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邻居们都散去了,林枫提着空空的水桶回来了,对着阿鬼无奈的笑笑,阿鬼也是无奈的笑笑,继续做他的面食。
林枫在旁边坐下来,无聊的看着阿鬼做面食,越看越觉得有一种韵味在里面,从腰背发力,到胳膊的动作,再到手腕的灵巧,看起来就像一个动力装置、传动装置、工作装置的配合工作,对于林枫这样的机械工科男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然后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眼前浮现出一个和尚的身影,正拿着一根齐眉棍,不断的演练着各种招式,那个身影演练完一遍后,所有的场景再次无声无息,没入林枫的脑海。
林枫低头看了看双手,心痒难耐,只想找根棍子挥舞一番,林枫很清楚,刚才那应该就是五郎八卦棍了,没想到这次看阿鬼的做面,也能收获他的绝技。
“阿鬼师傅,我突然有点事情,出去一趟。”
林枫对阿鬼摆摆手,撒开腿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如猎豹一般,让阿鬼内心忍不住惊叹,看起来小枫也是武林中人,手上不停,继续做他的事情。
林枫跑出去后,直奔猪笼寨后面,那里有一片小树林,比较隐蔽。
林枫跑到这里,伸手一掰,一根胳膊粗的树枝就被他从树上扯了下来,去掉乱枝和树叶,做了一根简易的齐眉棍,找了片空地就挥舞起来。
只见林中枝叶纷飞、棍影重重,几乎看不到林枫的身影,他越练越兴奋,越练越投入,最后感觉棍子就是手臂的延伸,指哪打哪。
最后,林枫一棍打在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上,咔嚓一声,那棵树应声而断,林枫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枫内心兴奋不已,又想试试包租婆那里得来的狮吼功。
“啊…”一声,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林枫的口中喷射而出,直冲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嘁哩喀喳一阵烟尘后,林枫兴冲冲的跑过去,查看自己的成果。
只见那棵低矮的大树树皮斑驳,磨碎的木屑到处都是,大部分较低的树枝也都被冲断,飞出去很远,林枫很满意,感觉和包租婆比起来,相差的也就是功力的深浅罢了。
现在他感觉内力已经自行运转,每时每刻都在增加,相信用不了多久,也是一个高手了。
林枫怀着满心的兴奋回到了猪笼寨,发现阿鬼正在铺子前东张西望,一看见林枫,赶紧招呼他过来吃午饭。
真是个朴实善良的人,自己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救他一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枫每天在阿鬼这里帮忙,有空了就去小树林练练功,日子倒也惬意。
林枫甚至跟着阿鬼学起了做面食,有一次按耐不住,提出让阿鬼休息休息,他来做做试试,阿鬼也乐得清闲,不时在旁边指点。
“小枫,和面要从背部发力,不能只用手,弱艾特,凸度。”
一天晚上,阿鬼吃着林枫做的面条,对他不住夸赞。
“小枫,你这面还挺劲道,很有做厨师的天赋啊。”
“比你差远了,对了,阿鬼师傅,我听着你给我讲做面技巧很有门道,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林枫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句,想看看阿鬼的反应。
“啊,那个,吃饭、吃饭。”
阿鬼嘿嘿一笑,并未正面回应。
……
“啊……!”
这天,林枫在铺子对着一群苍蝇来了个大嗓门,就见那群苍蝇在空中一滞,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嚎丧呢,死疯子,大清早在这里鬼哭狼嚎。”
林枫正练得起劲,包租婆穿着睡衣,叼着烟,摇摆着水桶般的腰,上来对着林枫就是一阵文明输出。
“古德猫宁啊,包租婆,您要点什么,随便拿。”
阿鬼赶忙迎上来,点着头哈着腰,还搓着围裙,感觉他对包租婆很怕的样子。
“猫你妈的头啊,三个月的房租不交,还死赖着不走,我看你就是烂鱼一条,赖上我了是吧?”
包租婆不吃他这一套,她是来催房租的,虽然知道没戏,但每天挨个骂一顿,这日子挺好。
“包租婆,你今天气色不错哎,我给你盛碗粥喝,加了枣的。”
林枫不在意她的话,拿起碗盛了一碗红枣粥递给她。他知道包租婆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这里的每个人都不错的,要是别的房东,不交房租早就赶出去了。
“喝!喝!喝!早晚喝死你,给你留着自己过年吧!”
包租婆哼了一声转过身,又扭着自己的大屁股走了,下一家,继续。
阿鬼看着包租婆走远了,才转过身对林枫说:
“小枫,去给阿珍送一张饼,给裁缝送两根油条,这些昨天就给钱了。”
“好嘞。”
林枫答应了一声,用油纸包了一份饼,一份油条,一手一个拿着向里面走去。顺着楼梯来到二楼,找到靠近中间的一个门。
“咚咚咚”
林枫向前敲了敲门,敲完后又退回来一步等着开门。
“别敲啦…来了啦…谁那么早啦…人家还没化好妆了啦…”
林枫一愣,就听屋内一个娇嗔的女声传来,林枫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感觉一阵凉意袭来,让他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身体直接碰到了二楼走道的栏杆上。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然后吱嘎一声,门被拉开了,一张长长的女人脸的伸了出来,只见阿珍挽着整齐的发髻,大红色的嘴唇,一笑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阿珍姐,这是你的早饭,阿鬼师傅让我送过来的。”
林枫上前两步,远远的伸着胳膊,将手中的纸包递给她,伸出去的手由于紧张,还有点微微发抖。
“哎呀…小枫哥…快进来坐会儿了啦…这两天就我一个人…无聊死了啦…”
阿珍说着从门后走出来,上前两步,拉着林枫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林枫感觉浑身一哆嗦,挣脱阿珍的手,迅速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转身,转身往楼下跑去,跑出去两步,想起来饼还没给阿珍,又转回来,着急忙慌的塞到阿珍手里,如风般跑开了。
“那个,阿珍姐,我还要给裁缝送饭,先走了。”
林枫边跑边说,也不回头。虽然他年龄已经二十八岁,但对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直接让他不知所措,简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刚到楼梯口,背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嗤笑声。
“小枫哥…明天还来给我送早饭啊。”
林枫一听,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摔下去,赶紧抓住扶手,噔噔噔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