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闻言,瞳孔剧烈一缩。
这孩子,有可能像她。
或者像薄昱修。
但是,就是没有可能像顾天佑。
望着男人那期待的眼神,沈瑶一时语塞。
半晌后,她才说道:“我希望像我。”
顾天佑倏地起身,意味深长地看向沈瑶。
“像你最好。”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走到了外面,招手让菲佣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顾天佑经常往返于工厂、公司、家里之间。
不管多忙,都会给沈瑶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回不回来。
沈瑶乐得他不回来。
日子平静地又过了五个月。
沈瑶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不方便走路。
顾天佑终于忙完公司的事情,专心陪着沈瑶待产。
在距离沈瑶预产期还有一周左右的时候,沈瑶住进了许阳的私人医院。
而顾天佑也直接搬进了医院的陪护房住。
每天从衣食住行,他都无微不至。
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超出了沈瑶的想象。
顾天佑越是期待这个孩子,沈瑶越是害怕。
“瑶瑶,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瑶想了想说:“希望是男孩。”
“为什么?”
顾天佑本以为,沈瑶会说是个女孩。
没想到,她竟然是男孩。
“因为,做女人太苦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沈瑶说着,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顾天佑不知道女人的悲伤而来。
因为对他而言,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沈瑶和自己生的孩子,他都会喜欢。
临产期越是逼近,沈瑶越是不安。
这种不安感,伴随着薄老爷子的一通电话,更为强烈。
“沈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薄老爷子一开口,便是戾气极重的阴阳怪气。
沈瑶握着手机的手,在听到薄老爷子这句话时,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这个曾经的军阀大佬,果然消息灵通。
沈瑶和顾天佑自认为已经把消息隐藏得很好了。
但是,薄老爷子竟然还是知道了。
既然被他知道了,沈瑶很清楚,自己如果再撒谎,可会面临什么可怕的后果。
“对,我的确怀孕了。但是,薄老爷子,孩子是无辜的。”
“哼,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沈瑶,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你不许和除了薄昱修的男人在一起!你忘记了吗?”
愤怒、质问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沈瑶隔着这无线,能够感知到薄老爷子的愤怒。
沈瑶紧紧地捂住肚子,冷汗从额头渗出。
“阿修死后的每一天,我从未忘记过他,我甚至一直记着他、念着他的好。”
沈瑶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个字词。
就生怕,说错了惹怒了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冷哼一声。
“好一个没有忘记,转身却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沈瑶,我不会让你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
说完这句话,薄老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一段嘟嘟的声音,沈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沈瑶又提心吊胆起来。
薄老爷子说不会让她顺利生下孩子。
是不是意味着,薄老爷子会很快找到医院。
想到这里,沈瑶再也坐不住,她马上打电话给许阳。
将薄老爷子要来医院来找自己麻烦的事情,一一转述。
许阳挂断电话,匆匆地来到沈瑶的病房里,再次确认事情的真假。
“薄老爷子以为,孩子是别的男人的。”
“所以,他大概率不会让你顺利生下孩子。”
许阳拧着眉,着急地想着对策。
顾天佑走进来时,看到他们一脸愁容,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瑶本不打算告诉顾天佑,但是许阳突然主动开口。
“薄老爷子,这几天要找沈瑶的麻烦。顾总,你这几天能否保证她的平安?”
顾天佑闻言眉眼瞬间染上戾气。
“一个男人,如果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算什么男人?”
许阳听到他这句话,脸上紧张的神色,稍稍缓和了许多。
“听顾总的意思,是有把握对付薄老爷子了。”
说到底,许家的主要势力,都是医学领域。
他们可以找到神秘的名医、神医、药品等等。
但是,他们却不能找到军界方面的大佬。
政府的那些警察,根本不是薄老爷子那些雇佣兵的对手。
而许阳了解到,顾天佑手底下有不少雇佣兵。
所以,要对付薄老爷子的雇佣兵,还得靠顾天佑。
“把握是多少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有踏进医院的机会。”
顾天佑深邃的眸子,写满了坚定。
“好,有顾总这句话,瑶瑶在医院生产,就会多一份保障!”
许阳轻拍着顾天佑的肩膀。
顾天佑微微颔首,微微勾唇。
沈瑶望着顾天佑,信心满满的样子,却忧心忡忡。
薄老爷子的势力,竟然能够延伸到法国巴黎。
那更别说,圣城就在薄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掌控着。
经过一番检查,沈瑶生产的日子,精确到了3天之后。
这3天,医院不断有神秘的人,在附近活动。
顾天佑告知沈沈瑶不用担心,这是他的人。
第一天,有个送外卖的小哥冲到了一楼。
立即被假装医院保安的雇佣兵,架了出去。
第二天,有个送快递的,冲到了二楼。
又被假装医院保安的雇佣兵发现,直接扔了出去。
第三天,有个急诊的病人,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差点儿冲到了沈瑶的病房。
再次被假装成护工的雇佣兵,按在地上,移交警察局。
第四天,沈瑶和许多孕妇一样被推进了产房。
顾天佑紧张地等候在手术室外。
外面雇佣兵正紧张地巡逻。
就在大家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真面目的护士突然冲了进来。
“让一让,急诊病人急需手术。”
顾天佑和几个雇佣兵下意识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用被子盖住身体的病人。
只见病人头发蓬乱、脸上都是血渍,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似乎没有气息了。
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