了贺叙兰后就用手中的匕首抵着贺叙兰的脖子,威胁咬着他不放的玄麟卫。
“有本事你们再往前一步试试,看我敢不敢割断她的脖子!!”
贺叙兰本就吓了个半死,被这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一挟持,直接脸色苍白,眼见就要晕过去。
“娘、娘……”
贺叙兰想要呼救,奈何那抵着脖子的匕首又往前扎了扎,愣是让她吞下了没有说出口的话。
早在看到黑衣人挟持贺叙兰的那一刻,赵绵绵就身子一蜷,躲在了那画舫的桌案下面。
她离两人并不远,但没人能想到两步之遥的桌案下面还躲了个人。
而秦舒虞此刻的心思完全放在了被黑衣人劫持的贺叙兰身上,根本没有功夫去关心赵绵绵此刻躲在哪里,又是否安好。
“马强,不是我说,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迟早要落网。就算劫持了人质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白费力气!”
有人隔着距离与劫持贺叙兰的黑衣人说话。
赵绵绵认得这声音,正是先前与她打过交道的谢忱。
“白费力气?呵!!”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比划着又要朝贺叙兰的脖子划去。
“等我划破这小丫头的动脉,你再来跟我讨论是不是白费力气!!”
黑衣人此话一出,远处的谢忱便皱了皱眉。
他虽然不认得贺叙兰,却认得秦舒虞,连蒙带猜也猜到了被马强劫持的那个小姑娘的身份。
若马强劫持的是个普通人还好说,牵扯到贺家,就着实有些麻烦,免不得要多费些功夫。
外面围着的玄麟卫碍于贺叙兰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里面躲着的赵绵绵也咬着牙,努力消化着自己的震惊。
动脉——
如果自己刚才没听错,挟持贺叙兰的黑衣人是说了“动脉”这两个字。
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啊,古代人哪里会说“划破动脉”。
难道这个被玄麟卫追着的不速之客,也是穿越过来,跟她一样的……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