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夏想要征服北方就变得很是轻松了!”
从镇国将军府离开,赵洪清心中的震撼久久不曾褪去。
李言的做法,彻底的打破了阶级之间的枷锁,若有朝一日真的公布下去,恐怕会在整个大夏的境内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朝堂官员,世家门阀都会发生洗牌。
这场全新的变革,甚至极有可能改变大夏的未来。
但与此同时,所谓的军功爵制具备着很高的可行性,一旦施行,也就意味着百姓有了和贵族平等的晋升机会,这般诱惑不亚于科举考取功名,虽只能混个武官当当,可好歹也算是脱离了原本阶级。
敌人的人头就是活脱脱的功劳,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大夏铁骑定会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赵洪清甚至不敢想象,在军功爵制的加持下,北境三国的下场会是何等的凄惨。
“李言,你总是能给朕带来惊喜,此制一出,百姓定会为之疯狂,北方战场之上,则是会多出不少杀孽来……”
关于这个问题,他方才已经和李言商讨过了。
加官进爵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届时势必有人会杀良贪功。
想要解决也很简单,在军中设置监察,负责管理军队,再按照所谓的闪电战理论,这场战争应该会很快结束,那些有歪心思的人甚至都来不及实施,机会就已经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李言还提出了以战养战的理论,将战争对大夏的消耗降到了最低。
北境三国既然敢于刀兵相向,自然是准备了充足的粮草,打了胜战,只需要稍微劫掠一番,便又能够获得补充。
“呼……这小子,到底是哪里来这这么多惊人的想法,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李言分析问题分析得格外透彻,军功爵制有不少缺点,关键必须得到相关律法的管控,否则大夏会乱成一团。
当然了,修改律法这点小事,赵洪清还是办得成的,眼下只需要他一道圣旨,便能让日月换新,天下大变。
想到这里,他竟兴奋的有些颤抖起来。
赵洪清已经是完全被李言个说服了,此等手段,最起码能让这场战争的胜率增加到八成之多,别看只是一席简单的谈话,但李言却将人心的方方面面都给拿捏住了。
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今天所谈论的内容,最好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至于对主动发起战争的态度,这位脾气稍微有些孤高的皇帝依旧是消极的。
他将李言所提供的计策当成了备选手段,若人家真的打上门来就这么办。
……
送走了陛下,李言心中则是松了一大片,看着那远去的马车,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似乎欲望终究战胜了理智,**的野心不再受到控制。
“我不会真的要去北方边境走上一趟吧!”
“得抓紧把火药给研制出来才是。”
自言自语的了几句,他回到了房间中,镇国将军府的死士已经是将方士所炼制出来原材料悄无声息的送了过来。
满桌子的瓶瓶罐罐,让李言的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不愧是成天喊着驾鹤升仙,点石成金的魔怔人,这提炼硫磺,硝石的手段就是不一般,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何等手段,这批原材料在他的手里,定能绽放出不一样的火花来。
撸起袖子,他就开始了一次次尝试,在不断的失败当中摸索到了些许规律。
就在这时,赵菱歌从院外走了进来,方才她看到皇家马车停在门口,就没进来。
“夫君,你又和父皇说什么,看他那高兴的样子!”
“就是说了一些计谋,以及该如何应对北境三国……”
李言本想伸出手却捏一捏自家娘子的脸蛋,只是可惜他两只手都已经黑乎乎的。
对于赵菱歌,他从来就不曾有什么隐瞒。
“谋略我都懂,但这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恐怕此刻真正值得上心的,应该是手里这一团黑色的东西吧!”
“这是咱们安身立命的东西,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陛下!”
“放心吧!”
赵菱歌乖巧的点点头,一阵清风袭来,吹动三千青丝,展现出她有些复杂的眼神,李言此刻摆弄的东西,她也算是有所耳闻,心中不仅有些犹豫。
但会想起大哥所做的事情之后,她便迅速的摇了摇头,驱赶走那些杂念。
三天之后,北境,虎牢关!
这是大夏最北的地方,出了这里继续往北十里,便是北齐的领土。
虽说是关隘,但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已经逐渐发展成为了一座城池。
城中人们服饰各异,脸上都带着最简单和朴实的笑意。
大夏收购北齐肉干,相当于为无数北齐人带来了商机和财富,在这没有战争肆虐的边陲小城,只需要将不远处的牛羊给运送过来,便能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报酬。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叫人怎么能不开心?
而城墙上,则是站着一名中年将领,他名为李火,早年因为触犯了律法,被发配边军,可后来硬生生让他一路爬了上来,成为了以明副将。
李火恪守职责,就算无事发生,他也要沿着城墙巡视一边才肯安兴。
“李大人,您用不着这么日夜巡视,小的来就是,边关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过最近城里新开了一家青楼,要不咱们去玩玩!”
一名贼眉鼠眼的士兵凑了上来,语气讨好的说道。
对这种想要走捷径的人,李火是十分反感的,只能随便应付了几句。
当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了远处的雪原之时,忽然响起了一阵阵有节奏的震颤声。
城墙屋檐上的积雪滑落,重重地坠落在地上。
李火极目远眺,随后表情骤变,因为他看到终生难忘的一幕。
地平线处,正在逐渐涌出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他们飞快的向着虎牢关靠近。
常年驻守边关,李火对游牧部族的铠甲服饰格外熟悉。
随着队伍逐渐前进,一杆灰黑色的军旗在寒风中飘扬着,迎风猎猎,竟展现出一股漠然的威严感来。