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丞还在笑:“我居然在一只动物脸上看出了羞愤,哈哈哈哈小老板养的宠物果然都非同一般。”
花柚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听见了霍丞的话。
有点子好奇。
“什么宠物?”
树皎皎上前,紧张兮兮地扫视着花柚,见她确实没什么事,这才弯起眼睛,像是在坏笑道:“是羚羊,我把您让我说的都跟它说了,它刚刚下来了。”
他小声道:“是幼崽形态,屁股是心形的。”
这成功引起了花柚的好奇心。
树皎皎半点没犹豫,把自己拍的照片分享给花柚看,花柚连连惊呼:“喔,真的是心形!怪可爱的嘛。”
花柚还没看几眼,衣服就被轻轻地拉了拉。
她如果不是感觉敏锐,都察觉不到这轻的、生怕把她拽倒的重量。
花柚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茶落。
她早上起床脸色很差,起床的时候一时没注意,又摔回了床上,把在屋里练早功的茶落吓了一跳。
花柚睁开眼,茶落已经掉了一枕头的小珍珠,一副即将要给她哀嚎送终的表情,花柚成功哽到了。
跟幼崽解释她只是很久没生病,偶尔不舒服表现的比较严重,他是听不懂的。
茶落之前经常生病,他觉得那种感觉很难受,难受得恨不得死去。
所以他也觉得小老板现在也会是那样的感觉。
现在他在花柚的耐心解答下,已经知道了小老板只是一点点不舒服,但还是把她当瓷娃娃一样。
从她起床后,一人一崽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花柚低头看去。
是一只人类幼崽抱着一只小狐狸幼崽对她可爱比心。
花柚缓缓捂住心脏:心脏被什么击中了。
我家的幼崽就是全世界最最最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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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柚休息了一上午,又去枫树林逛了一圈,中午就恢复了精神。
整个人容光焕发,还威风飒飒地打了一套功法。
看的茶落眼睛放光,啪叽啪叽鼓掌。
“好、好腻害!”
花柚哈哈大笑,双手捏着捧场小幼崽的脸蛋:“我说了嘛,我的体质就是这样的,恢复的很快,你们不用担心,下次让我多撸撸毛、揉揉脸蛋就好啦。”
汤挽:“……”
虽然早上小狸花被撸到炸了毛,整只小奶猫都懵了神,但……她完全拒绝不了师父啊!
算了,师父就这么点放松的方式,不就是撸毛吗,反正民宿里又不是只有她一只毛茸茸。
另一只毛茸茸,当然指的不是崽崽,而是那只心形屁股羊。
崽崽收了一条尾巴,再加上日常相处,汤挽跟树皎皎已经不再躲着崽崽了。
但威压还是在的。
这种威压从灵魂深处而来,他们如何也不可能全然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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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漾还不知道自己有了个外号叫“心形屁股羊”。
他上午落荒而逃不是觉得丢脸,是单纯的厌恶没有一点界限感、一点也不礼貌的讨厌无比的人类。
树皎皎听完他的解(狡)释(辩),微微一笑。
凌漾炸了。
他先跟树皎皎打了一架。
打完之后,两败俱伤。
但树皎皎能把自己恢复得人模人样,凌漾不行。
树皎皎偏偏不给凌漾治疗。
于是出现在花柚面前的,就是一个即便已经被绒毛覆盖着,但依旧能看出一只眼睛肿一只眼睛没肿的心形屁股羊。
树皎皎弯着眼睛解释,俨然是半分给凌漾留面子的意思都没有。
花柚听完:“……”
“皎皎比较……嗯,他武力值不太强,下手不重的,你在枫树林呆一呆,很快就能好。”
她解释完,明显树皎皎笑容更灿烂了,心形屁股羊满脸无语。
你别以为你说的温温和和的,我就听不出来你偏心!
凌漾想着,然后在心里无语的“呸”了一声,什么偏不偏心的。
凌漾很快就恢复情绪,先是优雅地踹在树皎皎的腿上,然后羊蹄“不经意”的朝后扬起了土。
很巧的,让躲避不及的树皎皎吃了一脸。
树皎皎:“……”
他稍微一甩,便再次恢复干净。
“你想再挨揍吗?”
树皎皎微微一笑。
凌漾不回他了,只是翻了个白眼给笨树。
“小老板,我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一命,也非常感谢您同意让我留在青寒山养伤,您对我的恩情,想要我如何回报呢?”
凌漾看着花柚,认真道。
树皎皎听完就蹙起了眉。
他歉意地看着小老板,可又无法责怪凌漾。
如果说世界上有谁最了解凌漾,一定是从化形之前,就跟凌漾相依为命的他了。
凌漾的个性一向在人类中很吃得开,他直率开朗,虽然对人类不容易交付信任,但也从来不会心怀恶意。
如今他对人类的警惕心很强,以最坏的猜想忌惮人类。
树皎皎猜想,他一定是被交付过真心的人类伤害了。
与这次的重伤一定有关。
树皎皎思索的时间里,花柚已经给出了回应。
她回应得很快。
像是对凌漾的态度提前便知晓了那般淡定:“想报恩?”
凌漾蹙起眉,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欠过别人恩情,还是人类的恩情。
真烦。
也不知道会被要求做什么事……
如果违反他的道德底线,想利用他妖的身份去做违法犯罪的事,那就恕难从命了。
“嗯。”
他粗里粗气道。
“那在青寒山当一段时间的保安队长吧。”
凌漾还在想各种违反的事,闻言,抬头,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
花柚继续道:“等你化形之后吧,你现在……只能先当吉祥物了。”
刚刚的“保安队长”凌漾都还没想通,“吉祥物”又把凌漾给搞懵了。
吉祥物?
什么东西?
开玩笑的吧?
他堂堂控风羚羊妖怎么能当吉祥物!?
花柚给出的回答也很扎心。
“你现在能控风到什么地步?”
凌漾被她“让我看看你这只笨羊现在能有什么绝活”的眼神看的非常有斗志。
看不起谁呢。
他受伤归受伤,但修为又不是完全没了!
不就是控风嘛!
凌漾使劲浑身解数,一整只羊仿若雕塑一般凝视着花柚前方的树叶。
然后,在许久之后——
树叶微微的、肉眼见到甚至可以用看错了来解释的,晃悠了一下,没掉下来。
凌漾:“……”
花柚艰难忍笑:“……”
树皎皎一点儿不客气,笑疯了。
一阵微风吹过。
那片叶子簌簌掉了下来。
在空中飞旋几圈,落在了凌漾的头顶。
凌漾:“!”
花柚没忍住,捂着嘴笑得弯了眼睛。
树皎皎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